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跟着扁栀一起来的。

也同样问出了周导的问题。

“丫头,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看,我看那虎口的伤,好几天了,你的医术好,看了见效快,为什么还要别的医生去看?”

扁栀坐上车。

透过车窗看向远处遥遥看过去的周岁淮,淡淡的将视线移开后,轻声说:“朋友而已,清理门户是为这部戏,从小一起的朋友,也看不得他被欺负。”

末了。

扁栀又补了一句:“做过了,他想得多。”

胖子看着扁栀清心寡欲的侧脸,叹了口气。

刚要叫司机开车,窗边落了一个人影过来,遮挡住了窗外明亮。

胖子立马启动一级防御,警觉看向窗外,“欧墨渊!你过来干什么?!”

欧墨渊摁住了车窗,看向面色寡淡的扁栀,“我想跟你谈一谈这个戏。”

那天欧墨渊回去,私下里调查了很久。

他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周导那么听扁栀的,即便是扁栀付了违约金,可周导也完全没有必要得罪这么多投资人。

毕竟日后还要合作的。

可扁栀一句话,周导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跟欧氏解约了。

要知道,欧氏娱乐在娱乐圈里面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直到——

他无意间看到了“真相”的原作者名字。

Z大,栀的大写开头字母。

欧墨渊几乎不用证实,就明白了,真相这本书是扁栀写的。

后来,也有人跟他透露,林野在包厢说漏了嘴,扁栀确实是Z大。

这也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Z大所有书的影视版权,之前无论欧氏影视开出什么样的天价,对方作者都不松口把影视版权卖给他们的原因了。

因为,扁栀是林野的姐姐,肥水自然不流外人田。

扁栀看着外表清冷,其实很护短,对林野这个弟弟也是宠的。

只是这个护短的范围——

欧墨渊想起扁栀刚刚在片场内跟周导说的那些话,心头泛起不悦,他一时之间捉摸不透,扁栀究竟是护着周岁淮,还是真如她刚刚说的,只是为了不糟蹋这部剧。

不过这些,欧墨渊暂且放下。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陈语嫣嘴里说的,扁栀跟他结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扁栀懒得理会欧墨渊,刚要叫司机开车时,欧墨渊直接伸手往里,从里打开了车门。

他整个人挡在车门位置,一副今天非要跟扁栀谈一谈的架势。

扁栀有些倦,可也懒得胖子跟他起冲突,回头再卷起舆论,对胖子不好。

扁栀下车,站在车门口,神色寡淡,面色嘲讽,“欧总,你最近的所作所为,总能刷新我对你的认知下限。”

欧墨渊知道她在嘲讽自己做事出格,没风度。

“二选一,”欧墨渊一向面对问题十分直接,“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跟我结婚,或者,我出一半的投资款,让陈语嫣进组。”

欧墨渊一向冰冷御下习惯了,说话行为自带冷硬,说道到后面时,自觉态度不太好,想转圜一些,于是补了后面一句:“如果让陈语嫣进组的话,日后的任何收益我可以不要分毫,这样行吗?”

扁栀眉眼泛冷,也懒得看欧墨渊,音调懒散,“欧总,我不缺钱。”

欧墨渊反问,“那你说说看,你缺什么。”

欧墨渊顿了一下,看着扁栀清雅的小脸,音量又低了几分,“或者说,你要什么补偿,连同这次我一起给你。”

扁栀很诧异欧墨渊会说出“补偿”两个字。

不过,她如今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她懒懒散散,“欧总,大可不必。”

她的目光投放远处,接近午间的阳光很暖,洒在林允儿跟周岁淮的身上,两人的身影像是镀着一层暖暖的金边。

林允儿抬起头,周岁淮垂眼,前者说了句什么,周岁淮浅浅勾唇笑了一笑。

林允儿娇俏的垂下头,身子却往周岁淮的方向挪了挪,亲近意味明显。

“我的话,你听见了吗?”

扁栀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人。

欧墨渊皱眉,他对于扁栀如今对待他的态度十分不悦。

曾几何时,只要他在,她的心里眼里全是他。

如今,他站在她跟前长篇大论,剖析他资本入驻后的好处,她却还有心思神游。

欧墨渊不得不再重复一遍。

“资本入驻对你来说不是坏事,这部剧是火但是后期的消耗也大,周导习惯大手大脚了,你又没叫个人来管现场,后期流水庞大,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咱们可以联手,我有团队,后期电视剧上线也有上星资源,我出人出钱,日后不要半分收益,你让陈语嫣进组,你也不亏,当做我从前对你亏欠的补偿,你看行吗?”

欧墨渊来之前,折算过了。

按照这部剧的爆火程度,加上后期的演员操作跟资本运作,这部剧最后的营收最低可达到五个亿左右。

五个亿当做当初的离婚补偿,欧墨渊觉得自己是有诚意的。

扁栀也应当会接受。

却不曾想,扁栀连眉眼都不抬。

只淡淡冷笑了声,欧墨渊皱眉时,便听见扁栀说:“欧总,我的青春你赔不起,只有我乐意,懂吗?”

欧墨渊怔住。

扁栀闲闲抬头看向他,眼底嘲讽意味浓重,“用不着补偿,那些钱给欧总多吃点猪脑补补脑子吧,这部戏,你进不来,所以也不用费口舌。”

说完,扁栀抬步要上车,车门被欧墨渊一把摁住。

扁栀不悦的皱起眉头,盯着欧墨渊的脸,“欧总,给脸不要脸的话,就没意思了,我不是怕你,是懒得跟你纠缠,好的前夫,应该跟死了一样,而不是频繁刷存在感。”

欧墨渊被扁栀的态度搞得心里非常不痛快。

她不在意他的同时,也看轻他。

“那你现在想跟谁纠缠,周岁淮吗?”

欧墨渊试探性地问,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问出口的语气里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扁栀却察觉了。

她嫌恶地后仰身子,撇了欧墨渊一眼,没点破。

而是后退了一步,让胖子大力的推开了车门,然后直接上了车。

有些话问出口,要的不过是对方否认的态度,以此来让自己心里舒坦。

扁栀的直接忽略,让欧墨渊狐疑的皱起眉头。

他刚要问话时,扁栀已经“唰”的一声拉上了车门。

欧墨渊站在原地,点燃了香烟,在烟雾中看向疾驰而去的车辆,眸光晦暗。

良久后。

他踩灭了烟,看了眼远处已然坐在角落里看剧本的周岁淮。

一定是他多想了,欧墨渊招手叫来司机,扁栀对周岁淮的态度并不亲近,她今日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对周岁淮,扁栀不可能动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