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手里抓着什么。
她困顿的睁开眼睛后,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攥着一个人的手。
她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又松了口气,“是你。”
说话的同时,扁栀松了口气,刚睡醒嗓音有点哑,带着了点冷漠。
周岁淮一听,垮下脸,看着**被子盖到下巴的人,“有良心么?”
扁栀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我……一直抓着你睡?”这话一落,扁栀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我睡了……一天一夜?”
那他岂不是……???
“对,睡了一天一夜,叫你起来吃饭,还发脾气,让你松开我的手,脾气就更大了,”周岁淮偏过脸,指着帅气侧脸上明显的巴掌红痕,“诺。”
扁栀:“……”
扁栀眨了眨眼睛,咽了口口水,“你,确定是我打的?”
周岁淮瞪眼,“干嘛?不认账?”
扁栀:“不是,只是,我记得我没有家暴的习惯。”
家暴两个字,让扁栀楞了一下,也让周岁淮楞了一下。
“咳咳咳——”扁栀抬手,喝着床边的蜂蜜水,余光又看了眼那巴掌红痕,觉得自己的起床气需要改一改了?
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扁妖妖进来了,看到扁栀醒了,当然也顺便看到了周岁淮脸上鲜红的巴掌印。
来自亲妈的叹气声,“这,起床气,确实要改一改了,当时我上来送饭,那巴掌可一点没留情面,吓人的很,你这样,日后还不把人男孩子给吓跑啊,叫你起床都得冒着生命危险,还有,宝贝,你这睡觉,怎么还有攥着人不松手的习惯了?”
真是亲妈啊。
真会说话。
扁栀呵呵两声,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周岁淮捧着扁妖妖端给他的燕窝粥,一边喝,一边笑,“没事,我禁打,不碍事。”
扁妖妖看着周岁淮二百五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笑,然后退出了房间。
周岁淮端着碗,看扁栀喝完了粥,想了一会儿后,问扁栀,“那个……幼儿园说,入学要做家长的背调,妈叫我来问你一声,你……方便么?”
有钱人的孩子,去的都是国际学校。
入学条件很严格,不仅看孩子,也看家长,看背景,看家世,看家教。
非常严格,还是有一处不合格,就会影响孩子入学。
“妈的意思是,希望咱两一起去,”家庭和谐,父母恩爱,对孩子的成长很重要,这都是考核很重要的标准,“不过……你要是不方便,”周岁淮还记得,孩子满月的时候,扁栀没去,他也不知道,扁栀会不会愿意,“那,妈的意思是,让二哥跟二嫂去,孩子的前途很重要,妈说,不能叫我给耽误了。”
扁栀将粥碗递给周岁淮,周岁淮十分自然的接过去。
见碗底还有没喝干净,又十分自然的拿起勺子,将碗底吃了个干净。
扁栀我安静看着周岁淮。
周岁淮吃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顿时脸色涨红尴尬,扁栀却没提这一茬,给人留着面子。
“你呢?”
周岁淮:“?”
“你想跟我去,还是让二哥二嫂代替咱们去?”
周岁淮:“那当然我们去了,怎么?我的明星身份,你觉得拿不出手?”
扁栀笑笑,“不是,什么时候去?”
周岁淮:“礼拜一。”
扁栀点点头,“行。”
周岁淮松了口气,低头给元一宁答复,手机叮叮咚咚的。
扁栀看着周岁淮坐在自己的床沿,没半点不适的样子,才想起来,不知不觉中,这人好像也没那么抗拒自己,抗拒孩子了。
扁栀还困,但是手机里有医院给她发过来的消息,她还得去医院一趟、
扁栀站在卫生间洗漱时,忽然想起什么,她簌了口,拿着毛巾站在浴室的门口,问周岁淮,“昨晚,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问我句什么话?”
扁栀这话一出,周岁淮直接手机砸在地上,脸上错愕的看着扁栀。
扁栀被他这个反应搞的有点懵,“没有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说着,扁栀又转头回去洗脸。
要不是还有话说,周岁淮就要窘的逃走了。
扁栀也以为这人会走,所以,在走出浴室看到依旧坐在床边的人时,还挺惊讶的、
“还有事?”扁栀开门见山。
“嗯。”
“孩子的事……你别急,我们已经在找刘云了,另外,如果在找到刘云之前还是没有消息,周氏会成立相关机构来领养救助,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周岁淮是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拦。
‘不用,我能处理,’孩子在哪里治都是治,一样会引发关注,“你找找刘云踪迹就好了。”
下了楼,扁栀吃了几口面包就上林灵的车走了。
车上。
扁栀看着窗外,心里有些费解。
按照周家的势力,不可能这么久都找不到刘云,她掏出了电脑。
林灵在一旁,“顾言几个也派人再找了,但是寻找一个人不能没有生活踪迹,刘云在丢下孩子之前,早有准备,所以,我们只能等。”
扁栀点点头,跟情报局里头问了话,情报局里头的信息多一点,说几个方向分析下来,应该是在靠北的位置,他们已经叫人地毯式搜索了,一个礼拜内,一定有消息。
扁栀下线,跟林灵说,让明天不用找人了,只要看好精神病院的王春红跟王凯就行了。
王春红手里有市中心那套院子的产权,刘云不会放手的。
扁栀道医院的时候,门口再次围了很多记者。
因为被压热度,这些怀抱正义的记者都很不高兴,问话也很直接:
“请问扁院长,您是否有在压这件事的热度?”
“请问,您现在救治这个孩子,是否是因为愧疚?因为有人传闻,这个孩子原本在发育的时候,就先天不,是您收了患者的钱,才违背常理保的胎,如今孩子出来了,一身的病,您是否是因为愧疚,所以才这样努力救治孩子?”
“扁院长,您能对整件事情的始末明白清楚的告知么?”
“……”
扁栀没有回应,在她看来,她只是个医生,别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她都不在意。
她要做到的,仅仅只是问心无愧。
她是这么想的,可元一宁隔天却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语调颇为艰难,支支吾吾的说:“宝贝,岁淮说,你同意跟岁淮一起去国际学校参加学校的背调跟当面交流。”
扁栀:“嗯。”
元一宁,“那个……我跟爸爸的意识呢,是要不你们两先不要去了。”
扁栀:“?”
元一宁:“学校校长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的意思是,现在那个孩子的新闻太不好了,你要是过去,对孩子的入学会有影响,别的家长也会议论,你看看,要不,还是老二他们去?他们也只是以亲戚的身份去,所以……你看看……”
元一宁这边说着话,孩子的声音隐隐入耳。
带着委屈巴巴的意味,“奶,我不,我要麻麻跟粑粑陪我去,我不要二叔,二婶,我不要……”
这话一落,四个孩子都跟着哭了起来。
元一宁赶紧让保姆把孩子抱开了去哄。
扁栀在电话这头沉默了很久。
许久后,才轻轻对元一宁说:“抱歉,我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孩子的入学在下个礼拜一,在这之前,我会彻底消除社会印象,扭转社会舆论,孩子的入学,我会准时出席。”
当天。
扁栀正式第一次以中医院院长的身份,召开了记者招待会,站在了社会大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