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忙了个通宵。
早上洗了个澡后,换了套衣服。
刚打开门,就看到了窝在门口的林野。
他蜷缩抱着膝盖坐在门边,头发还是昨天乱糟糟的模样,垂着眼昏昏欲睡。
一看见她走出来,打了个大哈欠。
哈巴狗般跟着她下楼。
“扁栀,有些话你一定要跟我实话实说,否则,我躺**都睡不好。”
林野困倦的揉着眼睛,眼底卧着个硕大黑眼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周岁淮了?”
林决跟王珍出国旅游了。
沈听肆去外省考察。
家里没有人约束林野,这家伙越发的粘人。
“你跟我说啊,到底是不是。”
“你一定是喜欢上周岁淮了对不对?否则的话,你为什么要替他摆平周导,以周岁淮的身家,就算被周导封杀,他再回头去演一些小鲜肉的偶像剧角色,也很讨喜,你为什么要出面?”
扁栀喝着牛奶,看着手里边的医案,慢吞吞的做记录。
“你说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扁栀觉得这人聒噪的就像是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扁栀抬头看了他一眼,他颇有一副你今天要是不回答,我就跟你死磕到底的样子。
“不喜欢。”扁栀喝完了牛奶,面无表情的回答。
林野皱眉,认真看着扁栀。
她从不屑于撒谎。
“那你为什么帮他?”
扁栀拿起包包出门,林野跟上来,“你这个人除了对病人心软外,对谁都冷漠,也很置身事外,你为什么帮周岁淮?”
扁栀顿了顿拉开车门的手。
她转头看着林野,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行。”
林野:“?”
扁栀口吻平淡,“我冷漠,那请小林总把我前几本书的影视版权费用结算一下。”
林野:“……”
扁栀打开车门,林野小声“哎-”了声,扁栀掀起眼皮,面色不善。
“我一个晚上没睡,这会儿不光有起床气,还有睡眠不足的暴躁,你确定要再这个时候惹我?”
林野听见一个晚上没睡几个大字后,连连后退好几个大步。
开玩笑。
林决都不敢惹没睡好觉的扁栀,他往上凑,那不是找死么。
林野恭恭敬敬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车子扬长而去。
林野长长叹了口气,将背过面去的手机翻转过来,手机上的时间不断跳动,显示通话中。
“喂,听见了吧,人不喜欢你。”
“趁早死心。”
话音落下,林野当即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傻乎乎的笑了好久。
“所以真的是扁小栀,我就说周导连我二哥的面子都不给,怎么突然就换了口风。”
林野:“周岁淮。”
周岁淮:“嗯?”
林野:“你有病?这是重点?”
林野整个大无语住,“你没听见她说,她不喜欢你?你选择性耳聋?”
周岁淮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林野的话,笑声几乎掩盖不住,“我去给我家小恩人买早饭了,没事我挂了。”
林野:“……小恩人?”
林野:“周岁淮!你不止耳聋,现在还眼瞎吗?你的恩人是老子!你知道那本真相的粉丝破亿吗?你知道多少书粉盼着这本书影视改编吗?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钱吗?!”
周岁淮那头在跟司机交代去哪里哪里买早餐。
林野气得心梗。
直接放大招,“周岁淮,你知道扁栀是我姐吧?”
那头的人似乎听见了关键的两个字,有了回应,“所以?”
林野:“所以,我提醒你得罪小舅子可没有好果子吃。”
周岁淮的傻笑声再次传来,“你承认你是我小舅子。”
林野:“……”
林野觉得,这场对话在继续下去,他一定会被气爆炸。
他对着电话崩溃大吼,“周岁淮,你可真能找重点!”
林野挂了电话后,发现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他点开,顿住。
头皮发麻。
信息上赫然写着:这事不用让周岁淮知道是我处理的,否则,以后的影视版权都是周导的。
林野闭了闭眼睛,随机崩溃的啊啊啊啊啊着拨通了周岁淮的电话,迅速跟他串供。
林野担心周岁淮这个恨不得去扁栀面前开屏的周孔雀到扁栀面前会露馅,明令禁止他去给扁栀送早餐。
并以未来会成为周岁淮最凶悍卧底的代价换的周岁淮不要立即去见扁栀。
林野甚至因为担心,当场开车出去,截停了周岁淮的车。
扁栀这人,说出口的话一向说到做到,林野怕的要命。
而扁栀的车子驶入中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刚下车就看到了站在电梯门口的欧墨渊。
一个晚上没睡,扁栀没什么好脾气。
她直接略过他,一边跟胖子打电话,让她以后加强地下车库的安保工作。
欧墨渊远远的听见,眉尖一锁,心里莫名地一痛。
她已经对他厌恶到这种程度了吗?
一眼都不想见到他。
他甚至一句话都还没有跟她说。
欧墨渊紧了紧手上的手机,觉得自己一大早的让人把周岁淮降下去的绯闻热搜再次顶到第一的举动像个笑话。
在扁栀即将跟他擦肩而过时,欧墨渊沉着脸跟进了电梯。
扁栀目不斜视,看着楼层显示灯。
“周岁淮对你不是认真的。”欧墨渊开口说话。
“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他说的那个暗恋很久的女孩,他说过,初吻要留给那个女孩,可是你看到昨天跟今天的新闻了吧,他的初吻给了余声声,所以,他暗恋的女孩不是你。”
扁栀没什么情绪,“看不出来,欧总居然这么关心周岁淮的初吻给了谁。”
欧墨渊一噎,面色难看。
顿了顿后,他情绪不佳地冷哼了声,“我只是好意提醒你,周岁淮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跟纯情,他家世不错,从小被宠到大的,长得也还行,在娱乐圈这样的大染缸里混久了,心思也难免变得深沉,
你看看他转型了还拿着初吻做文章,是个会蛊惑人的,他的虎口绣着一枚栀子花,你可别认为,那枚栀子花就是代表你,女人太天真,早晚要吃亏。”
欧墨渊说完这段自认为对扁栀好的话后,身边的人沉默了好久。
他转头,看到扁栀原本毫无表情的冷漠脸上,闪过一丝的困惑。
他看着她转过头来,缓慢地问了句:“他虎口上,绣着的是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