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锦回神,有些不乐意:“娘……”
但白母没有要改口的意思,她此时还沉浸在温母温父离世的悲伤中,总觉得要多照拂一些他们留下的孩子。
“快去,算是带香君熟悉一下家里的院子,以后你们姐妹也要多多接触的。”
白时锦看母亲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还说让她和温香君多接触。
多接触什么,接触到自己忍无可忍,找到机会拧断她的脖子吗?
白时锦抿着唇起身,不情不愿地:“好吧。”
说着,白了依旧红着眼睛的温香君一眼:“走吧,还要我请你吗。”
温香君冲白母福了福,才跟着白时锦离开。
路上,温香君看白时锦甩着胳膊大步走在前面,不愿和自己多说的样子,弯了弯眼睛凑上前去:“时锦妹妹。”
白时锦懒得理她。
温香君看白时锦没有发脾气,知道是白母已经数落过白时锦,顿时更加温柔了:“妹妹莫要觉得我贸然前来,会抢走姑母的注意,不会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不是来和你争夺什么的。”
“你放心,我保证以后事事依你,有什么好东西了也都是你先挑,绝对不惹你不开心,好吗?”
白时锦心里默念无名心法,避免自己忍不住抬手揍人。
“对了,是不是你不喜欢叫我姐姐,要不,还是你叫我妹妹吧,其实我听姑母也说了,你我出生其实相差不多,我叫你表姐也是可以的。”
她这幅做派,似乎大度极了,看着白时锦的眼神也满是温柔宠溺。
照顾小孩一般。
白时锦心里叨叨:……气须鼓**,神韵内敛……观星子之位,吞吐日辉月华之力……
此时二人已经走到庭院里的水榭长廊上,池水中锦鲤游动,有蜻蜓在水面上轻点,飞舞盘旋,引得锦鲤们追着水面的波纹游动。
看白时锦依旧出神的状态不理自己,已经温言细语说了一路的温香君和白时锦绕过一处水榭长廊的弯折处,眼角瞥了眼不远处跟着的丫鬟们,见她们被柱子阻拦看不到,眼睛弯着嘴里依旧亲热的说着:“时锦妹妹……”
伸手猛地一推白时锦!
只是自己落水太委屈了,不如让白时锦陪自己好了,要是她反应过来挣扎就更好了,便能让丫鬟们看到是她推得自己。
但……推了那一把,白时锦站的稳稳的,压根晃都不晃一下,反而从放空状态回神了,冷着脸看向温香君自己。
见丫鬟们快过来了,温香君顿时慌了神,急忙去伸手拉扯白时锦的胳膊,打算让两人一起进水里。
“时锦……”
白时锦感觉到她的接近和触摸,顿时如同触摸到洋辣子一般,下意识的挥手闪开:“别碰我!”
明明没有碰触到温香君,但温香君晃了晃,似乎被惊吓到,惊呼一声,直接仰面翻过栏杆,直接朝着池水里栽了进去。
温香君满脸的惊恐无助,闭眼挥舞着胳膊高声呼救:“时锦妹妹你怎么推我?救命!救命!我不会水……”
只是尖叫了几声,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怎么一直没有跌进水里,睁眼一瞧。
白时锦正一脸无语地提着温香君的衣领,温香君被衣服挂着,悬空竖在水面上,只是脚没入了水中。
这滑稽的模样让温香君有些哑然:“呃……我……这你,你是怎么……”
这女人是怎么做到能把她提起来的?!
白时锦默默看了她青白变幻的神色一眼,笑了:“怎么,是想要诬陷我推你进池塘里吗?大早上的,池塘里还是有些凉的,等回去了再生个病,之后你有个头疼脑热了,都能往我的身上赖,对吧?”
温香君挤出委屈地神色:“怎么会呢,时锦姐姐,我只是被吓到了……”
白时锦冷下了脸:“别叫我时锦姐姐,恶心死了,你可比我大,我不当你姐姐。”
她可受不住当她姐姐的下场。
温香君顿时越发的楚楚可怜起来,她被白时锦提着,眼尖地发现,远远的看到白母正带着几个丫鬟往这边走,瞧丫鬟还提着东西,似乎是要给自己送来的。
温香君顿时打起精神,要让白母好好看看,白时锦是怎么背着她欺负自己的。
眨眨眼睛,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时锦妹妹,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思,我还想和你好好做姐妹的。”
“你别气了,那就不算是你推我,是你挥手赶我,我没站稳才倒下的,多谢你及时拉……提住了我,但是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我们好好说啊?”
她抖着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似乎白时锦是那个恶霸,正在欺凌她这个无助的弱女子一样。
她们两个身后也各自跟着自己的丫鬟,蝶儿已经急的不行了,只是被白时锦的丫鬟拦着,不让她靠近。
蝶儿看温香君害怕的发抖,急忙跪在地上给白时锦磕起头来:“对不起,对不起,奴婢替小姐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放过小姐吧!”
额头很快青紫起来。
白时锦才不理温香君的狗腿子。
她打量着温香君煞白的小脸,尤其是哭红的眼睛和颤抖的嘴唇:“啧啧,看着可真是我见犹怜,你就是靠这幅样子让别人都可怜你,让着你的吧。”
说着,看温香君越发可怜兮兮的模样,白时锦笑得越发灿烂了:“不过,我可不吃这一套。”
不等远处看到这里情况不对,正在快步赶来的白母制止。
白时锦已经提着温香君迈过栏杆,然后弯下腰,把她直接按进水里,等一两息再提起来,周而复始。
听着温香君:“不要你……咕噜咕噜……求……咕噜咕噜……呜呜……咕噜咕噜……”
白时锦满意地笑了:“这样,才叫我欺负你,知道了吗?”
她虽然笑,眼中满是森寒。
上辈子,她们也曾因温香君落水,后来母亲问起时,温香君哭得喘不上气,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整的所有人都以为是白时锦拽的她。
白时锦后来生气地去找温香君,希望她说清楚,温香君哭得可怜,不停地道歉,白时锦只当她是心性软弱,才说不清的,等温香君过几日说已经和母亲解释过了,那时的白时锦轻易就原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