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家丈夫在外面瞎搞,作为原配的王翠花自然是心浮气躁的,她狂怒,转身就要去理论,那小媳妇自然担心自己暴露了,尾随在后头着急的申辩,“是你非要问,不是我主动说的啊,他婶娘,你肚子折叠椅一样大,那孙寡妇没生过孩子,看上去水灵灵的,不说和平大叔了,我要是个男子汉我也心动啊。”
听到这里,王翠花就更生气了。
她一口气急急忙忙去找了张老三。
张老三一听是来求证的,急忙摇头,“没这一回事,我是看到孙寡妇家去了人,我可不知道是谁啊?”
大家都担心招灾惹祸,那张老三甚至于还对天发誓,“我从来不会乱说,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啊。”
王翠花求证不到,但也明白苍蝇不定无缝的鸡蛋,要是自家老公形端表正,谁会在后头乱嚼舌头啊,她索性准备找了孙寡妇闹一闹,算出一口恶气了。
也是今天运气好,那孙寡妇到村里头来找了裁缝给自己做衣服呢,才准备回去就遇到了彪悍的王翠花,她吃不透人家为什么用毒辣的眼光看自己,等孙寡妇明白过来的时候,王翠花早已经撕住了她衣服,不一时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这孙寡妇也是母老虎的角色,平日里脾气就不怎么好,更遑论今天被逼急了,两人你给我一拳头,我丢你一耳光,闹的天昏地暗,你死我活。
就在这千钧一发,王翠花反守为攻,手肘猛地撞了一下对方的下颌骨,就这瞬间,对方惨叫一声跌了下去。
王翠花乘胜追击,三两下就撕掉了孙寡妇的头发,那孙寡妇看王翠花杀红了眼睛,自己个儿也着急了,她一拳头打在了王翠花的眼睛上。
俩人这才算勉强分开。
再这么下去,非要出人命,恰巧沈乔南回来了,他在村里头也是比较让人敬畏的,他怒吼一声,人群中才散开,孙寡妇骂骂咧咧起身离开了。
王翠花却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到此,有人明白过来,王翠花之所以偷袭孙寡妇,并不是两人发生了口角之争,而仅仅是因为村长不检点,以至于出了这等事。
杜心言踢一脚王翠花的鞋子,那鞋子很快到了王翠花面前。
“顶用啊?”看人群散了,杜心言问。
王翠花是人间清醒,但却做出了稀里糊涂的事情,她等那孙寡妇走远了才哭了起来,“不顶用啊,但我可不能让人家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听到这里,杜心言又道:“你没证据,空穴来风就断定他和孙寡妇在一起了,这是不成的,你啊,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冷静?”
王翠花快速将鞋子穿好了,指了指许心眼,“合着被作践的不是你自己个儿,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事情要是在你头上我看你还这么说不。”
“这事情落不到我头上,”她继续说:“你这么闹下去,能有什么效果?”
“我该怎么办啊我该?”
不知道王翠花是想要找杜心言出点子还是惦念上了杜心言家的饭菜,跟在后面就要到她家去,到她家,王翠花这才问:“你的意思,我怎么做啊?”
“找证据,一旦有证据什么都好说。”
“找到以后呢?”王翠花含着泪,悲伤极了,“他到底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啊,我这辈子含辛茹苦不就是为了一家人能团团圆圆的,你说呢?”
这话……杜心言是不怎么喜欢听的,“你含辛茹苦未必人人都含辛茹苦,是不?”
这话……好像有点儿道理。
杜心言一语点醒梦中人,“他是村长,有能力与手段,也有钱,有的给孙寡妇给的东西,那孙寡妇是个喜欢占便宜的,将来一旦没得便宜了,也就散了。”
听到这里,王翠花着急了,“眼看着就要换届了,将来我家掌柜的要是不能当村长了,家里还有什么啊?”
孙和平做村长,私相授受,中饱私囊,一年到头弄到手的东西多了去了,倘若做不得村长了,以后只怕也一贫如洗和那些中农没什么区别了。
这是王翠花担心的,这也是孙和平焦虑的,他目前的身份是全家首当其冲的大事,一切的一切都要原则性的让路,王翠花不敢多想了。
但杜心言有办法说服她,甚至于只需要一句话就戳到了对方的软肋上。
“他给你买什么你都舍不得,你情愿含辛茹苦,转手他将钱、好吃的,好用的都给了孙寡妇,你啊,就满意了,好不好将来再和你一刀两断,评书没听过啊?薛平贵和王宝钏的事你不知道啊?百里奚你没印象啊你?”
听到这里,王翠花顿时着急。
现在,人家这感情刚刚是萌芽期,作为原配,她完全可以站出来强悍的将这一切都扼杀在摇篮内。
但耽的时间长了,只怕就不怎么容易了。
王翠花整理了一下蓬乱的鬓发,一鼓作气站起来,胸膛却依旧在起伏。
“你的意思,还要拿证据了?这事情我去哪里找证据?”
“总要循序渐进慢慢儿来,”她的话成了她的主心骨,王翠花缓慢起身,慢悠悠离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杜心言嘴角漾出冷清的弧度,木朽虫生、墙罅蚁入,他们之间出一点儿问题,她才心满意足呢。
关于自家婆娘和孙寡妇在村里头大打出手的事,他是知道的。
但做贼心虚的孙和平却不敢多说什么。
今晚,杜心言再一次检查了库房,里头的粮食已经堆积如山,看到这里,沈艳艳也笑了,“老话说“耕读传家”,再怎么传……你说说,不也要有吃的,有粮走遍天下。”
“不不不,”杜心言抚摸着巨大的麻袋,“将来咱们可就要猫儿冬了。”
沈艳艳总感觉杜心言好奇怪,终于她还是止不住好奇将问题问了出来,“姐,我很好奇,咱们年底一次性领粮食就好了,再讲,那自留地还没拍到手呢,咱们就弄这些粮?”
“哎,我是穷怕了,也哭怕了。”
杜心言止不住颤抖了一下,沈艳艳也不多说什么,两人在里头溜达了一圈,大黄在外面狂吠,似乎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