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轩夜看着屋中除了惯例摆上喜庆物品,一切守夜的东西都没有。历轩夜看穿了李颜夕的小心思,走过去拉起李颜夕的手。
李颜夕看着历轩夜要把她拉进内室去,就连忙说道:“不是要守夜吗?你这是要歇下了吗?”
“你未曾准备守夜东西,我怎么守夜。”历轩夜停下,看着李颜夕已经脱簪了,就说道:“你这个样子是要守夜的样子吗?倘若我今晚不到你这里来,你是不是要睡下了。”
李颜夕看着自己的小心思被历轩夜看穿,就破罐破摔的说道:“那既然如此,就不守夜了,噗睡吧。”说着就拉着历轩夜进了里间。菊儿青烟等人跟进来帮着他们两个宽衣。
李颜夕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亲自帮着历轩夜脱下头上的发冠:“明日你一早就要带着侧妃进宫给太后请安,今日在我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好?”
历轩夜看着铜镜中的李颜夕,手巧帮着他取下发冠:“倘若真有不好就不会来你这了,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即使是陪你坐着也是好的。”
李颜夕有些受不了这样含情脉脉的历轩夜,就连忙帮他取下发冠,拉着他睡下了。不过历轩夜哪里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她,折腾到半夜,方才睡去。第二日李颜夕醒来的时候,历轩夜已经回来了,坐在软塌之上,看书。看见她醒来了,连忙叫了丫鬟带她去沐浴更衣。
等李颜夕沐浴更衣出来之后,就陪着历轩夜坐了一会,天就渐渐黑下来了。终究年夜饭还是要一起吃的,历轩夜亲自帮着李颜夕冠上发,带上流苏发钗等物。甚至最后亲自帮着李颜夕画了眉,上了装。李颜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我以为在王爷手中会惨不忍睹,却没有想到王爷的手艺如此好。王爷是不是在那个女子脸上练的,如此好手艺。”
李颜夕抬起头看着历轩夜,红唇轻勾,脸上上了胭脂显得更加的明媚动人,加上一身喜庆的红衣,红衣上用金线绣着一朵朵盛开彼岸花,十分的好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李颜夕跟着历轩夜来到正厅,夫人们已经到齐了。慕容荨看着李颜夕乖巧的行礼,笑了笑说道:“妹妹如此盛装,倒是和未进宫的暮妃妆容差不多呢。”
李颜夕偏头看了看身旁的历轩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乖巧的坐下,吃饭。吃饭过后,历轩夜陪着李颜夕缓缓的走回院中,李
颜夕对历轩夜虽然还是和平常一样,不过到底冷淡了一些。历轩夜心中也有些高兴,李颜夕这是吃味了。
春天很快就来临了,十五的时候,元辰回来了,在李府摆宴,宴请的都是荣信阳白暮景这些人。李颜夕央求了历轩夜许久,才可以回到李府。
荣信阳等人的有意疏远李颜夕感受得到,李颜夕知晓,倘若踏出了这样的一步,那么终究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的那般无忧无虑。几个人闲聊几句就无话可说,只是闷闷的喝酒。最后他们都醉倒了,李颜夕想为他们安排房舍,可荣信阳却摔了手的酒杯指着李颜夕说道:“如今你已经是轩王府的九夫人了,你是君,我是臣,我是不能留在这里的,暮景身为白家公子,他们白家站在的是皇上那一边,我们根本不能在李府中在逗留,即使你不在乎那些名节,可是我们在乎,轩王府的人也在乎。九夫人,珍重啊。”
一个酒杯摔在地上,破碎的时候声音十分的好听。却是这样好听的声音把李颜夕的梦敲醒了,她如今身为九夫人,是不能和他们如同以前一样,对酒吟诗,这样潇洒,也算让李颜夕面对了自己不敢面对的事实。
最后人去楼空,得到一个人,失了众人心。
第二日,荣信阳传来信说道,昨日虽然是肺腑之言,可是实在太过伤人,莫要见怪。李颜夕拿着手中的信纸,真是哭笑不得,等撕掉信纸的那一刻,李颜夕的泪水止都止不住。终究还是人去楼空,终究还是得面对。
李颜夕又在李府中住了一日,回到轩王府就开始忙文青的事情了,文青也真是胆大,今年就贪了三万纹银。李颜夕让赵妈妈收集证据,把证据以流言传到坊间,流言很快就传遍了。在一月底的时候,南城就将第一份证物就送到了大理寺之中,大理寺本来就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而大理寺的主官司徒令十分看不惯这种贪污的人,大理寺十分较真也因为司徒令是朝堂中少数的清官。司徒令身为正二品大臣,在收到证物的第二天就有本上奏,拒本弹劾正二品官员,户部尚书文青。
司徒令本来就较真,更何况有证物,皇上只得应允。贪污罪是极大的罪名,文青当场就被大理寺的人抓住,押送回大理寺的大牢。
第二日,李颜夕素装,带着纱帽暗自来到大理寺,直接见了司徒令。司徒令正在忙着整理证物,听闻李颜夕来了,也不为所
动,让李颜夕在大理寺中等了两个时辰。
司徒令进入正厅的时候,见一白衣清秀姑娘坐在正厅之中,看着女子的倾城容颜,司徒令肯定这个就是李颜夕。司徒令向着李颜夕行礼:“九夫人来到我大理寺,我却让九夫人久等,请九夫人恕罪。”
李颜夕摆了摆手说道:“也没有等多久,大理寺的公务繁忙,我也是知晓的。”
司徒令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九夫人懂得我们这里的公务繁忙,不知道九夫人为何而来呢?”
李颜夕看着司徒令说道:“我是给大人来送证物的。”李颜夕的账本放在桌子上,推到司徒令跟前:“这是关于大人如今正在查的户部尚书文青一案的账本。”
司徒令接过账本一看,果然是文青的账本,还有文青本人的印章。司徒令看着李颜夕如此隐秘的来到这里,又给他这样的重要的印章,司徒令不得不疑心李颜夕如此做的目的了。司徒令并没有把这个账本收起来,只是放在桌面上面,看着李颜夕问道:“九夫人今日前来,又给我这个,寓意何为啊?”
李颜夕看着司徒令明白了自己这样做的意思,笑了笑说道:“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还他们一个公道而已,司徒大人是清官,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司徒令直接的说:“想必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九夫人,我喜欢有话直说,请九夫人不要和我绕弯子,如果九夫人是忌讳我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话,那么我大可以保证,九夫人今日来过这里,和我说的什么话,我最终怎么样都不会说出去的。”
“果然是一个聪明之人。”李颜夕莞尔一笑:“说事可以算上一件事,可是说不是也可以算不上一件事,那就要看大人如何想了。”
“噢?”司空绝没有那样的耐心陪着李颜夕在这里废话:“请九夫人直说。”
李颜夕把账本推到司徒令跟前,说道:“大理寺关于这案件的第一份证物可是我送给大人的呢,如今这是所有的证物。我只是希望大人在查文青府邸的时候,多多注意一下井底,或者问问家仆,府中有没有隐秘可以埋人尸骨的地方,毕竟这位文青大人脾气不是很好。我说的这样的清楚明白,大人应该懂得了吧。”
司徒令皱了皱眉:“你是说文青府中出过命案。”
“这可不是我说的,可是大人要去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