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华挂断了电话，紧跟着模仿了她的字儿写了一张请假条，实际上，昨天在得知杜心言莫名其妙失踪以后她就去了解过了，当得知杜心言的父母亲居然将小女儿打发给人做童养媳以后，真是气坏了。
知道杜心言不想聊这个，她索性也不问。
等将请假条收好，想不到柳月再次走了进来，她还是昨天的口气，眼神却比昨天凛冽了不少，“李主任，你们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杜心言今天还没来，接连几天都迟到早退啊，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您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
柳月气鼓鼓的，“院长去开会了，您这边要是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我等会儿直接找院长去。”
“她家里有事。”
“咱们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有事？有事人就旷工啊？你也有事我也有事，咱们卫生院还开门不了？”
话糙理不糙，这让李丽华也有点尴尬。
但就在此刻，还有人敲门，李丽华示意那人进来，一看是张红梅。
张红梅凝睇一下柳月，眼神不悦，“你也在啊？刚刚要你检查一下药你看了没有啊？”
“你……你……这。”
柳月讪讪的后退，看柳月没离开的意思，张红梅这才说：“对了！李主任，我手下的杜心言杜同志这几天身体不适，要休假，我去了她家拿了请假条，按理说是应该她亲自来的，但情况不好，来是来不了了，将来一定给您负荆请罪。”
“好，知道了。”
柳月想不到张红梅这么维护杜心言。
她心里酸溜溜的，一天也没几个人来找自己看病，好容易有个老阿婆找了她，柳月还以为人家找她看病，哪里知道那阿婆却询问：“你是杜大夫，我找杜大夫。”
“这里哪里有什么杜大夫？”柳月气坏了，埋头做毛衣去了。
她是那种从来不肯用知识来武装自己，也绝对不会去学习的人。
九点多了，那轮岗的保安这才姗姗来迟，杜心言着急，上去抓了那保安手腕就问，那保安一听有拍花子的拐了未成年女孩，这还了得？他顿时着急，还好昨天客运站的人比较少，他绞尽脑汁的想了会儿，终于将这一切说了出来，“我想起来了。”
原来这小二黑时常违反乱纪。
在广安城里头有一群人贩子，他们出没于火车站和班车站等人流密集的地方，他们以免费介绍工作或低价住宿为借口来兜揽众人，那群女孩一旦真正跟了他们，将会万劫不复。
尽管在新闻和报纸上连篇累牍都在报道这些事情，但不少女孩还是上当受骗，再换句话说，在附近只要能找到这群道貌岸然的人贩子，事情也就一目了然了。
但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一个团队呢？
“你确定？”
沈乔南看向那保安。
那保安点点头，吓丝丝的咋舌，“你是外乡人，我才要告诉你，这群家伙是明目张胆的来，怎么了？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情就完蛋了！”
“朗朗乾坤，没人管一下了？”
沈乔南本就是嫉恶如仇的事情，得知小妹落入了这一群家伙的手中，顿时火冒三丈，那保安朝不远处努努嘴，“你看吧，他们又来了，怎么样呢？咱们没证据，能把人家怎么样呢？”
从岗亭出来，杜心言看看沈乔南，“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小二黑只怕是难如登天了。”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找他，你小妹十有八九在这群人手中呢。”
“但……”
她还是担心，“咱们怎么就能证明小二黑联系的就是他们呢？要是在附近还有第二家怎么办？”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应该不可能。”说到这里，沈乔南买了葱花饼给她，“你先吃，我去去就来。”
看沈乔南要走，杜心言心急如焚。
在团队的时候他习惯于我行我素，自诩为一个高明的领导，自然是不屑于和自己一起行动的，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杜心言一则担心沈乔南与遇险，二来还担心两人就此走散了。
她哪里有心情吃这个啊，急忙将葱花饼放好。
她看着他，发觉那深奥的眼里有一丝丝温和的光，她说：“不管这么说，咱们要一起行动，咱们商量。”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乔南靠近，距离拉近以后这才贴着杜心言的耳朵嘀咕，“我准备确定一下他们是一个团队还是很多，等我确定以后咱们再说。”
闻言，她才明白他是循序渐进。
这才点点头，优哉游哉的将葱花饼拿出来，“那你快一点。”
那岗亭里头的保安看杜心言在吃东西，好心好意送了热水出来，“喝，暖暖身子，我们这里可不比你们洛城天气好，这叫什么，出门三里别是一家风，这事情也不要着急。”
“我知道了，谢谢您。”
吃了东西，杜心言转移到岗亭里头去了。
每当有班车到站，这群人就不厌其烦的靠近落单或者成双的两个女孩身边去，他们舌灿莲花的介绍工作，担心女孩们不相信，还将印刷品都拿出来。
“四个人一个宿舍，条件好啊，我们是电子厂。”
“电子厂？”有女孩不设防，已经被那诚聘的高薪给吸引住了，不断的噩耗对方攀谈，“你们在外面一个月拼死拼活只能赚十块钱，我们电子厂可厉害了，你一个月下来一定可以拿三十元，好在包吃住啊。”
杜心言观察，这群人口才不但很好，且心理学也玩儿的不错，知道外乡人到了本地以后，在这举目无亲的条件下需要什么。
但沈乔南的观察却是不同的，他发现，这群人很会说话，甚至于为了表示他们是厂子里头委派来的接待员，还带女孩们在附近一家餐厅吃东西，吃完以后又带女孩到车站远处去。
至于目的地是哪里，一时半会沈乔南也没跟踪。
回岗亭。
沈乔南带了杜心言从里头出来，两人短暂的交流了一下，“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