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界定,跟对别人不一样,我对你,我很清楚,不是朋友,我随时随地都想把你摁在**,做男女之间可以做的任何亲密的事情,我坦白跟你说,你光这么站在我面前,我就有反应,我对你别有用心,也对你欲情故纵,尽施手段,你接受这样的朋友么?”

“你觉得——”

扁栀再度笑起来,笑意掺杂明晃晃的欲跟暧昧,“我们能做朋友吗?”

“如果你觉得,你能接受以这样的定义为前提的朋友。”

扁栀点点头,“行,那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扁栀说这些的时候,依旧很平静。

面前是她最爱的人,她知道迂回的方式或许可以很快又成效。

但是,她不能骗自己,也不会骗周岁淮。

扁栀说完,转头拉开了大门,大门内,扁妖妖跟霍无尊石化在原地。

“妈,你们怎么在这里?”

扁妖妖偏头看了眼站在门外,整个僵硬住的周岁淮,扯了扯笑,把自己家闺女扯进了门。

“闺女,我说你……”扁妖妖都无语了,“你……你刚刚说那些做什么啊?”

扁栀看着扁妖妖,“我实话实说啊,”她是个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想睡,那不是太正常不过的么?

要是不想睡,那才出事了呢。

“是,”扁妖妖闭了闭眼睛,一旁的霍无尊也是一言难尽,“可是你这样会吃亏的,”

霍无尊点头,“丫头,你对待周岁淮,要把用在别人身上的心机拿出来,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一开始就**心思,就等于把主动权拱手交出去了,先主动的人,先输,你啊,还是恋爱谈少了,怎么能这样呢?”

……

里头的话透过还未关紧的门,一点点的往外传。

周岁淮还站在风雪里,他听见扁栀在里头对扁妖妖跟霍无尊说:“我不想跟周岁淮耍心眼,他之前跟我说过的,想要什么就直接跟他说,他都给我。”

里头扁妖妖的话也传出来,“你也说是之前,可他现在是之前的周岁淮么?”

扁妖妖没说错,现在的周岁淮已经不是之前的周岁淮了。

面对扁栀的一番流氓言论,周岁淮没有美滋滋,反而心底惊涛骇浪。

在他心里,自己还是纯洁的chu男呢,怎么扁栀就成天想跟他睡觉了呢,还说——

还说对他有反应!!!!

这是一个姑娘该说的话么!

因为这个,周岁淮又对她冷下来了,做不了朋友,相处的借口都没有。

扁栀有习惯每个月给周家老太太把平安脉,早上过去的时候,周岁淮才下楼,看见扁栀,红了一下耳朵,就往厨房里去了。

周老太太当下就火了,"周岁淮!你没看见人么!怎么回事,喊人不会啊!"

周岁淮闷闷的从餐厅出来,说:“看见了,”周老太太眼神逼迫他,周岁淮对扁栀说了声,“早,”便有去餐厅了。

周老太太不满的皱起眉头,扁栀朝周老太太笑了笑,“没事。”

周老太太跟扁栀在外头聊天,周岁淮在里头吃早饭。

“丫头,辛苦了,每个月都要麻烦你给我调理,我这个不争气的孙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扁栀:“不会。”

“这岁淮这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他要是一直这么执拗,你就换人,奶奶支持你,哪有一辈子都耗在一个人身上的,到时候你奶奶认你做孙女,让那混账小子后悔去。”

扁栀低头,安静给周老太太施针,轻声说:“可奶奶,我只喜欢他。”

声音不大,餐厅里的周岁淮听的一清二楚。

餐厅里还有别人,周岁淮听的耳热,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这个扁栀怎么回事啊,怎么到处说喜欢他啊。

想用这些人给他压力啊。

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周岁淮气呼呼的咬了口三明治。

过了一会儿,扁栀这里处理完了,周老太太喊周岁淮出来送人,周岁淮不情不愿的从餐厅里出来。

把人送到门口,周岁淮有些不乐意的提醒,“你别……”

扁栀抬头看他。

“你别到处说,”思想传统的男人,觉得喜欢不应该放在嘴上,放在心里就好了,“家里那么多人呢。”

扁栀站在阶梯下,矮了周岁淮一个头,她仰着头,看着周岁淮。

想起很早之前,周岁淮曾经说过,“我喜欢你,所以要让全世界知道。”

也想起扁妖妖昨天说的,“现在的周岁淮,不是之前的周岁淮。”

扁栀忽然真的意识到——

他不是周岁淮,他心里没有她了。

扁栀垂了垂眼睛,好久才说:“知道了,”周岁淮最怕面对这样的扁栀了,就好像,自己是辜负了她的那个人,周岁淮每次到这种时候,都有些恼,正要开口时,扁栀先一步说了:

“那天——是我不对。”

周岁淮愣住,"哪天?"

“把带子甩你脸上,不是故意的,也没有要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的意思,我对你……”扁栀坦诚的说:“有占有欲,看见别人靠你太近,就控制不了情绪,”她忘记了,他不记得了,她好好的给他道歉,“确实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周岁淮怔怔的看着扁栀。

她笑了一下,“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不会做。”

在这一刻,周岁淮心里有动容,但是更多的是那种排山倒海要将他淹没的愧疚,每次扁栀这样,他都觉得自己是个渣男,辜负了别人的一番真心。

可他什么也记不得了。

这怪不了他。

扁栀说完话就走了。

周岁淮回去时,周老太太坐在位置上等他。

‘你什么意思啊?!刚刚不情不愿的,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来,跟我说说!’

周老太太是最宠周岁淮的人,这会儿也发了火。

“扁栀那么忙,你知道多少人愿意花重金请她上门看诊么?你知道为什么她只上门给我看么?你给我说说!为什么!她是吃了没事干,才一个月一趟一趟的往家里来么?她是没人要,才非要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么?周岁淮,做人要讲良心!”

老太太的话,劈头盖脸,周岁淮的心里更烦了。

一句没过脑子的话,张口就来,“也不是我叫她来的!您有病,就去找人看,用不着欠着人的人情,谁要还谁还,我不还!”

周老太太当即就火了。

刚要开骂,手里动作顿住,她张着嘴,好久才叫了声:“栀栀……”

周岁淮转过头,看到提着药箱站在门口的扁栀。

扁栀像是没听见一般,换鞋进了门,把药递到了周老太太的跟前,“药忘记给您了,还是跟之前一样,一日一次。”

周老太太,“栀栀……”

扁栀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周老太太的手背,“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保重身体。”

随着扁栀离开,室内陷入安静,周岁淮烦躁的换鞋走人。

良久后,客厅里响起重重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