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获取了酒儿所有的力量,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拼尽全力的一击竟伤不了蔚缥蔓分毫。飞花乱舞间,云牙落回地面,方才强行接下蔚缥蔓的攻击,整只右臂夹杂电击麻痹感。掌心的龙火纹若隐若现,大有被打回去的意思。
身后的宿野河和宿无河已经清醒,击碎脚上镣铐,对视一眼,达成暂时放下私人恩怨的共识,同仇敌忾看着半空中的蔚缥蔓。
“孤云牙,谢谢你带我和宿无河出来。不过你还欠缺一发引子,才能完全触发你身体内的力量,此时你是蔚缥蔓的对手。”
“我也感觉奇怪,可是引子是什么?”
宿野河摇摇头,蹙眉打量半空中的蔚缥蔓。之前被带到云浮宫的时候,吃尽了这女人的苦头,清楚她的强不可小觑,甚至单打独斗没有一丝胜算。
而蔚缥蔓看到二人醒来,却是不屑一顾冷哼一声,“区区蝼蚁,何足为惧。”
逆来的风凌乱了额前青丝,迷离双眼,宿野河用余光打量了眼身边的宿无河,淡淡丢出一句,“时隔数千年,你我再次联手作战,准备好了吗?”
宿无河已经调整好灵力内息,看着宿野河勾唇冷笑,“我等和你再次联手的机会,等了数千年,你说呢。”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化作一红一黑两道光束,直接冲向空中的蔚缥蔓。
蔚缥蔓勾起樱唇,笑得愈发邪魅不屑,“呵呵,不自量力。”
趁着三人在半空中打斗的功夫,云牙开始检查掌心的龙火纹。好奇怪的感觉,明明还有体内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可就是使不出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而且刚才宿野河说需要一个引子,才能彻底激发体内的力量。
到底什么是引子?
本来以为如今的自己能和邢战想抗衡,没想到连蔚缥蔓都打不过。果然,梦还是做做比较美。
蔚缥蔓进为杀,退为盾,近乎完美,无懈可击,根本找不到弱点。
只听见宿野河的惨叫,来不及反应,被天上急速掉落的宿野河砸了个正着,直接在地上砸出个大坑。顿时头晕眼花胸口发闷,止不住的痛苦咳嗽。还好防御护体及时出现,不然已经被砸成肉饼。
吃力推开宿野河坐了起来,揉着几乎被压扁的胸口狂喘气。
“大哥,你掉落的时候是不是瞄准我了,快压死我了!”
“这不是还没死吗,嘟囔啥呢。”
宿野河坐起来擦去嘴角鲜血,锁眉看着仍在半空中鏖战的宿无河,神情愈发凝重。方才用尽全力,竟然没伤到蔚缥蔓分毫,心想不愧是帮助邢战登上天荒至尊的人,强成了个怪物。
“是生灵都有弱点,即便是蔚缥蔓和邢战。先不论邢战,就连蔚缥蔓,强的都不像话。她好像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提供,永不会殆尽。长此下去,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你说的对,再强也有弱点。刚才我和蔚缥蔓过招的时候,发现她的力量根源来自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正是它,源源不断给蔚缥蔓传递灵力。如果能想到办法束缚住戒指的力量,我想以我和宿无河联手,应该能制住蔚缥蔓。”
云牙忽然想到束魂铃,立马拿下,“这叫束魂铃,或许能暂时困住戒指向蔚缥蔓传递力量!”
“好,暂且一试。不然等邢战赶回来,我们就真的必输无疑。”
宿野河说着再次化作一道光束直迸而去,和蔚缥蔓打了起来。
云牙全神贯注锁定蔚缥蔓的身影,瞅准机会,一鼓作气使出束魂铃。
只见束魂铃的光直接锁住戒指的力量,蔚缥蔓错愕的扭头看着地上的云牙,恼羞成怒的咒骂几声。来不及反应,被宿野河和宿无河联手击中,从高空迅速坠落。张开结界勉强落在地上,捂着中招的左肩头,眼里一下涌现怒火。
宿野河和宿无河落回云牙身边,元气大伤气喘吁吁。不过见成果不错,不约而同露出笑脸。
“你这法宝不错,哪里弄来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只能暂时封住蔚缥蔓戒指的力量。所以你们要速战速决,将她一击击垮!”
