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这嘴脸,车上没一个人不想打死她的。
唯有扁栀脸色很淡。
似乎根本没想搭理她这个神经病。
觉得,多给她一个眼神都是浪费。
刘云原本神神在在的,可被扁栀的态度弄的好恼火。
“不把神经病放在眼里是吧,以后有神经病叫你哭的时候!”
扁栀点点头,”行,我等着。”
刘云抬着下巴看人,余光撇到窗外的景色。
她呆了一下。
而后,很快情绪从刚刚嘚瑟,变为不确定的惊恐,车子越走越偏僻,刘云终于慌了。
她急急忙忙的质问扁栀,“你做什么!”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车子穿过羊肠小道,往无人的山上去。
“你,你想把我是送到精神病院去?”
刘云很慌张,想了几秒后,她又忽然情绪缓和了些,“不可能,你我是要带我去见王凯?你不可能把我也送进去的,王春红不会答应的,我跟王凯一个精神病院,王春红能放心?她不会同意的,扁栀,王春红是什么角色,你清楚,你要是敢让她那没用的儿子处于危险的境地,她不会放过你的!”
“对,她不会放过你的!”
刘云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扁栀听的。
对面的人毫无反应,想是完全没有听见,扁栀不再开口说话了。
刘云的情绪顿时崩溃了,她被人摁在桌位上狠狠的看着扁栀,声嘶力竭,又歇斯底里,她开始哭出声来,声音像老死的乌鸦,很难听。
‘你到底,要干嘛啊!你说啊,扁栀!你说啊!
扁栀不再开口,车子走很稳,却快。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门牌残破的神经病院门口。
刘云被人推了下去,在看到门口站着的王春红时,她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一个劲的朝着王春红扑过去,眼睛瞪的很大,“王春红!扁栀,扁栀这个歹毒的女人,她要害你儿子!她要把我安排进精神病院,她要我弄死你儿子!”
“王春红,你要是敢任由着我被丢进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保证让你儿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刘云极尽恐吓,让王春红原本有些摇摆不定的心,顿时坚定了起来。
她微笑道,“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刘云愣住。
王春红笑了笑,对刘云很轻的说,“斗了一辈子了,来,我跟你进去,咱们接着来。”
刘云脸色的血色在那一刻,倾刻散去,她抖着唇瓣,看看王春红,又看看扁栀。
“你,你不可能的,你,你……”
其实,在这一刻,刘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她不敢说,她只能一个劲的否认,“你,你骗人!”
“这种地方,这种半个月都不会有一个正常人来的地方,你怎么可能自愿进来!”
刘云失控怒吼,“你是王春红啊!你可是王春红!”
王春红笑了笑,在这一刻,她反而显得无比淡定,她看着刘云的眼睛说,“我是王春红,可我也是王凯的妈。”
刘云瞬间失语。
刘云被人拖进了精神病院,王春红站在那道铁门的门口,看着扁栀。
说:“有个事,希望你能替我办一下。”
“我知道,我人微言轻,也知道,你早就算计好了,让我再进来,我不怪你,但是有一件事,希望你你能答应我。”
“对你也有好处。”
扁栀依旧没说话,只是看着王春红。
王春红笑笑,“刘云的那个孩子,叫刘书意的,听说被送到乡下去了,你替我解决了吧。”
“那孩子,是个隐患,母女连心,现在看着不好,可未来这个孩子会长大,会有思想,会思考,我可以看着刘云,可我终究活不过那个孩子,我要你弄死她,这样,我的儿子,才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我知道,你不屑于对一个孩子下手,但是扁栀你信我,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带着种,连着根,那孩子我去看过,没人的时候神情冷漠跟刘云一模一样,你现在要让她消失,易如反掌,若日后成了气候,可就不得了了。”
“当然,我不让你白干这事。”在钱财方面,王春红很大方,“城区的房子,我进来之前问过行情了,几千万是有的,我送你了,唯一的条件就是你替我除了那孩子。”
在王春红看来,这是世界上最赚钱的买卖了,所以不等扁栀回答,她转头推开了身后的铁门。
进门前,朝扁栀摆了摆手,“走了。”
回城的车上。
欧皓开了口,“院长,话糙理不糙,不差那个钱,但事情能做。”
欧皓说这个话到时,鼻梁上的镜片闪过一抹冷厉的光,扁栀看了一眼,没说话。
而是低头,问了情报局的人一句:“去查一下,刘书意被送到哪里去了?”
从刚刚王春红的话来看,王春红是找过刘书意,看来是没找到,扁栀微微蹙眉。
一直到下车都没开口说话。
情报局那边的消息来的很快,刘书意的地址被传了过来。
是个很乡下的地方。
春节在几天后来临了。
四小只今年很开心。
因为扁栀跟他们一起过春节了,吃了晚饭,还一起看了烟花,堆了雪人,乐呵呵的看了春晚。
孩子们早睡,在春晚节目还没过半,就已经困顿的趴在扁栀的膝头上睡着了。
把孩子抱到楼上去,周岁淮跟扁栀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看星星。
“许个愿。”
周岁淮忽然开口说。
扁栀偏头,看着周岁淮认真的样子,她轻轻的笑了笑,然后说,“新第一年,周岁淮要平安,还要一直在我身边。”
周岁淮:“就这?”
扁栀笑了笑,“我不贪心。”
扁栀笑时,忽然余光看到了路口转弯处停了一辆加长林肯。
似乎是察觉扁栀看了过去,那车子缓缓被推开,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风尘仆仆。
小西装扎着领结,很有小大人的样子了。
一张好看的脸没什么表情,下车时对着扁栀跟周岁淮很有礼貌的点了一下头。
“新年好,扁姨,周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