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了?】

【半个钟头了。】

【菜又热了一遍。】

【……】

【需要报警么?】

【走路来的?】

【……】

最后一条,来自三分钟之前,【很好,我确定你们是趴过来的,给个准话,还要多久,人等你们很久了。】

人,指的是扁妖妖。

扁栀迅速回了一句:“十分钟。”

然后,她企图掀开被子。

扁栀:“……”

她的手,已然不是她的手,艰难抬起,整条手臂上都是痕迹,扁栀有点傻眼。

发现,另外一条手臂上,也是如此。

她艰难的坐起来,两条腿也满是暧昧斑驳,某些地方更是没眼看。

她闭了闭眼睛,把自己重新丢回**。

在睁眼时,某个骚包的人撑着头,勾着桃花眼看她,“皇上,要美人替你沐浴更衣么?”

扁栀咬牙。

这厮的目的原来是这个。

她挣扎了一秒钟,然后,放弃。

抬起纤细的手,“你帮我洗。”

担心这人小动作多,进浴室前,扁栀刻意交代,“冲一下就行了。”

结果——

这人完全不听。

把她放进温热的浴缸中,细细的,如同欣赏般,从头到尾的揉捏了一遍。

力道很好,扁栀差点睡过去。

那点羞耻感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靠在浴缸内的时候,周岁淮顺手给自己冲了一下,三分钟解决。

抬着下巴,非常骚包的将她的手贴至他的胸肌上,笑出一口大白牙,“老公身材好不好?”

扁栀:“……”

折腾了四十几分钟才出门。

扁栀被抱上副驾驶座上,身后的李婶眉头皱的苦大仇深,一个劲的交代,“一天一夜没吃了,过去的话,可得吃点清淡的。”

周岁淮点头。

李婶抱怨,“年轻人啊,要知道节制,这,这——非怀孕不可。”

扁栀瞳孔地震,她偏头看满面春风的周岁淮。

这厮——

要造反。

路上,周岁淮哼着歌,一点没有干过一整夜体力活的模样,扁栀不得不感叹男女结构不同,体力悬殊的差距。

“小乖,你觉得——”

这人还羞涩了两秒,“我昨晚,表现怎么样?”

扁栀:“……”

这,还要发表用后感?

扁栀抿了抿唇,不想打理他。

周岁淮非常自得其乐,“你觉得,”又转头看她,“篮球队,有几成希望?”

篮球队听多了,扁栀当真觉得周岁淮对这个事情挺上心的。

于是问,“你,真要,篮球队啊?”

“那么……多?”

“很,累的。”

扁栀的本意是想说,养孩子很累。

结果,这个家伙满脑子的黄色料理。

跟她挤眉弄眼,“没事,我天天锻炼身体呢,体脂跟运动员一样,一点不累。”

扁栀想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可,手实在抬不起来。

只好闭闭眼睛,“我们,在一起,时间不算久,你怎么,就这么想要篮球队?”

一般男人,不是都不喜欢被家庭束缚么?

她长在林家,高门大户里的公子哥什么德行,她很清楚。

不喜欢,不拒绝,不负责。

从没有人上赶着要被捆绑住的。

周家在周岁淮的带领下,如今局面一度大开,偶尔连胖子几个也会私底下讨论,“周少爷好久没来了,听说去法国出差了?那边美女可多,人越是在往上的阶层,权利越大,漂亮的姑娘已经不仅仅是漂亮的,

她们知信,温婉,大方有气质,周岁淮一个人去出差,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多少女人前仆后继啊,感觉院长好危险。”

胖子几个是真心这么替她担心着的。

可过几日。

周大总裁出差回来了,提着当地的小礼物特产,衣服都来不及换,风尘仆仆的进门,讨好的要扁栀一个笑时,他们又觉得所有的担心,不过是无中生有。

周大总裁,才是爱惨的那一方。

可即便是这样,扁栀也觉得,周岁淮是那种急迫要孩子的人。

“我不是想要篮球队。”

周岁淮开着车,目视前方,对面的车灯落下来,星碎的光亮打在他脸上,看起来,显得很认真。

“我是,”他的口吻不似刚刚的玩闹,“想要,跟你的篮球队。”

“或许,你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够长,觉得我想东西太远,可是,在我这里,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是你的,我从没将你跟我分割开过,

小时候是,长大了之后是,如今是,未来也是,我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站的位置太低,总想着站的再高一点,给你撑起海阔天空的羽翼,在喜欢的人面前,总容易自卑,

即便所有人都说我如今做的已经很好,很好的,可我总是会在忙碌的空闲生出一丝怀疑,我也不知道,我如今这样在你眼里,算不算的上一个好字,可能说了,你会瞧不上我,

但是,我确实想要属于你我的孩子,不管几个,只要是你跟我的,我都会觉得,好像跟你亲密的孕育出一个了不起的生命,那种感觉,无关乎捆绑,也跟束缚没关系,

你依旧可以去做你愿意做的事情,去想要去的地方,我只是觉得,恋人,爱人,孕育生命,是一件温柔的,且令人心动的事情。”

“所有的这些事儿,我都想跟你一起做。”

只能跟你一起。

周岁淮把车停在扁氏公馆,关了车灯,混杂着清甜的沐浴露的果香味。

扁栀听见他轻轻的说:

“我周岁淮,这辈子非你莫属。”

“周太太,余生,请多指教。”

扁栀呆呆的听着周岁淮的话。

听着他说:共同孕育生命是一件温柔的事。

听着他说:我不是想要篮球队,是想要,跟你的篮球队。

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这一刻,扁栀为周岁淮的执着,狠狠的心动了一下。

她想开口,可嗓子痛的发不出声音。

于是。

她俯身过去,抓住了周岁淮的手,将他的手摊平。

指尖落下。

一笔一划的写着。

窗外有人在敲玻璃,扁栀却没有动,依旧耐心的,慢慢的写完了——

一个“好”字。

从这一刻,我郑重承诺你,此生,一定生属于你跟我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