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娟骂走了,于真真才进来找扁栀。

风风火火的走到扁栀跟前,没废话,只说:以后被女人欺负了,只管找她。

扁栀顿了一下,不解,“不用这样,”她摆了摆手,“不过是治好了你的腰椎间盘突出,这是我的职责。”

这话落下。

于真真飙出一堆的大道理。

“这话不能这么说,从前我是个写书的,书没写出个名堂来,落了个腰椎间盘突出,腰都弯不下去,各种难受,只有我自己懂,是你不嫌弃我没钱,给了我偏方,为我免费施针,这才解我困扰,我于真真不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扁院长,以后有事你只管开口,别的不敢夸口,但是,什么欧家老太太,林如霜这种小贱人,李娟这种泼妇,我一整一个准!”

这么长一段话,于真真毫无磕绊,说完后,胸脯拍的“啪啪”作响,颇有一副要去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样。

扁栀虚虚一笑,刚要推辞。

便见高矮胖瘦四人将人家围起来,“哎,我说妹子,咱这样你看行吗?留个电话,不劳你天天过来,需要战斗时候,一定喊你。”

“叫于真真是吧,”胖子拿起小笔记本,“电话号码是136269……”

“好勒~”

“真真妹子,好走哈!”

人都走出好远了,高矮胖瘦才美滋滋的将抄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放进兜里。我

两只手叠在身前,齐刷刷的微笑喟叹,“人才啊!”

那一日,李娟被骂的退避十里远,之后的几天,居然不敢再来。

至此,抬杠姐的地位算是彻底在中医院立下了。

扁栀瞧向一侧站着的周岁淮。

周岁淮也笑,点头认同,“确实是人才。”

周岁淮是这么说的,可半个小时后,差人送了一叠的耳塞过来。

扁栀看着一大摞的耳塞,不解看向周岁淮。

周岁淮倒是贴心,拆开包装,一边解释一边将耳塞放进她的耳内。

“就是吧,有些话,你不用听,安静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美德。”

扁栀:“……”

从中医院这里出来之后,李娟一口气差点没被憋死。

她也算是村里鼎鼎有名的泼妇了,谁承想今天遇到对手了。

那丫头身板看着小小的,中气可足,跟她对骂好几个小时,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音量还越搞越大!

李娟烦躁的很,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被人摁在地上,夺走了手里的银行卡,被迫说出了密码,才不断短短几分钟我,她从欧墨渊那里搜刮的钱,就被通通掳走了。

豆大的雨水砸在地面上,李娟狼狈抬头,隐约见到那几个男人远远地站在一处。

他们将手里抢夺的东西递交给一个带着墨镜的短发女人,她一席冷白色斗篷,内里的淡紫色裙子露出些许边角。

李娟想在看清楚些时,便见那女人坐进了车内,扬长而去了。

李娟颤抖着站起来,茫然张望时,被匆匆而过的车子带到在地,她心慌的报了警。

那样大笔的金额转出总该有记录的,可查了一番后,却被告知,转出的钱通过虚拟交易被全数转往境外,追回需要时间。

李娟崩溃询问,“那要多久啊,我,这些钱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你们可一定要帮我追回啊。”

这种形式的交易等同于网络诈骗。

追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李娟得知这一消息,崩溃的挪着步子艰难走到门口。

她今天去找扁栀,本也没有打算要做什么,欧墨渊给她许多钱,她只想着,再从扁栀那里坑个一两百万,就回乡下过滋润日子了。

结果,遇到个泼妇!

现在还被抢了钱,她如今身无分文,竹篮打水,怎么甘心!

大雨磅礴下,李娟攥紧了拳头,一双愤怒的眼睛在雷雨下显得阴鸷。

“扁栀!”

“都是你!”

“都是你逼我的!”

“好歹我是你舅母,区区几百万而已,你不愿意给我,却交个泼妇来对付我,你好狠的心!”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当晚。

李娟找上了欧老太太。

她浑身湿漉漉的,欧老太太坐在豪宅高位,满脸鄙夷的看着李娟。

“你来做什么?”她嫌恶的捂住口鼻,“脏死了,站远一点,别脏了我的地板!”

李娟的头发水滴滴落,“我们做一笔交易吧。”

欧老太太对于这种无知村妇是没什么意见的。

但在听见李娟说:“我知道林家的一个秘密,跟扁栀息息相关,欧墨渊不是想跟扁栀结婚么?只要拿着这个秘密作为交换,扁栀一定会跟欧墨渊结婚。”

欧老太太眯起眼睛,“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顿了一下。

“再者,扁栀如今身价水涨船高,眼界高的很,什么样的秘密,能叫她甘愿再嫁?”

今天在庭上,她已然看的清楚,扁栀对欧墨渊之前的那点情分,已经消磨殆尽,她那样费心筹谋,扁栀都不同意复婚,能再有什么样的秘密?

欧老太太显然不信。

李娟咬着牙,脸上尽是狰狞,“欧老太太,我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但是,我知道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扁栀最在乎谁,谁便是她的软肋。”

看着欧老太太神色一顿,李娟接着说:“扁栀在你家三年,你应该知道她,面上看着冷,可心里极重感情,这跟她小时候的遭遇有关,人总说,一个人越缺少什么,就越渴望得到什么。”

这话说的有道理。

欧老太太示意李娟继续。

李娟笑了笑,撩开肥胖脸颊两侧湿漉漉的碎发,“你知道,扁栀最在意谁吗?”

欧老太太眼神垂了垂,“林决?”

李娟闻言,嗤笑出声,“林决?哈哈哈——众人都说他宠女如命,回想当初,顾之不及的时候,还不是将女儿丢在乡下,任由磋磨?后来扁栀得了抑郁症,林决不也还是将王珍跟林野带进了门?”

“林决在扁栀的心里,估计也就白白摆着父亲的名头,怎么可能成为她的软肋?”

听完这话,欧老太太眉头深锁。

李娟一笑,“扁栀心里应该有两个在乎的人,一个应该是欧墨渊,曾经救过她,还是在她母亲故去,她心里孤苦的时候,那个时候欧墨渊的拯救,对她而言,不仅仅只是拯救清白那么简单,

就好像……一个人在烈日沙漠,马上就要被渴死了,而欧墨渊就是捧着那一杯水出现的人,他救了她,还让扁栀觉得,自己也是有人爱的。”

欧老太太听到这里,翻起了白眼。

这条能作废了。

扁栀已然知道当初救她的不是欧墨渊。

所以,什么第一在乎,自然也就作罢了。

“第二个呢?”欧老太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