就连他也没吓唬到自己。

从里头出来,杜心言更感觉自己可以毫无顾虑的嫁给沈乔南了,至少他是真正可以保护好自己。

那刘冠军被教训以后一整个吓坏了,以至于回去的时候还频频张望,担心出问题。

薛穗子还没想好要不要投怀送抱呢,这群检查团的成员已经离开了,她怅然若失,还在家里头休息呢,孙红娟却来找她了。

“穗子姐,你闷闷不乐什么呢?”

“还能是什么?”薛穗子将自己想尽了办法也不能回城的消息说了出来,这么一来,孙红娟脸上非但没浮现出感同身受的痛苦来,反而是淡淡的笑了。

“我爸爸现在联系了县里头的领导,之前就给你说过了我哥要被送到糖酒公司去的,现在事情快落实下来了,穗子姐,将来想要把你弄回去这不是我哥哥一句话的事情吗?”

薛穗子听到这里,顿时着急了。

她的笑容也真纯了不少,眼神也轻柔了下来,“你可不要骗我啊,果真吗?”

“比珍珠还真呢,这事情我好信口开河的吗?穗子姐,哎呀,要是你真的是我姐姐就好了。”穗子嫣然一笑,“固然不是你姐,但未来没准儿还是你嫂子呢。”

孙红娟听到这里,咯咯咯的笑,“那也好。”

关于孙军波被安排到城里去的事,自然是村长孙和平活动来的,他被大领导送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可都是从人民公社里头来的。

在这里,账目一团糟,横竖账目也到不的其余人手头,粮食缺斤少两或者猪猡少一些,谁知道呢?

“他爹,咱们每个月都送这么多土特产去,这事情要是让人知道了,只怕要遭殃呢。”

“哪里话,”孙和平恨不得上前去捂住媳妇儿嘴巴,“八字没一撇呢,你着急什么呢?现在做官凭靠什么?不都凭靠了人际关系,这要是没我维持关系,咱们现在喝西北风去。”

做媳妇儿的知道自己丈夫是最高明的,这才点点头。

孙和平朝孙军波房子的位置努努嘴,唏嘘,“我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将来他在城里头混好了,咱们老两口也能去享享福了。”

听到这里,孙和平媳妇儿的眼睛都晶晶亮,“哎呀喂,城里头多好啊,摩天大楼那么高耸,那么好看。”

接下来两人开始构想未来的幸福生活。

得知孙军波可以进城以后,薛穗子就躁动不安了。

她习惯了观察和见风使舵,主要是能帮助到自己的人,哪怕之前恨之入骨,她都会靠近,更不要说孙军波了,她暗暗的盘算,要是能拿下孙军波,将来进城以后也是机会。

她自然不想要让孙军波做自己未来的丈夫了。

但却明白,有孙军波在,命运的齿轮也就可以飞速的转动起来,下午薛穗子就买了点心和吃的到孙军波家去了。

美其名曰是去看看村长,但实际上才到,就进入了孙军波的屋子,对于穗子,孙和平的媳妇儿是一百个一千个满意。

用她的话来说:“城里头来的妞儿可比农村的柴火妞好多了,人家模样儿也矜贵,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镜的。”

“你的意思,”孙和平抽旱烟袋,冷笑,“其余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镜了?”

知道丈夫这是在和自己抬杠,孙和平的媳妇儿习惯性的哎哟哟了一声,“人家这女孩见过世面,懂得人情世故,哪里是村里头其余的棒槌能比的。”

要是让顿和平的媳妇儿赞美薛穗子,那溢美之词可是能说一箩筐的。

但孙和平对这女孩却没好感,他的旱烟袋抽光了,媳妇儿急忙将烟丝装了一些给他,这才眨巴一下眼睛,“你啊,有偏见。”

这时候孙和平开口了,“不是偏见,是你有妇人之见,这穗子是聪明,是和村里头的人不一样,但你想过没有,这么会见风使舵的女孩你儿子要的住吗?”

“你看看你,你这又看不上咱们儿子了。”

“他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我做老子的我不清楚了?”每次说到这里,孙和平就气急败坏,“那杜心言是送上门的便宜货,她弄不到手,非要吃薛穗子这天鹅肉,左耳后容易啊?”

媳妇儿担心被隔壁的薛穗子听到了,急忙起身示意他不要说了。

同时她踮起脚尖朝隔壁看看,见薛穗子没出来,这才松口气,骂一句“你老顽固。”

至于薛穗子,她虚虚实实问了不少问题,尽管孙军波一口一个“我爸说不能告诉你们任何人”,但还是暗示自己即将进城去生活云云。

薛穗子急忙靠近,卖弄自己的万种风情,一屁股差一点坐在了孙军波大腿上。

就在孙军波有了点儿感觉和念想的时候,薛穗子急急忙忙抽身离开,她是知道欲情故纵的,也知道怎么才能吊起来男人的胃口。

看薛穗子离开,孙军波心痒难耐。

自打沈乔南在危机四伏的关头救了自己,自然沈乔南给那所谓领导饱以老拳以后,杜心言就真心实意喜欢上了他,并实打实的想要对他好。

至于沈乔南,他是那种不怎么会用语言去表述情感的男人。

木讷中带着呆头呆脑的可爱。

两人最近关系很好,但在没结婚之前,很显然沈乔南是不准备越雷池了,这么一来,杜心言在他身上更发现了良好的品质,知道他不是瞎搞的人。

他啊,是真命天子,也是正人君子。

月末之前,杜心言进库房看了看,最近沈艳艳在外面做工,每天会带一个口袋,将公分换成口粮,然后存储起来。

至于沈乔南,也弄了不少粮食。

库存已经满满当当,再也放不下了。

天黑之前,杜心言到了家里,发现杜衡人还没有回来,倒感觉奇怪,问了父亲才知道杜衡人去生产队了,她只感觉蹊跷,好奇的问:“您和妈不是习惯了对她娇生惯养吗?现在也知道让让他去队里赚钱了?”

“那是曾经。”

现在,父亲重新做了大夫,威严回来了,身份带来的荣耀和人格尊严也都一股脑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