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码头,这里处理巨型海怪的生意,是比尔吉沃特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之一。
比尔吉沃特附近的水域之中,各种各样的海怪频出,这给比尔吉沃特带来了巨大风险的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在人类的坚船利炮之下,深海巨兽的肉、油、皮、鳞,甚至包括骨头和牙齿,都会化为利润丰厚的战利品,在日益兴盛的码头市场之中出售,卖往世界各地。
里德走入屠宰码头市场的一间酒馆,酒馆是整个比尔吉沃特最多的店铺,只要你的酒能喝,并且不怕水手闹事,那你开一家酒馆,绝对是不怕没客人的。
酒馆之中的气味,并不比外面好闻多少,但是在酒气的冲刷之下,多少还能让人接受,不像外面屠宰码头上那么臭气熏天。
屠宰码头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海兽尸体,有的已经散发出了血腥的腐烂臭气,很显然,那些都是属于没有自己码头的船长们的,他们没有排上队处理战利品。
他们只能等待着别人出价,收购他们手中的海兽尸体,而那些不识趣的,想要卖出更高价钱的船长,往往就只能看着自己的战利品烂在水里,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办法,比尔吉沃特无法教会人们仁慈,它只会教会人们如何对别人进行盘剥和利用,如何为自己带来力量和财富。
这间在码头上的酒馆,并不是什么高级酒馆,不然它也不会开在这种地方,这里的装潢,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装潢。
空中到处都是锯末和尘土,地面上满是酒污泼洒的痕迹,甚至还有斗殴时跌落的门牙,没办法,出没这里的不是贫民,就是帮派成员,或者是粗鄙的海盗。
粗鲁的小曲,嚣张的叫嚷声,还有不停的笑骂,这酒馆之中的氛围,充斥着比尔吉沃特的风格,那就是粗鲁与野蛮。
“听说了吗?普朗克那个混蛋搭上了芭茹神庙的女祭司,那家伙最近很嚣张,一个只会亲女人屁股,靠他父亲的软蛋!”
在水手们的喝骂声之中,里德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个注定要和海盗之城比尔吉沃特连接在一起的名字,普朗克。
当然,里德也知道,那个芭茹女祭司,毫无疑问就是俄洛伊,不过这些水手显然还不了解俄洛伊,因为俄洛伊可不是一个小小的芭茹女祭司,那是一位侍奉神明的真者,是娜迦卡波洛丝的侍者。
里德随意的找了一个角落中的座位坐下,听着这些下流的水手们对普朗克进行羞辱。
当然,那位芭茹女祭司,也没能够逃过他们肮脏的嘴巴,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但应该很快就会知道。
“碰!”
酒馆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只沾满着不明混合物的靴子踏了进来,酒馆中的酒徒们都向门口看去,他们想要看一看,是谁这么嚣张,胆敢向他们发起挑战。
“混蛋们!渣滓们!让我看一看,都有谁在用一副卑劣的嫉妒面孔咒骂普朗克。”
进来的那个男人,口中放肆的呼喝着,似乎根本没有把酒馆里这些刀口舔血的海盗放在眼中,而他的出现也让酒馆中的气氛为之一滞,显然大家都认得他。
那是个身材雄伟的男人,他的胸膛**,袖口半卷到肘部,露出的是如同公牛般虬结厚实的肌肉,他蓄着大胡子,面容如同刀削斧阔般,一双如同鲨鱼般冷血无情的眼睛,扫视着酒馆中的蛆虫。
“是普朗克那个软蛋”
酒馆中的窃窃私语声响起,但是再没有人敢向一开始那样,大声的喝骂、侮辱、诅咒普朗克,和他的芭茹祭司女朋友。
“普朗克!你舔完芭茹女人屁股的嘴巴还是这么臭!芭茹的女祭司没有给你点甜头尝尝吗?你这个没卵蛋的软蛋!”
比尔吉沃特的海盗们,终究还是有些血气的,刚才还在大肆的辱骂普朗克,现在他一出现,就被吓得不敢说话,那可真是太丢人了,一个酒气冲天的家伙站了起来,他指着普朗克就是一通狂喷。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个酒徒的话之后,众人再次放开情绪,纷纷是拍桌大笑,显然是高兴看到普朗克出丑,这位大海盗“魅影文森特”的儿子,在比尔吉沃特的名声显然不怎么好,连这些无赖酒徒都能够侮辱他。
而他攀上芭茹女祭司的事情,也着实是让不少人嫉妒,巴不得普朗克死的人太多太多,看他当众出丑更是让人兴奋不已。
“砰!”
“噗通!”
一声枪响,那个站起来指着普朗克鼻子骂的酒徒应声倒地,普朗克手中的枪正在冒着灰烟,毫无疑问就是他开的枪。
“混蛋!普朗克!你想死吗?!竟然在酒馆里开枪杀人?!你不守规矩!你父亲定的规矩!”
这一枪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酒徒们纷纷站了起来,有的抽出刀剑,有的拿出了火枪,纷纷是把矛头对准了普朗克。
只有里德坐在角落中,他的视线飘向了门外,比起普朗克,门外的那个女人更让他在意,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上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这些海盗根本不够打。
“规矩?从今天开始,由我来立规矩!”
普朗克面对众人的指责以及刀枪剑戟,凛然不惧的站在那里,他整了整自己的三角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橘子咬了一口。
普朗克的话,再次让酒馆之中寂静了一秒,众人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普朗克在说什么。
毕竟普朗克的名声,在比尔吉沃特一直不怎么样,甚至被人嘲讽“虎父犬子”,这些年虽然已经有些好转,但距离给比尔吉沃特立规矩,普朗克还差的远着呢。
“哐当!”
一声巨响,酒馆的门被拍坏了,而罪魁祸首走了进来,站在了普朗克的身边。
那是个女人,拎着一个酒桶般大小的金色神像的女人,她的体格强壮无比,甚至比普朗克还要夸张,酒馆中的酒徒们无不惊叹,里德都是不禁为之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