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一路奔驰,清儿安然无恙,可是莫叶莫柯早已满头虚汗,脸色苍白,宫决崖情况更为不妙,他还受了伤。

原本便血流不止的伤口加上马背上的颠簸,一袭苍青色竹纹月华袍被猩红染透。

“你要不要紧?”

宫决崖看了一眼清儿,“这算是关心?”

清儿翻个白眼,这人依旧无礼的很。

“你为什么要我留活口?”她注意到,当她使出最后一招之前,他的口型再说,不要赶尽杀绝。

“自有道理。”

临近锁怨山的镇阳城,乃是一龙蛇混杂之地,可谓是上至皇亲国戚下至乞丐孤儿,武林人士比比皆是,各帮各派皆有。

“就在这里安顿下。”

抬头,一个门脸不算大的客栈,里面倒也还热闹,中午吃饭的点,食客不少。

刚下马,宫决崖便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清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到是毫不客气,就顺势倚在清儿肩上让她扶着他走,压的清儿小身板颤颤巍巍。雪儿被他压住,不满地伸出闹到来瞪着他。

“两间上房。”

店掌柜在账本间抬起头,见宫决崖满身是血,却面不改色,依旧笑道“对不住了客官,今天赶上降龙镖局小姐招婿,小店生意好,只剩下一间房了。”

清儿皱眉,无奈之下点了点头。

“那就一间,把马喂了。”

“好嘞!您上楼,左拐第二间。”

关上门,莫叶莫柯支持不住,就地卧下,骨头酥软无力,能够上楼,已经算他们本事了。

四人中,只剩清儿一个人行动自如,无奈,她便肩负起了照顾人的职务。

将宫决崖扶到床前,活动活动被他压酸了的肩膀,清儿转身要走,却被大手拉住。

“去哪儿。”

清儿想把手挣出来,却是徒劳,这人中了软绵散怎么力气还是这么大?

“找解药。”

“不必,你用上次的那个心法替我们运功,应该就能把毒逼出来。”

清儿依言上前,解开了宫决崖的外衣,白色的内衣鲜红成片,清而不

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运功之后,宫决崖紧闭双目,清儿以为没有作用,刚要起身,他却朝后到了下来。清儿赶忙接住,看着他发白的双唇,这人竟然昏了过去。

“清儿姑娘,爷他……”

“没事,疼昏过去了。”

近看宫决崖的容貌,竟然妖媚的不像个男人……

点了几处穴道止血,清儿帮他躺好,起身又替莫叶莫柯运功。莫叶尚好,因他不渴,只喝了一杯,莫柯咕噜咕噜连喝好几杯,输完了真气逼出了毒,却还不能够站起身子。

“我去吩咐店小二弄些金疮药来,你们先好好休息。”

店小二干活麻利,两柱香功夫便从药店跑了个来回,接过药和纱布,清儿轻声问道,“听掌柜的说,降龙镖局的小姐招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您不知道,降龙镖局乃是这城里名声最大的镖局,武林人士皆知。降龙镖局家的大小姐人长得美极了,可就是爱耍花样。这不论及婚嫁,她要自己比武招亲!要说林老爷子也是宠得无法无天,由她去了。闻声而来的可都是各色高手,想必召来的夫婿,也定不会差到哪去。”

“多谢小哥了。”

回房,莫叶和莫柯依旧是轮班休息,他们的警惕性高的不近人情。

莫柯是在是受不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宫决崖依旧昏迷,不省人事。

“清儿姑娘,我来吧。”

莫叶接过药和纱布,走到床边,看着一个个血淋淋的口子,眉头不禁皱在一起。

“很严重吗。”

“对方刀刀要人命,自然不轻。”

清儿不语,看向窗外,雪儿钻出来,同她一起面朝窗户,一佳人,一雪兔,好不动人。

看来他们,今天是走不了了。

忽然想起什么,清儿问道,“宫决崖娶亲了没。”

莫叶上药的手一抖,药粉撒出了许多,宫决崖疼的闷哼一声,便没有动静。

“没,没……没有。”

清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莫叶一边上药,一边用余光看向她,难道说,清儿姑娘对主子有意思?

你说降龙镖局的大小姐配得上他吗?”

手又一抖,这会可抖大发了,药瓶直接整个翻了过来,药面呼啦啦全都撒了出来,宫决崖吃痛,低叫一声,竟然缓缓睁开了眼。

莫叶低着头快速地把伤口处理完,不去看黑着脸的宫决崖,清儿逗弄着雪儿,没有继续问话的意思,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谁不知道他家主子最烦的就是别人给他娶亲说媒,朝中大臣的女眷千金都快挤破头了,可一个入能宫决崖眼的都没有。幸亏刚才,主子没有听见,不然……

“晚上启程。”

“不行,您的伤势太重,至少要等到明日才能动身。”

宫决崖眸光一沉,“就今晚。”

“算了吧,等等再说。”清儿突然出声,眼睛却不看他们。

宫决崖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去看看,招亲是什么样子。”

这对她来讲,着实新鲜,女子选夫婿,那她将来是不是也可以看葫芦画瓢?

莫叶再次绷紧了神经,这个清儿,不会是真想让主子去参加招亲吧……

“好,那就等等。”

出乎意料,宫决崖竟答应下来,清儿看了他一眼,见他唇边盈着笑,漠然地又把头扭了回去。

“出大都不过三天,他们就已在必经之路埋伏,难道他们知道我们的路线?”不敢多想,莫叶问道。他们出发时,皇帝百官文武大臣在大都城门上送行,想要掌握他们的行踪太过简单。

“不论那条路走,都要经过锁怨山这个大岔口。不必担心,他们不知道屠门的动作。”宫决崖冷笑,“留一个人回去通风报信,想要埋伏我们,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这样一来,就免去了路上的提心吊胆。”

清儿一愣,原来,这就是他要她留活口的原因,在那种情况下,那么短的时间,他竟然能够考虑这么多。

莫叶点头,主子的战术总是与人不同,却往往总是最精确地判断。

“他们只会纳闷,我们是从哪里弄来的女人。”宫决崖笑得邪魅,清儿瞥他一眼,不予理睬。

“好生休息,明天再做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