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每天只给前五名看手相的消息一发出去,本以为会减少那些纯粹蹭手相的人过来医院。
却不曾想,热搜再次爆了。
林野知道后是这么解释的:
一件大家原本都不够信任,但是渴求的事情变得难求后,众人大多会呈现一种变态的追逐跟盲从心理。
讲白了:就是数量越少,人们越好奇,越好奇,大家越关注。
循环如此。
林野背着手,看着扁栀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扁栀呐,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扁栀:“……”
当天。
扁栀半年内的号被一抢而空。
整个A城的人都在好奇,这个每日限号的女中医大夫,到底有什么魔力,都牟着劲,想着法地想着去瞧一瞧。
毕竟,之前去过的人,反馈都很不错。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事情越传越玄乎:大致是,扁栀有一双能窥探身体一切疾病的妙手,经过她的判断诊疗,即便是病入膏肓,但凡你还有一口气在,她就能结合手相规避厄运,调理血脉,让你身体回归最佳状态。
扁栀听着欧皓读完着一连串话后,整张小脸都黑了。
胡扯!
看着那乌泱泱被预约满的号,她就觉得头疼,不是头疼病人多,是头疼没病的人也来占号。
真正有病的人就进不来了。
比如之前欧皓介绍来的那些病友,听说半年内的都约不上了,苦着小脸站在门口求欧皓。
于是,扁栀又让欧皓找行政部发了一条公告。
大致意思是,以后不看手相了。
可也不知道行政部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好好的在后头补了一句:只看有缘人。
这句话一出,扁栀三年内的号都被约满了。
扁栀黑脸去行政部问的时候,李旭捂嘴没有正形的笑着调侃,“院长,我说,咋要不别开中医院了,直接开个算命馆,比你这十块二十块的看个病人值钱。”
扁栀:“……”
她这里还没消停,段成枫那边打电话来,支支吾吾的说要请吃饭。
她说没空后,段成枫赶紧道:“那个——也不是就为了请客吃饭,就是想你能不能给我开个后门,帮我们家里人也看看。”
扁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看什么?”
“看手相啊哈哈哈——”段成枫话没说完,电话那头有人把手机拿走了,沉沉的语调从电话里传出来,“顺便给老太太看一下,之前看过老师傅说她这两年大限到了,你——”
“嘟嘟嘟——”
欧墨渊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页面。
挂了?
挂了!
她现在已经敢挂他电话了!
从前可是眼巴巴地盼着他跟她多说几句话的,现在他凑上去,她敢给他摆谱!
段成枫皱着眉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略略烦躁,“你接电话干嘛,我刚刚不是说了,让你别吭声,等人过来再说,你家老太太之前多么嫌弃扁栀,现在怎么好意思叫你开口叫她过来,
你忘了之前因为陈语嫣的病情,你们家老太太指着人家鼻子骂的时候了,也就是扁栀涵养好,要是我,刚刚你说老太太大限到了的时候,我非要毒舌一嘴不可。”
欧墨渊冷冷盯着段成枫,“你心里少打她的主意。”
段成枫不怕死的,“你自己不珍惜,还不让别人追啊,我家老头放话了,我要是追不上,家产没我的份,要不我不追你以后养我?”
欧墨渊眉尖寒得像是凝了一块冰。
“你想追她,只是为了家产?”
段成枫想了想扁栀的花容月貌,又想了想林家的财产,“也不仅仅是这样,反正不管怎么样,以后我的妻子是谁,只要是进了我们段家的门,我肯定会好好对待她的。”
段成枫看了眼欧墨渊,“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你想想,你以后的女儿要是嫁个男人,像你之前对待扁栀那样漠视,你会不会提刀把那男的杀了?”
欧墨渊皱眉。
身上怒意浮现,谁敢这样对待他女儿,杀都是轻点,要是放古代,他能要他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
“是吧,”段成枫将手机放进兜里,“所以,你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之前对待扁栀的态度,哎——听说你之前给扁栀送了五百万?”
欧墨渊拧眉,“你怎么知道?”
段成枫嘶了声,“人尽皆知了好么,不过——”段成枫皱了皱眉头,低低补充了一句:“五百万……你太低估扁栀了。”
欧墨渊皱眉,“说什么,要说就大点声。”
欧墨渊被段成枫一番话说的心头烦躁,他懒得再听,直接扭头进了陈语嫣的病房。
病房里,陈语嫣正在复诊。
她笑眯眯的听着医生说移植的心脏恢复状况良好,她正想着跟欧墨渊分享喜悦呢,就见欧墨渊黑着一张脸进来了。
欧墨渊凝冷着一双眸子盯着她。
“墨渊,你,怎么了?”
欧墨渊沉声,“你透露的,我拿了五百万给扁栀?”
陈语嫣小心翼翼的垂眼,低声,“我没说啊,是那天你跟财务说的时候,欧瑶听见了,她过来告诉我的,都是一家人,你拿这么多钱出去,你跟奶奶说了么?她很生气。”
“墨渊,”陈语嫣掀起眸,“是不是扁栀后悔跟你离婚的时候净身出户?所以找你要补偿?”
“我就知道,”陈语嫣噘着嘴,“她之前高风亮节的摆出姿态,说什么要净身出户,就是欲擒故纵引起你注意的把戏,现在看你不太理会,所以就想着找你要钱了,
墨渊,你就是太心软了,你们都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给她钱?这三年,她吃家里的住家里的,还享受着别人叫她欧太太的优越感,怎么就还要钱呢?她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欧墨渊站在门口,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冷冷的看着陈语嫣。
“墨渊,”陈语嫣被欧墨渊审视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
欧墨渊目光灼灼,“我只问你一遍,这件事真的是欧瑶告诉你的?也是欧瑶传出去的?”
陈语嫣心虚了一秒,眼神迟疑恍惚的落在白色的被单上。
小声又委屈,“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啊,”说着眼眶红起来,“你现在是为了扁栀在责怪我吗?这件事不管是谁传出去的,扁栀问你要钱,就是她的不对,而且,是她说要离婚的,为什么还要钱?”
“这件事是扁栀的错,你为什么为了一个你之前不屑一顾的女人,现在这么凶我?”
说话间,陈语嫣眼泪“啪嗒”一声砸在床单上,可怜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