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沈听肆跟林决去了书房。

林野在客厅里,扁栀拿着盘小番茄从厨房里出来。

林野顿时感到一秒想走。

扁栀笑了笑,抬手摁住了林野的肩膀,把原本要起身的人,一点点的摁了回去。

实际上,扁栀压根没有用力。

可林野却觉得肩头上的力道有千斤重。

“喜欢个,距离中医院五公里远的甜点店的姑娘?”

林野:“啊,对!”

“长什么样?”

林野心里崩溃,随口道:“大眼睛,短发,腿很长,喜欢运动,然后有点粘人,冷的时候话不多,不认识的人会以为她喜欢摆臭脸。”

林野知道扁栀不好糊弄,所以特意说的十分详细。

就是为了让扁栀相信,真的有这个人。

“哦,”扁栀拿起一颗袖珍小番茄,满含深意的看着林野笑了笑,“林野,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的吧。”

林野闻言,心里大惊!

要命!

中医院的五公里之外,甜点店铺,真的有长这样的人!

“啊,哈哈哈——”林野头上的汗水都渗出来了。

王珍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翻江倒海!

她的宝贝儿子,凭什么在扁栀面前,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老实!

“不过,中医院五公里外没有这人,我记得,我印象中,你描述的这个姑娘,名字叫元离。”

之前保护她的元离,后来被家里提溜回去继承家产,林野张口就来对着人家的长相一通描述。

林野肉眼可见的慌张,不过面上依旧勉强维持平静,“怎么可能是元离呢,我最近发现的姑娘,就是我刚刚的描述的这样。”

扁栀看了眼林野,明白他心虚。

也没再过分勉强,而是收了目光,她一转头,正巧对上站在身后不远处,愤懑看着她跟林野对话的王珍。

猝不及防的对视,叫王珍来不及收起脸上的不满。

她愣了一下,而后,急急忙忙的勾起笑意。

可,扁栀已然收起视线。

彼时,沈听肆从楼上下来,扁栀对楼上的人说:“沈听肆,送我去车库。”

沈听肆沉默下楼。

扁栀在上车,启动车子时,对沈听肆肯定道:“我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若是关乎于我,你们做的任何自认为对我好的决定,都要经过我的考量,否则,怎么能够被认证为是真的,我需要的好呢?”

沈听肆是聪明人,扁栀知道,话到这里,若是他懂,自然会说出隐晦的话。

可沈听肆只是眸光闪烁了一秒,便暗暗沉下去。

扁栀明白,沈听肆不会说了。

扁栀也没勉强,“日后,想说了,告诉我。”

说完,扁栀驱车离开。

沈听肆站在原地良久,紧着的拳头,松开又攥紧,反反复复好几次,他才落寞转头。

一转头,便看见了站在身后的林决。

也不知道林决站了多久,他跟扁栀的对话,他听进去多少。

“你们三个,今天古古怪怪的,到底在做什么?”林决直直看着沈听肆问。

而王珍站在林决身后之外的几米远,听见林决的不悦质问,心里翻江倒海的不满溢出面容。

她的儿子!

林决凭什么这么不客气的质问!

扁栀是事业有成,是他林决的心头肉,可沈听肆,林野也不差!

凭什么家产一分不留都要给扁栀!

凭什么!

王珍满脸的愤懑,一双眸子在黑夜中染上浓稠的恨意!

呵呵——

既然林决这么宝贝这个女儿,一点都不在意沈听肆跟林野,那么,她就一点点的摧毁他,让林决明白,谁才是他值得为之骄傲的人!

在林决转头之前,王珍转身进屋。

当晚,林决睡沉后,王珍睁开了眼睛,从床头柜下拿出了那张备用电话卡。

走到寂静无人处,王珍拨通了某家媒体的电话。

“喂,我有料要爆。”

“关于林家独女扁栀小时候遭遇精神创伤,精神失常的料。”

“原因未明,这个料我不收钱,我甚至愿意给你钱,你一开始不要在线上发,就在道上传,你自己千万注意,不要暴露身份,否则,谁都保不了你!”

说完,王珍挂了电话。

转头时。

王珍看到了站在阳台上往下望的沈听肆。

王珍吓了一大跳,后来反应过来,距离这么远,她刚刚有刻意压低声音,沈听肆应该听不见什么。

于是,王珍抬眸,从容的对沈听肆笑了笑。

沈听肆站在偌大的阳台上,眸光清冷,面对王珍的微笑,他也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屋。

搞得王珍还有些心虚了。

她甚至站在自己的阳台处,给保姆打了个电话,让她站到花园里,确定楼下花园里的声音楼上听不见,这才安心躺回**睡觉。

隔日。

关于扁栀遭遇精神创伤,精神失常的消息被传的满天飞。

林决暴怒,直接让手下的人去查。

“当年这件事情,知道的没几个!怎么会突然被爆出来!”林决气得脸红脖子粗,一个姑娘家,被人说精神有问题,不说将来怎么嫁人,

她自己的职业就是医生,这还叫患者如何相信她的资历跟能力?网上又会如何评价林家女儿?林决一想到这里,整个眼睛都喷射出怒火来!

“查!”

“一定要彻查!”

“只要查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弄死他全家!”

林决是当真动了怒。

王珍第一次见林决这么生气的样子,瞧着也是有些害怕。

她停顿了好久,才坐到林决的身边,柔声宽慰着:“老林,事情已经出了,你找始作俑者,也没用啊,现在咱们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消除影响,不过,我觉得,能够把栀栀小时候的事情说的这么清楚的,

一定是什么身边的人,哦,或许是扁栀之前学艺的那些师兄弟,那些粗人一个个嘴上没把门的,包括她那个师父刘国栋,许是他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漏了嘴可未可知,总归是扁栀的师父,即便是真的说漏了嘴,咱们也不好怪罪不是,要不算了,先把新闻压下去吧。”

王珍手段厉害,三两句话,就给刘国栋定了罪命。

好像已经铁板钉钉,说漏嘴的人必定是扁栀的师父刘国栋了。

林决气得胸口起伏,“说的轻巧!现在外头都在传,而且是先在咱们圈子里头传的,有身份的人现在都知道了,散播谣言的人很聪明知道先从圈里里传,这样我们即便压热度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