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是不愿意这个时候离开扁栀的。

可周岁寒的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你守在这里也是徒劳,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两个人都出事,再者,去一趟,时间快的话,一天一夜,也就差不多了。”

周岁淮低低的应了声:“嗯。”

彼时。

扁栀还在**熟睡,周岁淮低低在扁栀耳边交代着:“小乖,我去去就回,后天一早,我保证回来。”

轻柔的吻落下。

周岁淮直接去找了林野,“我不在的这个期间,你一定要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你姐。”

林野不明白周岁淮这一副面色沉冷的摸样究竟是为什么。

不过,既然是他姐夫了。

姐夫的话,他自然是要听的。

“行。”林野答应的干脆利落。

周岁淮头也不回的上了直升飞机。

飞机升起来的那一刻,林家别墅,前前后后被围了个密不透风。

林决都看傻了眼。

“这,周家这小子什么回事啊?”

“前头叫了一大堆周家的人过来,”吓得他还以为元一宁是要上门逼迫他把女儿嫁给她儿子呢,结果,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今天,来这么一大堆人围了他们这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里头有什么重要人物呢。

“至于派这么多保镖来吗?”

林决万分不解,王珍看着一院子的黑衣人,明白周家这是对她防备,也是对路遥防备。

王珍顿了一下,从兜里拿出手机。

给路遥发了一条信息。

【周家那小子,去美国了,昨天隐约听见什么loen的名字,你若是有计划要动手,趁早,别回头,人回来了,你就更没机会了。】

发完了这条短信。

王珍淡定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满院子的保镖,轻轻勾笑。

坐山观虎斗,最好不过了。

扁栀睡醒过来时,已经过了上午的时间。

下午她有门诊,迷迷瞪瞪的起来,在**坐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睡梦见,周岁淮似乎在她耳畔说集团有点事情,需要去美国一趟。

扁栀不疑有他,缓慢的起床。

站在浴室内,透过玻璃镜子看向自己时,她整个愣住。

原本雪白的肌肤上,此刻落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痕迹,暧昧的红痕让扁栀想起周岁淮的疯狂。

扁栀:“……”

像是不给她一寸好肌肤般,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扁栀换了好几套衣服,最后放弃短袖,认命的换上长袖长裤,脖颈处盖上散粉,就这样,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可以下楼。

一下楼,就对上了仰头看她的林野。

这个点,这个家伙,居然会在家里?

扁栀挑眉下楼,林野视线在扁栀身上扫过。

也不知道是酸,还是什么,嘟着嘴,“睡了这么久。”

成年男女,有些事情不用解释。

扁栀也向来大方,“嗯,有点累。”

林野:“……”

还……

真的好坦率呢。

“姐,我今天跟你去中医院,等晚上了,回家一起吃饭。”

扁栀狐疑的看了眼林野,又察觉到花园里的动静,看着外头围了一圈的保镖。

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一定是周岁淮担心她不安全,所以,留了人。

林野估计也是周岁淮拜托的。

“好。”扁栀答应的很干脆。

唯独坐在客厅里的林决,脸色很不好,“周岁淮是什么意思啊?或者说,周家人是什么意思,昨晚一大堆人过来还不够,现在里三层外三层的,怎么?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林决的怨念很重。

扁栀拿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

她看向客厅里的林决。

忽然,扯唇笑了。

林决看她,“笑什么?”

“有一点,您说对了,”扁栀捧着碗,安静的喝着粥,神色很淡,也非常从容的陈述事实,“这里,确实是周岁淮自己的家。”

林决:“……”

“您知道的,”扁栀一勺一勺的将粥吃进嘴里,慢条斯理,看起来丝毫没有杀伤力,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几乎要当场噎死,

她说:“我把手里的一切资产都转给了周岁淮,这一点,您不是早就知道么?所以,包括您现在脚底下的这片土地,此刻屁股底下的沙发,连同您手上的报纸,都属于周岁淮,您说,在自己家,他做什么样的安排,还需要经过您的同意?”

林决一口凉气差点上不来。

偏生扁栀悠闲的很,“所以说,”扁栀的眼神略过林决,最终落向王珍的位置,她笑了笑,语调轻,但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有些人,若是日后再敢对他不客气,真被扫地出门了,可没地说理去。”

王珍听着扁栀这话,愣了一下。

而后,故作委屈的上了楼。

扁栀却笑,看了眼王珍,又看向林决,“爸,这您怪不了我,咱们一家,都是情种,您当年为了王珍,一意孤行,如今,我为了喜欢的男人,一掷千金,异曲同工,我不愧是您的女儿呢。”

林决原本要教训的话,就这么滞在嘴边。

脸色青了又白。

白了又黑。

无比精彩。

扁栀是顾不得这些的,她放下碗筷,斯文的擦拭嘴角。

“我吃饱了。”

“王婶,我往上回来,要吃营养餐,麻烦你一样不少的给我准备。”

王婶闻言,脸色一顿。

林野开出来的营养餐的单子,上下二十个菜,她怎么准备。

还要一样不少的准备。

王婶看向林决。

扁栀饶有趣味的笑了声,“王婶,这个家呢,最终是我男人说了算,若我不想,您立马就得提包走人,我再说一次,少一样,明天,”扁栀温柔带笑,“就不用来了。”

扁栀说完,直接换鞋出门。

林野看了眼吃瘪的林决,又看了看之前仗着是王珍亲戚,嚣张至极的王婶,心里对扁栀竖起大拇指。

厉害。

还得是扁栀。

三言两语的,把家里最厉害的,都收拾了。

不过……

林野提步跟上扁栀的时候,忍不住在想。

这跟周岁淮在一起之后,姐姐的态度,都变得铿锵有底气起来了。

这是,从前作为林家长女,从没有过的。

林野忍不住想。

是因为周岁淮给的毫无底线的安全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