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小姐,不知这几只花瓶,你可还满意?”

月流铃正想着。

宣日朗便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的凤眸轻轻闪了闪,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男子。

只见他手里又拿了几只精致好看的花瓶,和方才的福禄寿图大不相同。

这几只花瓶上面勾勒的都是山水画,一笔一划的纹路显得几幅山水画格外逼真。

若是将这些花瓶放在大堂里,倒是更加的典雅。

月流铃笑着点点头,“比起方才的福禄寿图,我倒是更喜欢这些山水画,比较符合茶室的整体环境。”

说完。

月流铃朝着一旁的几个丫鬟挥了挥手,命人将花瓶都收好。

这家铺子非常大。

足足有三层楼的空间。

二人逛了大半个时辰,才将铺子逛完。

月流铃扫了眼丫鬟手中的十来只花瓶,格外满意,笑着对宣日朗说道,“这么多花瓶,许是够用了。”

“今儿多谢小侯爷舍时相陪,日后空闲了,我定会设宴酬谢。”

“不过举手之劳,二小姐客气了。”

宣日朗收起折扇,温和地笑道。

瞧着东西制备齐全。

月流铃便借事离开,“府中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便先告辞了。”

朝着宣日朗微微福身。

月流铃领着丫鬟,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

宣日朗赶紧开口唤住了她,“二小姐请稍等。”

听到宣日朗这话,月流铃缓缓转过身来,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小侯爷可是还有事情?”

宣日朗轻笑着说道,“你带了这么多东西,不太方便,不如我送你一程,我的马车就停在街尾不远处。”

听到他这话。

月流铃樱唇微弯,脸上挂着谢意,轻声开口,“多谢小侯爷好意。”

“不过——就不劳烦小侯爷了,我今儿也是乘了马车过来,稍微走几步便可到了。”

“朗哥哥!”

就在二人谈话之际。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听见这个声音。

月流铃挑了挑好看的柳叶眉,此人倒像是——

她寻着声音望去,果然见是皇家公主,墨冰璃。

只见墨冰璃今儿身着一袭深兰色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发上插着一支银色步摇,走起路来叮铃作响,精致的耳垂上挂着一对莲花型耳坠,衬托得她的肌肤更是白皙细嫩。

再见她面上,只是略施粉黛,描了个淡眉和淡红色的唇妆。

她一双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宣日朗,提着裙摆下了马车。

便迈着盈盈小步子,朝着宣日朗而来。

“朗哥哥,今儿好巧,你怎的会在这里?”

墨冰璃在男人身前站定,精美的面上浮现一抹得体的笑容。

她出口的声音一如黄莺般动听。

对上男人的眸子,她掩面娇羞一笑,一如大家闺秀那般。

然而。

宣日朗只是与她点头示意。

便将视线重新放回一旁的月流铃身上,轻声说道,“那我还是送你过去罢。”

“真的不用——”

月流铃到嘴边的一席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咦,这位不是月尚书府的二小姐嘛,今儿怎的有空过来逛西市了,莫不是和九皇子和离之后,日子也过得清贫了?”

“哦对了,你家那个儿子呢,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他的生父呢?”

“这孩子还这般小,便没有生父,真是可怜了,月二小姐你也真是的,怎的就搞出这般事情来了,不过你运气好,遇到了九皇子,让你们娘俩平安的度过了四年,若是换作其他男子呀,许是不能接受呢。”

“所以说呐,咱们女子,就该安分地待字闺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最好的。”

“朗哥哥,你说是吧?”

话落。

墨冰璃还将视线放在跟前的男人身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她收起了眼底的嘲讽,浮现一抹娇媚。

听到墨冰璃此番言论。

月流铃心下一阵讥讽。

此人一口一个朗哥哥的叫,还有脸说出这番女子待字闺阁的言辞。

不过。

她很快便理好思绪,面上浮现一抹轻笑,抬起好看的凤眸,一字一句道,“公主所言甚是。”

“不过嘛,我孩子的事情,还是不劳烦公主操心了。”

“公主整天里不待字闺阁,倒是追随在男子身后,可是对声誉有损呐。”

“像小侯爷这般的翩翩佳公子,自是不会喜欢一位厚皮老脸的女子。”

“你,你——”

听到月流铃此般说。

墨冰璃气急败坏。

她伸出细手,颤抖地指着月流铃,却是连一句话也道不出。

察觉到心上人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

她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努力强扯出一丝笑容。

“小侯爷,既然有美人作伴,我便不打扰二位了,先行告辞。”

丢下这句话。

月流铃带人直接离开了。

月府。

月流铃一行人刚回到院中。

浅黛就匆匆忙忙地过来了。

她的脸上露出极其灿烂的笑容,甚至十分得意。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快喝杯茶休息一下。”

浅黛来到主子跟前,殷切地倒上了一杯茶水。

瞧着丫鬟如此兴奋。

月流铃自是清楚定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她挑了挑好看的眉头,疑惑地问道,“说吧,何事让你如此高兴。”

话落,她端起茶水,直接饮了一大半。

“奴婢的姐妹有个表哥在九皇子府当差,我听她说呀,自从大小姐去了九皇子府,就拿钱补贴家用。”

“她的吃穿用度,全是她自己掏钱,不仅如此,就连九皇子买给丁小姐的礼物,都是她掏的钱。”

“听闻那个项圈价值好几百两白银呢,大小姐气得,一张脸当场绿了。”

这番话。

是月流铃没有料到的。

看来,这个月姵裳倒是从她母亲的嫁妆里薅走了不少。

不过,依着九皇子府那个无底洞,恐怕就靠着她补贴了。

思及此。

月流铃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眼底拂过一丝嘲讽的笑容,扫了眼一旁的浅黛,轻声开口说道,“她就是自己活该。”

“不仅巴巴儿地往九皇子府送,还倒贴钱,之前我嫁妆缺少的空挡,也是她替九皇子补齐的。”

“既然她愿意倒贴,我们等着看好戏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