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歌走近几步,看向桌上的宣纸,随后微皱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我来看看。”玉桑好奇地凑过去,伸长脖子一看立刻有些吃惊,那画上竟是自己。

“你干嘛画我?我眼下没有这颗痣,你画错了。”玉桑指着画上的女子有些挑剔地指点。

赵邑容侧头看向玉桑,挑眉拂袖放下毫笔,并不作任何解释,又眼神暧昧不明地看向燕七歌。

玉桑也顺着赵邑容的眼光去看燕七歌,这才发现他眉头微拧,眼神很是奇怪,正在玉桑要出声发问时,忽然就听得有宫人喊话。

“皇上驾到,辰贵妃驾到。”

所有人都行礼跪拜,玉桑有样学样地蹲下身子,朝门口看过去就发现有个身穿明黄龙袍的青年男子在一众太监的拥簇下进殿,旁边还跟着一个身穿紫色宫装发饰繁重的女子。

“都起来吧。”赵璋出声,众人谢礼起身,玉桑随着众人起身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在目光落上皇帝旁边的女子时就忽然就愣在了原地。一样的眉,一样的眼,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右眼下方有一粒细小的朱砂泪痣。

一餐宫膳吃得异常缓慢,玉桑糊里糊涂地坐在燕七歌身侧,偶尔吃些东西,但脑中却是疑问许多,抬起头去看坐在皇帝身侧的辰妃发现她也正在打量自己,辰妃莞尔一笑,更显动人。

“燕王与朕多年未见,今日不如就留下陪朕对弈。”临末,赵璋提出此议,燕七歌便留在了宫中,玉桑与赵邑容自宫中离开回驿馆。

从宫中出去时,赵邑容与玉桑并行,看玉桑神情恍惚就笑道:“燕王妃这是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玉桑也不抬头,意兴阑珊地道:“淮南王聪慧,不如自己猜吧。”

“王妃还真是有意思,我猜呀,你是在想着辰妃吧。”

玉桑停下步子,转过头看看赵邑容,顿了一顿后道:“说是我想着辰妃娘娘,王爷何尝不是呢。”

本以为赵邑容会否认些什么,却不想赵邑容竟然毫不掩饰,道:“我自然也是想

着辰妃的,还想就此打道去她宫中走走,王妃可愿同行?”

“现在已到宫门落锁的时辰……”玉桑刚想说不方便,却不想赵邑容已经伸手一抓,拖起她的胳膊就朝皇宫后苑去。

赵邑容轻车熟路地绕过几道宫门,又穿越一处林苑就到了皇宫嫔妃所居之处,听闻有禁卫军巡视的声音,他赶紧拉着玉桑跃起落到了一侧的树丛后。

“你竟然连皇帝的后妃都敢幽会,你就不怕掉脑袋吗。”玉桑压低声音开口。

“你假冒燕王妃,犯的也是掉脑袋的欺君大罪,你不也不怕。”

“你……你怎么知道。”被一语点破,玉桑不禁有些心虚。

“燕七歌的心思我岂能不知。”赵邑容有些得意地抬起下巴。

“什么心思?”

“他手里有一幅画,数年前他曾指着那画对我讲,那画上的女子是他此生最重要之人,我便明白将来他若婚娶,就定是那女子。”

“是谁?”

赵邑容张嘴欲说,可话到嘴边他忽然又止住,看了一眼玉桑,道:“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你了,省得回头他又怨我多嘴。”

“说话留一半,最讨厌了。”玉桑嗤之以鼻挥袖,看禁卫军已经走远就自树后出来。

赵邑容随后出来,左右看了看后拉着玉桑翻墙而去,跃过几道宫墙停在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宫苑外,正殿挂着蓝底描金的大扁,篆刻皇帝亲写的昭德宫三字。

按着常理来讲,即是私自夜会,定是不能从正门大摇大摆进去的,玉桑想问怎么办,就听得赵邑容朗声道:“辰妃娘娘,本王来看你了。”

宫门大开,两个太监和宫女在门口跪迎行礼,随后辰妃就走了过来,笑语道:“等你多时了,就知道你要过来。”

发现赵邑容身后的玉桑,辰妃愣了一下,随后向玉桑颔首微笑,看辰妃如此大方坦承,倒是玉桑有些不好意思了。

随赵邑容进殿,殿内富丽奢华,明珠为灯,一应用的摆的全是上好物件,一张梨花香桌上已经

摆了茶案,看来辰妃是已料到会有客来访。

“皇叔父可当真是宠你,你这昭德宫当真漂亮。”赵邑打量着屋内信步在桌边坐下。

“比不得你的淮南王府。”辰妃在他对面坐下,并笑着侧手示意玉桑也落座。

“来时的路上听闻你已晋封贵妃,百姓都在传你名冠天下了,说你是天下第一妃,恭喜恭喜。”赵邑容闻了闻茶香,笑着恭维玩笑。

辰妃弯唇露笑,但却表现不出太多欣喜,只是客气地示意宫女斟了茶送到玉桑面前,道:“这是皇上赏的雪山龙井,燕王妃请用。”

玉桑客气地称谢,接过茶盏想要偿偿,却在放到鼻下时闻到了一丝异味,再仔一探究不禁大骇,这茶水里竟有妖气。

“好茶,好茶。”玉桑不动声色地作了些样子,笑着放下茶盏,发现辰妃在打量自己。

“燕王妃的镯子真好看,必是燕王送的吧。”

玉桑看着她的脸,虽然她在笑,可总感觉有一股阴森的东西扑面而来,盯着她的眼睛久了,让她背后生寒,有些不自在地打了个寒颤。

“是的。”玉桑错开她的眼睛笑了笑。

随后就是一些客套闲聊,待到二更天,赵邑容才堪堪打了个哈欠,辰妃道已让人备好了西厢房让宫女领他过去,又安排了玉桑住在东厢歇息。

玉桑由宫女服侍睡下,躺在**玉桑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了一个时辰后听到外面悄无声息,她就摸索着自**起来,轻声溜出了昭德宫。借着月光跃身落上宫殿的屋顶,立在顶梁上,玉桑四顾张望,闭目曲指吸了一口夜风嗅闻,果然感觉到了浓浓的灵力自皇宫北面传来。

出于好奇,玉桑一路寻着灵力来源而去,最后停在了一处建在高台之上的大殿前,大殿与普通的皇宫殿宇不同,这个大殿有飞檐两层,不是普通的四角或是八角飞檐,而是每层九檐,双层十八,建殿的石砖也不是红白二色,而是泛着冷黑的青砖,光是立在这里就感觉到了宫殿的森冷,显然这里是有人特意布下结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