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棠冷冷睐她,微微侧过身子,继续拨弄手机。

汪白露自知无趣,清了清嗓子,起身到了窗前。

就在这会儿,陈澄也从外面进来,紧随其后的是上餐的服务生。

秦观棠实在解不开陆怀夕的手机,无奈只好放弃。

他刚将手机放回原处,陆怀夕领着小团子从外面回来。

汪白露特意看了秦观棠一眼,不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

吃饭期间,秦观棠对陆怀夕的无微不至,与陈澄和汪白露对比之下,他们就好像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婚礼什么时候办?”

陈澄打破宁静。

秦观棠说:“低调最好。”

“不来个世纪婚礼?”

陈澄话音刚落,陆怀夕冷不丁地道:“过日子是自己的,不是给别人看的。又不是明星演戏,非要隆重博眼球。”

汪白露听着,心里不免有些酸涩。

她当初和陈澄的婚礼,也只是汪陈两家参加。当时还有媒体报道,婚后过得冷冷清清。

如今听着陆怀夕的话,感触颇深。

日子是他们自己的,然而,他们过得不尽如意。

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无法逃脱家族联姻。

突然,她就很羡慕陆怀夕这样普通家庭出生,能够自己寻求爱人,一辈子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生一个孩子,快快乐乐的。

汪白露越想越难受,实在控制不住起身出了包厢。

突然的举动,引来陆怀夕的好奇。

“汪小姐怎么走了?”

看向刚吃了一半的汪白露的餐碟,转向旁边的陈澄。

他叉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看也不看汪白露的位子,“不用管她。”

陆怀夕知道他们感情不好,但没想到这么糟糕。

原本就想问江映的事的她,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个江映……,你们是不是还在联系?”

陈澄端起红酒,冲她举了举,“没联系。”

话罢,他仰头饮尽,然后放下空酒杯,砸了咂嘴,“我跟汪白露是联姻,没感情多正常。”

“我记得你们刚结婚的时候,……”

陆怀夕想也没想,直接说出,意识到什么,又及时刹住车。

陈澄倒是很无所谓,“演的。不然,生意没得做。”

秦观棠也在这时插话:“陈家的餐厅食材有一大部分是汪家提供。”

陆怀夕暗道,原来如此。

“那你是不是得对汪小姐好一点,她是你太太,更是你陈家的得力助手。”

陈澄嗤笑,“我对她好,她就飘了。”

这话,陆怀夕大为不解。

毕竟,那些生意场上的一些事情,她实在不了解。

秦观棠似乎也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亲自给她夹了她爱吃的食物。

“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城北那边的学区房。”

“……”

陆怀夕微怔,最后扫了一眼对面的陈澄,低头吃饭。

小团子坐在她另一边,吃的是儿童餐,津津有味的。

“妈妈,想喝水。”

秦观棠听见,先一步倒了一杯温水,隔着陆怀夕放到小团子面前的餐桌。

她捧起水杯,喝水的时候,对面的陈澄一直盯着看。

陆怀夕余光瞥见,猜测他应该是有感触。

午饭结束,汪白露都没再回来包厢。

似乎也没人再想起她,尤其是陈澄。

离开餐厅的路上,陆怀夕坐在后座,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前面开车的秦观棠,见她有心事,关怀地问:“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陆怀夕回身,目光一转,“我以前不知道,现在发现富人也有他们的烦恼。”

秦观棠嘴角轻抿,却没接话。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歪在陆怀夕身上的小团子,突然冷不防地问。

陆怀夕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十一怎么问起这个?”

秦观棠在前面,道,“爸爸妈妈在哪儿,你的家就在哪儿。”

小团子坚持问:“那另一个呢?”

陆怀夕知道她说的是州安的房子。

不等秦观棠再次开口,她温声说:“另一个,我们过几天再回去。”

秦观棠明显紧张,视线朝后视镜望向后座。

陆怀夕不与他对视,依旧搂着小团子,“是不是想你的那些玩具?”

“嗯,我想我的爱莎公主。”

“妈妈再给你买一个。”

“我想要个再大一点的,可大可大,跟我差不多。”

小团子伸着手臂比划,前面的秦观棠明显松口气。

这小孩子原来是一心想着她的玩具,倒是真性情。

车子几乎穿过半个城市,终于到了城北最大的学区房。

陆怀夕想到那一次陆钰带她来的地方,好像就是这一带。

看到外面的风景,她没有任何新鲜感,只有不情不愿。

“住这里不合适。”

视线从外面转进车内,她直言。

秦观棠问:“为什么?”

“远。”

陆怀夕一个字,推翻所有。

秦观棠无奈,“这边区域可是城中心无法比的。先不说是富人聚集地,而且环境幽静新鲜,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嘈杂。”

“我是个年轻人,还没到养老的地步。十一也才托儿所,等她读小学还得两年。”

“你要不喜欢住在这里,先过去看看也行。”

陆怀夕的顾虑太多,他自然要遵循。

车子驶过一条幽静的沥青大道,眼前是一片葱郁的绿植,隐约能看到灰色的角楼屋顶,一幢一幢几乎一模一样。

看来真的是富人区,都是清一色的三层小别墅,低调奢华,清幽安静。

这一带,别说有噪音了,恐怕都见不着人。

陆怀夕好奇驱使,开窗探出半个头,有一种感觉进了山似的。

随后,她收回脑袋,再一次跟秦观棠强调,“我不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