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这么一看,完全没必要撤走。

当成领导一本正经的告诉联络人,自己准备让一个小护士留在本地的时候,对面因惊愕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哦”字儿,“领导您的意思是,培养一个小护士?”

“不不不,”成领言辞安定,笃悠悠的说:“看得出来她对这灾情还是有一套的,我们不是用她给大家做实验,更不是用这疾病来培养一个大夫,这是害人害己,是因为我发掘出了这小护士的强项,想要给她一个史无前例的……对!机会!”

听到这里,对面人还以为成领导已经被感染了。

真是想不到,他一个位高权重的领导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你们只需要送物资来就好了,就这样。”

看得出,成领导的确将一切都交给了杜心言。

一切渐入佳境,那些感染后不怎么严重的经过杜心言的治疗也都好了,在这里,她自然也是投机取巧了,进入了空间将里头的特效药拿出来了一些。

但这特效药固然厉害,但也需“对症下药”,目前有被特效药治疗好的,也有继续缠绵病榻的,很快,二三级的隔离区都撤了。

人们甚至于掉以轻心,认定了这病其实没什么重要的。

但当他们看到一级隔离区里那奄奄一息的人群以后顿时明白了过来,问题不但没根治,且还在愈演愈烈呢。

一开始,大家对杜心言半信半疑,甚至于阳奉阴违。

众人都感觉是成领导在抬举她,而成领导之所以对杜心言这么好,完全是因了杜心言的准老公沈乔南队长。

但很快大家就发现是他们酸葡萄心理了。

一个杜心言可比好几个军医都离开,这些家伙一开始也“专治各种不服”,但自打杜心言加入以后,居然将他们制的服服帖帖。

这么一来,刘改见一次杜心言就叫一次“嫂子”。

搞得杜心言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每天黄昏,沈乔南都会亲自给杜心言送饭,今天也不例外,看似清汤挂面,但下面却是牛肉片儿和水煮蛋。

他将杜心言的面条才刚刚捞出来,那大师傅一勺子大骨汤就浇了上去,这还不够,在他还没出发之前,大师傅已经趁着沈乔南不注意给杜心言特别的加了两筷子牛肉。

这还不够,帮厨的几个阿姨也会不时地送什么点心啊之类的给她,一个个都说是厨房的“剩菜剩饭”,大家不还是担心会因为“告特殊化”给批评。

至于沈乔南,他就更要避嫌了。

看沈乔南送了清水挂面给杜心言吃,成领导批评,“怎么这么不知道疼人儿呢,这是我的小菜,从今天开始,分一半给杜同志。”

这么一来,杜心言莫名得到了不少的关怀与饭菜。

送了吃的到小屋,杜心言正拿了一本书在看。

她根据病灶和治疗的情况在对比,此刻恍惚明白了,这好像不是什么肺炎或重感冒,而是一种突发性的疟原虫引发的痢疾。

看杜心言在看东西,沈乔南急忙送了吃的过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快吃。”

“吃这个啊?”杜心言不悦的翻白眼。

紧跟着,沈乔南警觉的瞄一下外面,确定没偷窥者以后才将口才里的咸菜干和成领导送的因而小菜给了杜心言,又行云流水一样将面条下面的“秘密大礼包”翻了出来。

杜心言一看,大吃一惊。

不说她了,沈乔南也大大吃惊。

他明明只在里头放了两片牛肉,但现在碗底下面不但有鸡蛋两颗,还有无数的牛肉以及一截肥肠。

在缺衣少食的年代,这已经不仅仅是特殊化了。

“这么多,天呢。”杜心言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同时知道这是大家在照顾自己,急忙将自己的小碗拿出来,“咱们一起吃,我吃不完啊,可不能糟蹋粮食。”

沈乔南也知道杜心言是真的吃不完,两人将食物一分为二,各自吃了起来。

吃完晚饭,杜心言这才说:“我有了新发现。”

她将自己的看法说给了沈乔南,但对方却一知半解。

杜心言说:“我准备亲自调制药材,但现在我需要一病理标本。”

“这里没痊愈的人多了去了,你可以给他们吃药试一试。”

“不!”

杜心言摇摇头,“治痢疾的药和治肺炎的药效果截然相反,一旦吃错了,问题就严重了,更何况,临**的一切都是我观察出来的,现在我想要自己被感染,一旦我自己成了细菌的培养皿,我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做什么好了。”

听到这里,沈乔南坚决反对,“不成,你要是和张大夫一样沦陷了,咱们该怎么做呢?”

“我既然研究到了这里,就已经胸有成竹了,我之所以找你商量,是想要未来我生病的时候身边能有个人,其余人我不放心,你照顾我,怎么样?

“要找标本,我来吧。”

沈乔南说什么都不要杜心言冒险。

他发现,这个自私自利的杜心言一整个变了,如今她的大公无私让他完全琢磨不透,看沈乔南药走,她终于掷地有声的强调:“其余人要是可以,我就不需要冒险了,关于这病,大家的描述是不一样的,一旦进入误区,我就什么成果都研究不出来了。”

“你要是有三长两短,谁来治疗你。”

“我自己有分寸,我不还治疗好了不少人呢?”杜心信誓旦旦,沈乔南还是不同意,“你需要去审批一下,看成领导那边怎么说,然后咱们再研究下一步怎么做。”

但杜心言却摇摇头。

“我必须做牺牲,也只有我才能知道具体的变化,这不是持久战,咱们不能用其余人来冒险了。”

这一晚,两人不欢而散。

晚上,杜心言去看张红梅,想不到她的情况比之前还更严重了,从发烧到咳嗽,从哮喘到丧失嗅觉味觉……今天,是张红梅第一天拉肚子,在之前的临床经验里,张红梅也知道一旦拉肚子就意味着什么。

她对吃的没一点欲望。

“可好吃了,你看。”杜心言挑起来面条,“是正经八百的手擀面,我知道你喜欢吃香菜,看,都有呢,你啊就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