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愣住的同时,张妈在楼下也听见“嘎嘎”的声音,她闻声上楼。
几分钟后,她跟扁栀一样,呆在房间的门口。
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此刻里头鸡飞狗跳,几个孩子追着小鸭子,小鸭子一个劲的扑腾,“咯咯咯——”小鸡也不甘示弱,拍着羽毛飞到了扁栀的**,屁股在干净的被子上乱蹭。
张妈知道扁栀最爱干净了,立马进去要把小鸡从**抱下来,可不等走到床边呢,大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底下冒出来,伸长着脖子,对着张妈疯狂的追赶。
大鹅可是会琢人的,张妈在乡下就被琢过,如今记忆有深,张妈一边跑,大鹅一边追,跑的过程中,不知道是不是猜到小狗的尾巴了,小狗疯狂“汪汪汪——”
扁栀闭了闭眼睛,觉得有点头疼。
周岁淮上楼的时候,看到眼前的状况,也忍不住“嘶——”了一声。
扁栀郁闷的转头委屈巴巴的看向周岁淮,“我没地方去了,求收留。”
周岁淮怀疑这是一场有筹算的预谋,但是他没证据,等到佣人们把小动物都带走,几个孩子已经成了小花猫了,都一并处理过后,夜已经深了。
扁栀没地方去了,可怜巴巴的坐在秋千架上吃张妈给她端过来的草莓、
一边悠闲的对周岁淮说:“算了,你去睡觉吧,我没关系的,实在没地方睡,沙发也能将就一宿,我真的——”
“啪!”周岁淮的门被他拧开,扁栀的话还没说完,狠心的男人推门进去卧室了。
扁栀叹了口气,郎心如铁啊。
不过也是,堂堂毒蝎老大,怎么可能会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真要愿意的话,几星级的酒店住不起?就是想卖个惨。
不过这个惨卖的失败,没人理会。
扁栀也不生气,两只手勾着秋千架,慢吞吞的把草莓都吃完了,进去洗了个手,然后在沙发上躺下悠闲的看书。
夜里风凉凉的透过落地窗吹进来,张妈不放心的过来,扁栀小声的“嘘——”了一声,“没事的张妈,你回去睡,我有地方睡,我看会儿书就走,别大声,他明天要去剧组,你去休息吧。”
张妈不放心的看了扁栀好几眼,见她坐起来,盘着腿,又捧着书本开始看。
张妈回了房间,扁栀优哉游哉的看着医案里面的病例,下午睡多了,这会儿其实并不困,她看的很入神,也没想到周岁淮回再出来。
所以,房间门响的声音她都没太注意到。
直到一双男士冷蓝色拖鞋站在眼前,扁栀才恍然抬起头看他。
“?”扁栀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没太反应过来,“还没睡?”
周岁淮穿着宽松的睡衣,两只手插在松垮的兜里,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干嘛呢?’
扁栀抬了抬手里的书,原本想说,看书呢。
结果,还没张口呢,周岁淮这里先说了,“故意的是不是?”
扁栀:“?”
周岁淮:“想故意冻感冒,惹我心疼是吧?”
天气是有些凉,可张妈拿过来的软毯暖呼呼的,一点也不冷,这种天,也不至于着凉,吹点小风,正舒服着呢。
扁栀看着眼前的人,脑子忽然够用,笑了笑,一段时间没说话,嗓子有点哑,她笑着说:“啊,那你心疼我不?”
周岁淮就没打算让这人这么早得手。
可谁叫他有个小疯子般的闺女呢,他看着眼前的人,纯白的面盘此刻仰头看她,妩媚下多了几分可怜,眼神过于专注时,眼底会有浅润的水色,又带了几分不自知的破碎感。
让人瞧了总是不忍心的。
“不疼,你该。”周岁淮转头就走,进入房间,可房间的门却没有带上。
扁栀看着大大敞开的房间门,咧嘴小狐狸般的笑了一下,但是她小小的坏了一下,故意当做看不懂,卷着被子,拿起医术,刚要看。
门内的人冷声冷气的,“还不进来。”
扁栀这下高兴了,团了团软毯,原本要带进去,一回神,立马丢了,连拖鞋都不穿,直接进了周岁淮的房间。
心里可高兴又雀跃了,可脸上不能表现出来,装做乖乖的样子,站在门边,“啊,”了一声,“我睡哪里啊?”
周岁淮半躺在**看剧本,看着她这小摸样,也没说话,掀开了床的另外一边被子。
扁栀赤脚走过去,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睡你这边行么?我习惯睡这边。”
周岁淮是不挑的,自己往里挪了挪,扁栀笑起来,半跪着上去,窝进了被子里。
她现在也不看书了,完全没心思看啊,就拿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看呢。
周岁淮也随她看。
半个小时后,扁栀有点困了,原本想着等周岁淮忙完,逗两句呢,他忙,她也就不打扰了。
伸出手,攥住人的一片衣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扁栀一个人睡的时候,夜里总是冷,现在可没这种困扰了,周岁淮身体好,跟个小火炉似的。
周岁淮低垂着眼,看着一个劲往自己怀里钻的小狐狸。
先是身体紧绷了一下,而后,淡淡开口,“别装。”睡着的人没反应,周岁淮才发现,扁栀真的睡着了,他看着扁栀的睡颜好几分钟,才抬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周岁淮没抱过别的女人,只抱过扁栀,扁栀的身上软乎乎的,总有一股专属于她的体香,不浓不重,但是很勾人。
周岁淮有点上头,身边的人一点也不知道危险的一个劲的钻到他的怀里,地鼠地洞般没完没了。
好似要妖精,要把他身上的能量都全部吸干。
周岁淮无奈的抬手,环住了扁栀,将人小动作的抱进了怀里,扁栀似倦鸟归巢,接受到了回应,找到了最舒服的睡姿,迷迷糊糊的深深睡过去。
一个成年男人,且是一个素了五年的成年男人。
这一晚,对他而言,是个极大的折磨。
周岁淮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一整晚,眼睛都熬红了,也只敢在熹微中,在人耳后浅浅的落下一个吻。
这样不算寒凉的日子里头,都浑身冰寒的人,也不知道那五年,是怎么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冷飕飕的度过的。
周岁淮有点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