“这就去!”
话音未落,两人又化作一道光束,联手杀去,乘胜追击。
戒指不再传递力量,蔚缥蔓开始陷入苦战。一时不慎中了宿无河的幻影,手中幽若被击飞。慌乱间张开结界往后撤退,岂料宿野河飞身砍来。
“让你小瞧我们!去死!”
砰。宿野河手中兵器被击飞,下一秒胸口重重中了一下,猛地飞出数米,重重摔在地上,吃力坐起咳出一口鲜血。
“宿野河……邢战?!”
邢战站在蔚缥蔓面前,用余光看了眼蔚缥蔓,轻轻丢出一句,“怎会如此不小心。”
蔚缥蔓恼怒的的扭头不语,许久后丢出一句,“还不是怪你最心疼的宝贝。也不知她拿了什么法宝,束缚住我的力量——”
“下去休息。”
蔚缥蔓迟疑了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落回地面,闭目盘膝疗伤。
邢战则瞥了眼正检查宿野河伤势的云牙,继而视线回到半空中的宿无河身上。不用说,这小子已经一脸冷汗,一副见鬼的表情。他很是享受别人对自己的惧怕,那是绝对力量的象征,勾起嘴角,愈发傲慢的一笑。
“孤云牙,宿野河怎样?”
“伤得很重,你小心点……”
“邢战,这世间除了我,谁都不能伤害宿野河!我要杀了你给他报仇!!”
发出最后一声吼叫,宿无河使出满腔愤怒的一击。却不曾想,被邢战不费吹灰之力的接住。霎时全身的毛细孔都炸了,不断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邢战。
“你可知道,本尊为何要留着你和宿野河的命?”
“我……”
此时宿无河被恐惧支配,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只感觉冷汗浇筑而下,喉咙口发干的厉害。
“本尊听说过你和宿野河的故事,本想见识下你二人合体的力量。不过如今看来,已经无关紧要……死!”
一道灵直接贯穿宿无河的胸口,霎时鲜血如注,宿无河如断线的风筝般,缓缓从高空跌落。
“宿无河!!”
云牙飞身过去接住宿无河,看着他胸口汩汩不断往外冒的鲜血,包括逃散的灵魂,以及迅速微弱的气息。霎时想起那日的巫马,一时泪水夺眶而出。抬起的手来不及救治,眼睁睁看着宿无河上扬到一半嘴角,随着他瞳孔的失落,坠入了黑暗。
死了……
落地之后,宿野河挣扎着爬过来,看着宿无河已经黑掉的瞳孔,抓住他的手,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本是一体,即便分隔数千年,可始终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如今宿无河死在眼前,他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一半。
“数万年来,你我心心相连,即便后来反目成仇,你我都难以割舍。我躲了上千年,你也恨了我上千年。好不容易相聚,还来不及好好说上话,你却先我一步……宿无河,你明知你不是邢战的对手,为何还要冲上去找死。我就说你是个傻子,你还骂我。看吧,不是傻子,怎会主动找死……”
宿野河哽咽的说不出话,只能任泪水一再淌落。
云牙安慰的拍着他的肩头,可因为宿无河的惨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咬紧牙槽,缓缓起身,蹙眉怒目瞪着半空中的邢战。
“你是不是不杀人就不痛快!有本事连我也杀了!!”
邢战冷笑不语,本在想如何处置宿野河,只见死去的宿无河身上散发出刺眼的强光,转瞬间淹没旁边的宿野河。心头顿时咯噔一响,难道是两人合体了?
等强光褪去,云牙定睛一看,一个兼容了宿野河和宿无河的全新人物出现。他穿着上古武士的盔甲,手中拿着一支画天方戟,孤傲的神情凌驾三界之上。
“你……你是宿野河还是宿无河?”
“我是他们的本体,你可以叫我宿野无河。”
说话间宿野无河眸子一沉,转瞬间落到半空中,举着画天方戟指着邢战,邪魅狂狷一笑,“听说,你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