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提议的表演节目,其实,不过想自己上去显摆在,在周岁淮跟日后的观众面前博个好。

显摆之前,又想着让人衬托一把,所以,陈露眼睛一转,看向了扁栀。

“扁栀,你表演什么才艺啊?”陈露问。

陈露这么一问,导演一个头两个大,扁栀是医生,这学医的都是书呆子,能有什么才艺,这陈露吃饱撑的,又去惹那姑奶奶做什么。

扁栀也不应,借着跳跃的火苗,冷冷的看着陈露。

陈露却来劲了,最近扁栀特别安静,也不招惹周岁淮,可她就是看不惯她那清高的劲。

“扁栀张的好看,听说张的好看的人,舞蹈都不错,你来一段?”

这话一出,在座的人都知道陈露打的什么算盘了。

这陈露是女团出道,还是里头的舞蹈担当,当年特意去国外学了几年的舞蹈,在回国的出道舞台上,她一跳成名,之后在演艺圈里头闯**,也依仗着出色的舞姿,接了不少需要跳舞的角色。

这别人是拿跳舞当兴趣,在陈露这里,是拿跳舞当营生了,这些年,陈露一天也没松懈过练舞。

别的不说,舞蹈这一项,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鼓捣着别人跳,不过是想踩别人的短,扬自己的长。

廖玉看不过去,想说话,被闻名拉了一把,朝她摇了摇头。

廖玉闷闷的坐回去,镜头在这呢,总归是要保持个平易近人的好形象。

周岁淮这边也皱了眉头,他不知道扁栀会不会跳舞,可他记得,陈露跳舞堪称一绝,当初在舞蹈班上,她是能做他们老师的角色。

扁栀要是真跳了,回头陈露再跳压扁栀一头,扁栀就是吃亏了。

周岁淮刚要站起来替扁栀解围,就见李闹先一步站了起来,带了点稚气跟老实人憨憨的劲头,“我来吧,扁栀不是圈里的,大家别为难她。”

这话一出。

大家纷纷暧昧的:“呦——”了一声。

陈露也笑着看了眼周岁淮,抬高了音量,“李闹,你可以啊,不声不响啊,没想到跟扁栀关系处的不错啊,都替人出头了,怎么的,怜香惜玉啊。”

这话一落,大家笑开了。

李闹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脱了外头,刚要站起来,身侧一只手摁住了他。

李闹转头看去,扁栀松开了手,淡淡的说:“不用你去。”

李闹低声刚想在扁栀耳侧提醒他自己也是男团出道,跳舞虽然不及陈露,但也差不离太多,不至于太丢脸。

可不等她解释,扁栀就站了起来。

“不是找我跳么?跟旁人有什么关系?”一句话,应了战,也撇清了跟李闹的关系。

风雪越来越大,周岁淮抬头看着眼前站起来的姑娘,她不削与跟任何人腻歪,拉扯,暧昧,她太坦**了,坦**到,他都觉得,自己挤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周岁淮,也居然,莫名的嫉妒从前的周岁淮,嫉妒他,有一个人,这样肆无忌惮的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他。

陈露很高兴扁栀居然敢应战。

心里得意,面上还是要做到位,“是找你跳,李闹就是自作多情,我们姑娘之前的事,李闹瞎掺和什么?”陈露此刻看起来大方又爽快,别提多得意,“你不是圈子里的别说我欺负你,你自己选歌,愿意跳什么就跳什么,我们等着看呢。”

扁栀也没多说,丢了手里的树枝,解开了厚重的羽绒外套,露出了里头的纯白色连衣裙。

靴子不合适跳舞,扁栀直接脱了鞋袜,单薄地站在冰天雪地里,挑衅的对着愣住的陈露抬了抬下巴,“挑歌。”

陈露没想过扁栀会应战,飒爽到叫人怔愣,她是学舞蹈出生的,知道什么最难,知道什么最不容易表现。

陈露在歌单里挑了个慢曲调的,还颇有心机的对扁栀说:“今天正好下雪,这歌倒是衬了今天的景。”

扁栀垂了垂眼睫,“少废话,开始吧。”

谁也没有料到,扁栀真的会跳舞,谁也没料到会跳的这么好。

音乐——

我慢慢的听雪落下的声音,闭着眼睛……

雪轻轻地落在肩头,扁栀长腿点地,洁白的天鹅颈高高地仰起,柔软的腰肢带动身体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长发在空中一泄而下,裙摆临风而散,一双冷眸此刻如冬日里潋滟的湖水,骄傲又清冷。

……

舞曲到最后,指尖点落额头,完美谢幕。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是一首悲伤的曲子,可扁栀却处理的很好,歌曲到高chao时,她舞风有力倔强,像是古代的女子在为命运做抗争,也像是在对爱人无声诉说自己的一腔热诚。

没人知道,扁栀这么会跳舞,没人知道,原来的医生的腰肢可以这么柔软。

在所有人都还没回神时,扁栀下了场,拿起一旁的鞋袜慢条斯理的穿着。

所有人看着她漫不经心跟刚刚跳舞时的精致完全判若两人。

闻名有点后悔跟廖玉炒cp了。

扁栀这跳放出去,绝对火啊,就刚刚那一仰头,发丝在空中散开的样子,堪称绝世名场面啊!这水平,那出去女团领舞都是浪费人才。

“你跳的好好哦,”李闹回神时,立马转头夸赞扁栀,“你之前学过么?”

李闹问这话的时候,周岁淮也看着她。

“学过皮毛,”扁栀回答,不等李闹“哇”声出来,扁栀已经穿好了鞋,在地上踩了踩后,=对一旁呆愣住的陈露说:“给你选歌?”

陈露再次怔楞。

这——

还选个屁啊!

跳了也是给人做陪衬,再说了,她可没有别人随手点歌,她现场跳的能力。

“怎么?不敢?”扁栀没有白白被人欺负了,还不还口的道理,毒蝎的人就更没有。

陈露咬着下唇,求救似的看了眼周岁淮。

她是女团出生,跳舞就是她吃饭的家伙,这要是跳了,大家一对比,肯定有人要说她的舞蹈有问题,陈露没想到会踢到硬钢板,只能想着怎么才能逃过一劫。

“你看谁都没用,”扁栀这个人很讲原则,要么别比,要么别怂,既然说了话,那么你就是跳成狗,今天都必须上去给我跳!“来吧。”

陈露看着周岁淮,对方没有给他回应,她又不死心的看向导演,导演目光涣散,陈露讨好似的叫了声,“扁栀妹妹。”

“怎么?不敢?”

“行,”扁栀也是个干脆人,她指着一旁的镜头,“你对着镜头说三声我输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这天下,没有白白挑衅别人,一句算了,就没下文的道理。

陈露为难的咬唇,婊里婊气,“扁栀妹妹,大家都知道你跳的好就行了,你为什么非要咄咄逼人呢?用你的好,突出我的不好,难道你心里就痛快了?行,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承认,你跳的好,行了吧?”

扁栀冷笑一声,“感情,是我一开始挑的事?跳舞不是你强项么?到底谁一开始打着衬托的注意,这么怂就别挑事!”

陈露脸色一白,委屈的低头哭哭啼啼起来。

廖玉在一边看不过去了,“哎,有意思么?哭,哭,哭,搞得谁哭谁就赢了似的,有本事你就上去跳一个,没本事,就闭嘴吧你!”

陈露又哭哭啼啼了几声,而后,捂着脸,跑到镜头外去了。

扁栀不觉得自己欺负了人,可估计有人会觉得,扁栀抬头看过去角落时,见周岁淮抬着眼,也不知道这么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