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维护
“小姐,你有心事吗?”芷凝有些担忧。
木晚晴摇摇头,心里已经杂乱不已。
木启志对自己如此包容,她定不能倒戈相向的,但是霍宸……
她正想着,就来了一个太监。
那太监眼尖,看到她正在院子里,见她衣饰得体,想来就是木晚晴,便立马走了过来:“奴才是朝华殿的,您就是木夫人吧?皇上请你过去。”
木晚晴心里一惊,早上才出了太后那事,皇上不会这么快就知道吧?
虽然如此,她还是跟着太监走去朝华殿,途中她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也只好作罢,皇上传召她,她哪能猜到什么,在朝华殿外边,项公公已经等待许久:“夫人,皇上和皇后娘娘正在里面呢,夫人请进吧。”
她更加心惊,既然皇后也在,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了。她慢慢走了进去,厚厚的棉鞋踩在光滑的青石板中,那铮亮的地板似乎都能照她的模样来,她低着头,盈盈拜倒:“晴儿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可是齐文帝却不叫她起身,她只听到齐文帝冰冷地说道:“最近太后身子怎么样了?”
她却不知怎么回答,每日都有人将太后的病情传递给齐文帝的,而现在齐文帝却召见她,她的喉咙似乎有一根鱼骨卡着:“回皇上的话,太后身子尚好。”
“抬起头来。”木雁容凌厉的声音传来。
木晚晴只得抬起头,看见齐文帝端坐在龙椅上,双眸似乎有精光闪过,而木雁容坐在旁边,随手便拿过案上的青花茶杯向她砸了过来!
热火泼洒在她的身上,她只感到羞恼难当,那茶杯也撞到了她的额角,一阵疼痛顿时传来,看着那青花茶杯在地上绽开了无数的碎片,她动也不敢动,心里已经响起了危险的信号。
“今日太后吐血,这叫身子尚好?!”木以柔哼了一声,“你不如实禀告,还想欺瞒皇上?!”
木晚晴连忙俯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是晴儿的疏忽,请皇上降罪!”
“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怎么会吐血了?”齐文帝虽对木雁容的举动有些不满,但想到木雁容是紧张过度,便也不责怪。
“是煎药的宫女不小心,才会让汤药失去功效。”木晚晴不露痕迹地看了木雁容一眼,那妩媚的颜容底下,是一颗狠毒的心,“太后现在已无大碍,因为怕皇上担忧,太后才不让晴儿告知皇上。”
齐文帝的脸色缓了缓,刚听见木雁容说太后吐血了,他心中也担忧,既然太后没有大碍,那他的心头大石也可以暂时放下了。
不过木雁容却不轻易放过她:“晴儿,这究竟是不小心,还是存心?”
木晚晴背脊上如被芒刺刺满,嘴唇动了动:“皇后娘娘请明鉴,这确实是不小心。”
“一个不小心,就让太后吐血,那宫女也留不得了,给本宫传令下去,打发她去暴室,皇上认为如何?”
齐文帝不想管这些杂碎事,就点了点头,让木雁容决定。
但是木晚晴却全身一颤,抬头看了看木雁容,而她不能开口求情,没想到春喜的下场还是劫数难逃,她心里一阵惋惜。
“皇上,刚刚太医长就跟臣妾说,晴儿的药方全是毒物,他担心太后的身子,便向臣妾详细说明。”木雁容的目光犀利,一直盯着木晚晴。
“毒物?”齐文帝震惊地看着木晚晴。
木晚晴只觉得唇焦口燥,低声说:“皇上,晴儿的药方是有根有据的,更何况太后现在身子都好了不少。”
“如果有根有据,那太后也不会轻易吐血了。”齐文帝有些恼怒,看来是过于相信木晚晴,才让太后的金体受损。
木晚晴喉咙有些哽咽,只怪自己实在太大意了,这里是皇宫,稍微做错一点儿,都会落得杀头的罪名。
“皇上,这得惩戒一下晴儿,让晴儿以后长长心,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也让她知道,自己是处在什么样的地位。”
齐文帝点点头,这事关太后的安康,一定得慎重些。
可在这时,项公公进来传话:“皇上,晏王在外求见。”
齐文帝皱眉:“寰儿来这儿干什么?”
“奴才看晏王很着急的样子,肯定有重要的事情。”项公公说道。
齐文帝挥了挥手,示意让霍寰进来。
霍寰这才大步走进来,看见木晚晴一副狼狈的样子跪在地上,就知道母后肯定是在趁机为难她了,他立刻跪了下来,说道:“是否晴儿做错了什么事?让父皇如此恼怒。”
木雁容想不到霍寰会在此时求见,这个傻孩子肯定会为木晚晴求情,那便坏了她的计划。
“晴儿没有好好照顾太后,让你父皇生气了呢。”木雁容说着,却是向霍寰打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多事。
齐文帝看了木晚晴一眼,见她的衣衫被茶水打湿,她以前哪里受过这种屈辱,想来是娇生惯养了,才不把太后的身子放在心上,便说:“下去领十个板子,以后就什么都上心了。”
木晚晴不敢说话,受了十个板子也好,给自己提个醒,让自己以后都不再犯错。但是霍寰却不顾木雁容的警告,出言求情:“父皇,晴儿哪得住,请父皇开恩。”
“不过是十个板子罢了,那些奴婢做错事,还得打五十大板呢。”木雁容心里叹了一声,不得不佩服木晚晴的好手段,把寰儿迷得混混沌沌了。
“那就由儿臣来替晴儿受了这十个板子吧!”霍寰坚定地说道。
木晚晴震惊地看了霍寰一眼。
“寰儿!”木雁容看着木晚晴的眼里已经多了几分怨恨。
“晏王不必担心,是晴儿粗心大意,应当受罚,晏王自小和晴儿一起长大,不必心疼晴儿的。”木晚晴看到齐文帝那带着疑惑的眸子,心里害怕极了齐文帝会误会了,霍寰这样维护她,肯定会找招人误会的,到时候水洗都不清了。
霍宸已经误会他们了,她不想连齐文帝都认为他们不清不白。
她也是一个女人,女人都是有羞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