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红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信心。
她看的出来,扁栀跟周岁淮是真心相爱的。
这也是她一开始敢对周岁淮下手的筹码。
她知道,只要有这个筹码在手上,扁栀不管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故而,这几日,她虽然慌张,但是,还能够稳得住。
她此时此刻非常的自信。
觉得,一切都会安然无虞。
正想着,下一秒便听见了扁栀浅短的淡笑声。
没由来的,王春红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
扁栀看都没看王春红,只一只手往衣袖里抽出了一根银针。
她的视线丝毫都没有落到王春红的身上,似乎完全没有听见王春红刚刚的提议。
外头的风雨越发大了。
寒风呼呼的刮着,打在人的皮肤上,有微微的湿润刺痛感。
“那多不好意思啊?”扁栀说:“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叫人吃亏,既然你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自然是要双倍奉还的。”
说着,纤细持针的手落在王凯的头顶处,在王凯跟王春红都狠狠愣住的时候,那枚银针头头顶没入。
顿时。
王凯双眼睁开,整个人都木在原地。
下一秒。
"啪!"的一声,是双膝狠狠砸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王凯浑身无力,俨然一副被人控制的傀儡模样。
“啊啊啊啊!!!!!!”
王春红疯了。
她撕心裂肺的叫着王凯的名字。
别人不知道,可同是中医,王春红很清楚,这一针下去,将会给王凯的智商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施针就是这样,平衡下手,得益,失控落针,必伤。
扁栀不相信王春红会对周岁淮手下留情,所以,她要在王春红面前凌迟她最疼爱的人。
让王春红也好好体验一下,重要的人被伤害的滋味。
“第二针落在哪里了?”扁栀的面色很平静,一双漆黑的眸子漂亮极了,像是真的在思考,也像是在验证王春红周岁淮落针的位置,
泛着冷光的银针在王凯的太阳穴停留,王春红再次失控,“不是这里!我没有扎周岁淮这里!不是这里!”
扁栀点点头,银针从太阳穴划过,王春红刚刚松了口气。
只见扁栀的第二根银针未作停留,直接利落的刺入了王凯的心脏。
“啊啊啊啊啊!!”王春红彻底疯了,“扁栀!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要杀了你!!!!”
王春红暴躁的像只疯狗,被林灵整个提起来,订在墙上。
扁栀依旧没看王春红,一针,又一针的落在致命处。
最后,王春红连叫都不会叫了。
她知道,她儿子的一辈子,毁了。
“不够,”扁栀依旧觉得不够,此刻她没有理智,或者说,在看见周岁淮躺在**的那一刻,她的理智就消失了,“虐杀死人,是没什么意思哈。”
能做到毒蝎的老大,不会没有过分之处的。
心软的时候,比谁都软。
心狠的时候,也叫人如临死亡之境。
“嗯……那这样吧,”扁栀的双眸很亮,脸上没有表情搭配着说的话,却叫人觉得无辜,用最无辜的状态,做最狠的事情,她环顾着王凯四周,然后伸手过去,抽走了其中一枚落在骨髓中的银针,“这一根。”
银针取走的那一刻。
“啊啊啊啊!!!”
然后是崩溃的喘气声。
“疼!!!!”
“好——疼!!!”
“妈!!!”
叫声像是在跟雷声比谁跟惨烈。
王春红原本混沌的眼神里终于有了点松动,她的眼泪唰唰从眼眶中溢出,“儿,啊!!!!”
“妈,我疼!”王凯依旧跪在地上,扁栀只是取走了他发出声音的针。
“疼啊?”扁栀说着,将原本取出的银针又插了回去,惨烈的吼声消失。
几秒后。
扁栀又将银针拔出,王凯:“啊——”几秒后,银针再次插入。
像是好玩般,几次往复。
王春红觉得扁栀就是个魔鬼!
她咬牙切齿,“扁栀,你会有报应的!”
扁栀听着话,像是觉得新鲜,她抬起眼,视线终于正式落在王春红的脸上,“报应?”
王春红:“对!你会有报应的!”
“我不怕报应的,你不知道吗?”扁栀抽cha银针的动作未停,一边淡淡的神色,对王春红说:“但是,你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就叫你先体验体验,什么叫报应。”
扁栀像是玩累了。
她将控制王凯声音的银针抽出后,持针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这里试试。”
说着,不等王春红的“不要”说出口。
扁栀已经捏着针,直直的插入了王凯的肚脐。
王春红瞪大了眼睛。
眼睁睁的看着王凯眼睛里,鼻孔里,嘴巴里生生的溢出了鲜红的血。
扁栀看着王春红呆滞的样子,抬了抬下巴,“没想过还能这么玩吧?你的那些正规路子我是不会,”毕竟也没个家传,扁家发家,靠的是捏脉的手指头,针灸方面,确实没传承的来正派,
可抵不住平日里扁栀爱看书,爱小捉摸,正规的没有,野路子多的很。
王春红从来没想过,还能这么下针。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周岁淮如今才仅仅只是昏迷。
否则,周岁淮被看见的时候,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也正因为知道这些,扁栀这两日清醒的时候,才会克制不会的后怕。
“我,我,你不救周岁淮了吗?!!!”
王春红觉得扁栀疯了。
真的疯了。
否则,她怎么敢!
“扁栀,我告诉你,我是不会你这些野路子,否则,周岁淮我早弄死了,但是,我告诉你,不管是你,还是扁妖妖,如果没有我告诉下针的办法,你们怎么捉摸都是没用的,”
当然,也不乏瞎猫遇到死老鼠,可周岁淮是个活生生的且他们那么在意的人,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谁敢落针!
王春红就是拿捏着这个,一开始才敢这么自信。
扁栀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落针方法,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王春红彻底怕了扁栀了,怕扁栀不够重视,立即补充说:“这针刺入穴道,不是开玩笑!但凡有错,伤筋动骨都是小的,恐怕还损伤智力,行动力,性能力,这些,对一个男人来说,都至关重要!扁栀,你最好想清楚了!”
扁栀看着王春红。
她想清楚了,否则,为什么等了两日才来找王春红。
王春红这样的人,她不信,周家不信,所有了解王春红的人都不会相信,她会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王春红像是污水道里的臭老鼠,心思阴暗之际,她不会当真存着救周岁淮的心。
到时候,针下不下,下一半,用这些来拿捏她这都算了。
到时候,把周岁淮搞成废人,用王春红的命来抵都徒劳。
那么心爱的人,扁栀怎么会舍得放到别人的手上去为鱼肉呢?
“我想清楚了。”
扁栀视线从王春红的脸上落在王凯的身上,“这不是有让我先实验的对象嘛,你放心,也可以对我有信心,在你儿子被试死之前,我应该已经找到你用针的顺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