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刻站在门口,一副理所应当表情的路遥,周岁淮脸色放沉。
周岁淮:“你做了什么?”
周岁淮是看过路遥那期控制人的节目的。
他有些防备的看着路遥。
又下意识的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不动声色的抬手遮挡住了房间内的所有内容,几秒后。
似还不放心。
周岁淮退回房间内,第一时间,给周岁寒发了条信息,让他把家里人全部叫过来。
做完这个后,他直接退出了扁栀坐在的房间,然后,当着路遥的面,直接反锁住了房门。
路遥看着周岁淮迅速在几秒内完成的动作,明白,他这是在防备自己。
路遥扯了抹阴森的笑,他歪头,笑意在安静的别墅内显得格外恐怖。
“周岁淮。”
周岁淮站在原地环胸。
周家距离这里远,但是,有直升飞机,按照周岁寒的速度,顶多十分钟能过来。
所以,只要他撑过十分钟,扁栀就是安全的。
周岁淮启动十级戒备,冷静的看着路遥,听见路遥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几秒后。
又喊了一遍。
周岁淮看了眼时间。
还有八分钟。
路遥神色似乎在某个瞬间顿了一下,看上去,面容极其的不自然。
“周岁淮。”路遥再一次喊了一声。
周岁淮听着都有点不耐烦了。
“干嘛!”周岁淮的态度嚣张的很,吊儿郎当的拖着尾调,“有完没完了?”
“你到底想干嘛?”
这话问的,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路遥神色直接一顿。
他费解的看着周岁淮,深吸了一口气后,双手攥拳。
积蓄力量,再一次。
非常认真。
十分专注的又喊了一声,“周岁淮。”
这一次,路遥跟自己保证,这三个字一个音节都不会错。
周岁淮也有点懵逼。
这架势,看着就是要催眠他啊。
可……
周岁淮垂头,这都八分钟了。
倒是催眠啊。
一直喊名字,算怎么回事?
“喂。”
“别娘们唧唧的,你到底要干嘛?”
周岁淮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路遥没想催眠他?
否则。
这么久了,他意识很清醒啊。
完全没有混沌的感觉,还是……
他,是不适合催眠体质?
还有这种好事?
周岁淮无语的看着路遥,用一种“渣男,你学艺不精啊”的眼神。
路遥人生遭遇首次滑铁卢。
他再次使劲的闭了闭眼睛,然后,再一次睁眼。
这一次,他放下了眼底的戾气,尽量使自己变得平和跟圣洁。
他发誓,这一次自己心无杂念。
“周岁淮。”
周岁淮皱起眉头,无语至极的看着路遥。
他甚至都听见外头直升机落地的声音了。
“你到底要干嘛?”周岁淮压低眉头,“到底行不行?”
要不是不会,周岁淮都想自己替他上了。
这是什么鬼催眠术。
失误的这么草率吗?
他都站在原地,配合他了好么?
主要,周岁淮是想试试,做好一切铺垫后,尝试一下被催眠是什么感觉。
回头,好跟媳妇研究一下,看看怎么破解这种巫术。
结果!
对方不给力啊。
“路遥师兄,”周岁淮听见周岁寒敲响了林氏的大门,他变得无比放松下来,他的后背,交给了自己家人,他怕啥。
就是刚啊!
“是不是,需要什么气氛配合?”
“或者,是我站的姿势不对?”
“要不,你说,我配合你?”
路遥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被挑衅的都要没脾气了。
他的世界观里,一直是唯我独尊的,今天,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他完全找不到失败的理由。
按照常理来说,周岁淮这种原本就有心理疾病的人,应该要比常人容易的。
林决。
王珍。
林野。
他都没有失手,怎么,到周岁淮这里,反而失败了呢?
再试,是不行的了。
他已经听见楼下元一宁,周国涛,还有周家老少的声音了。
听起来,应该来了不少人。
路遥懈了身上的所有力道,他扯了一抹笑,“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周岁淮,我只是想上来,跟师妹打个招呼而已,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这里是林家,我又能做什么?”
“你放心,”路遥笑了笑,丝毫不见刚刚的危险神色,“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更不会对师妹做什么。”
“我的医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周岁淮看着他,没有言语。
楼下的人蹭蹭上楼,在看到完好无损的周岁淮时,周家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二楼主卧的房门打开。
王珍揉着眼睛,不解看着忽然出现的大批量周家人,傻了眼。
元一宁懒得理会王珍,直接看向周岁淮,“儿子,没事吧?”
周岁淮看了眼路遥,对着元一宁摇头,“妈,我没事。”
“不过,是路师兄跟咱们开的一个玩笑罢了,惊动您了。”
元一宁松了口气,也同时看了眼路遥。
元一宁的眼神顿时犀利,在路遥要开口喊元一宁时,元一宁已然抬手。
“别。”
“担不起你这声元姨,别的,我不多说,也懒得说,周岁淮是我的儿子,若,谁敢动他一根毫毛,老娘挖他祖宗十八代祖坟!”
元一宁说完这话,霸气挥手。
众人上楼了,又直接下楼。
没走。
而是坐在客厅里,就这么等着。
王珍觉得莫名其妙,元一宁刚刚警告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路遥,又看了她一眼。
她,什么都没干啊!
白白被警告了!
想着就不甘心,但,又实在惹不起元一宁,回头看了眼还躺在**呼呼大睡的林决,知道这男人即便是醒着,也是不敢为了自己得罪元一宁的。
王珍顿了顿,只好看了眼周岁淮,缩着脖子,回了房间。
周岁淮嫌弃眸淡淡看向路遥,对着楼梯口抬手,“路师兄,楼上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请吧。”
楼下,周家的人坐满了客厅。
他们一言不发,却无声守护。
这一夜。
周家人谁都没有睡,他们等下楼下,在扁栀不知道的时刻,守着她,让她睡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