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歌,这样也许是最好的,你永远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玉桑最后看一眼简陋的边镇客栈,翻身上马拉动马缰。
“若我知道呢。”一个声音突然自背后传来,吓了玉桑一跳。
“你是不是又想像上一次一样一声不吭就自己走掉?真是个小心眼的妖,我不过是骗你作了一场戏,你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一个,还在背后对我说三道四,你才是笨蛋,笨妖。你说我不去寻你,却不体谅我就是在去寻你的路上被人算计,封了修为,成了个一事无成的书生遭你笑话……”
那是玉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几分倨傲,几分自负和淡漠一如从前,玉桑听在耳中,许久都不敢相信,慢慢拉马转身,发现到前面的通道阴暗中央有一人骑在马上伫立。
“燕七歌,你是燕七歌?”玉桑出声,嗓音微微发颤,不敢置信。
“不是我是谁。”阴影中的人轻踢马肚向她而来,在月亮的映照下,玉桑看到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丰神俊朗,贵气天成。
终于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玉桑感觉有好多东西涌上心头,却又说不出一个字,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的人,生怕一眨眼那里的人就消失了一般。
燕七歌扯马一步步靠近,最终在玉桑面前停住,玉桑仔细打量他的脸,眼眶忽然就发了酸,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哭出来,眼泪却簌簌滚落。
“哭什么,脸都花了。”伸手过来轻轻拭过玉桑的脸,手是温热的,指腹有些粗糙,但那种感觉却是真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记得我吗?”玉桑呜咽着发问。
“自然,你是只烦人的小妖,喜欢偷吃我收集的妖丹,还喜欢躲在树上睡觉。”
玉桑破涕为笑,但眼泪却流的更多,拍掉燕七歌的手,道:“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
“长脾气了,也不怕我了。”燕七歌笑着玉桑轻轻一弹玉桑的额头。
“谁怕你了,我才没怕过你。”
“好好好,没怕过,没怕过,你最厉害了,别哭了。”燕七歌温言哄着,又伸过手来去为玉桑拭眼泪,玉桑一皱鼻头,顺手就扯过燕七歌的白色宽袖在脸上一摸,鼻涕眼泪全涂在上面。
燕七歌爱干净,自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可现他不怒反笑地看着,直到玉桑将脸拭干净抬起头,四目相撞,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就伸手将玉桑揽抱住。
玉桑在毫无防备之下将脸颊贴在了燕七歌的肩颈上,下巴支上他的肩头,背被他紧紧拥住,力量之大勒得她骨头都在生痛。
“你……你……”玉桑僵如化石一般立坐在马上,抓着马缰的手攒得紧紧的,心跳得飞快,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以后别一声不吭独自走掉了,我担心你。”燕七歌抵在玉桑的耳边轻声说着,玉桑握着马缰的手攒的生痛,盯着远方的一半弯月亮竟不知如何应对。
“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半晌,玉桑才出声问了一句。
燕七歌松开玉桑,低头自腰间取下那只紫罗盘,道:“我看到你将这个放到门外,看着你走了,我就拿着它就忽然就想起来了。”
“就这样简单?”玉桑有些不信,总觉得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燕七歌显然并不想多解释什么,转而又是在玉桑额头轻轻一指,道:“你这小妖真是没良心,当日在花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想丢下我自己跑了,亏得我当初那样对你好,如今又想再来一次。”
“我……我不是看你身边有别的人了嘛,我可是很识趣的。辰妃多好,又漂亮,还知道你爱喝**茶呢,我可比不上。”玉桑不服气地嘟囔。
“你这不叫识趣,叫心胸狭隘,小心眼。”
玉桑翻了一记白眼后拉马离开,没好气地报怨,道:“你一回来又欺负我。”
燕七歌拉动马缰,随后跟上玉桑,与之齐肩向前,看着天际的月亮,若有似无地叹道:“辰妃再好,可都不是你呀。”
原本还
赌着小气的玉桑一听这个,立刻就换了好脸色,笑着抬起下巴追问,道:“真的?你真觉得还是我最好?”
“嗯,真的。”
玉桑乐了,下马抬得更高,眼光瞧着天上,得意地笑道:“我就说嘛,看看我,长得漂亮不说,能收妖,能扮戏,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上天下地举世难寻的好妖,也就是你从前没眼光老欺负我。”
燕七歌难得夸她,玉桑就想着机会难得,要多听些好听的,便又接着追问道:“对了,还有那个赫连雨,她不杀人的时候也很漂亮呢,又会吹羌笛摄魂,我比她好吗?”
“赫连雨?那是谁?”燕七歌蹙眉疑惑。
“你不记得了?你还是人家的姑爷呢,还对人家笑得跟朵花似的。”玉桑将信将疑地打量燕七歌。
“我不记得了。好了,快走吧。”燕七歌笑着轻踢了一下马肚,领先朝前朝土城外去。
“去哪?”玉桑打马跟上发问。
“去拿回我的东西,也帮你找你要的东西。”
“你……你都知道了?”玉桑语气有些僵硬地地小心发问。
“嗯。”燕七歌看着前方,淡然地应了一下。
“什么时候?你……你怎么不说,我还在为……”
“你以为就你那些把戏就能将我糊弄住?”
这样被燕七歌嫌弃,玉桑多少有些不服气,撅嘴挑衅地道:“好呀,那你倒是说说,从何时发现我另有所图的。”
“我们是在碎云城相遇的,在云碎云城之前我在追一只鼠妖,它费心引我入城,起初我有些不明白,但后来我便知那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自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同寻常小妖,不点破你,只是想看看你的目的是什么,直到你偷偷拿去了第一件魂器,这才恍然明白你的目的。”
“那你还让我跟着你?”
“起初是好奇想看你还能弄出什么把戏,后来便是有些习惯了,况且……况且我总觉得你眼熟,似乎从前见过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