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钰带着早餐回来,小团子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嘤嘤哭泣。

陆怀夕则靠在床头,不哄也不劝。

陆钰将早餐放到床头柜,站在床边伸手试图拉了拉被子,小团子反而还有脾气,“哼,不要搭理我!”

一句话逗乐陆怀夕,但她不敢当面笑,只好扭过脸忍住。

陆钰开口,轻哄:“十一,叔叔带了早餐回来,你吃不吃?”

小团子不理。

他又耐心地道:“今天周末,叔叔不用上班,叔叔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你想玩什么,尽管跟叔叔说。”

小团子慢慢扒开被子,露出个脑袋,还不忘象征性地抽噎一下,“去哪儿玩?”

陆钰眉头一抬,调皮道:“看你咯。”

小团子坐起,要下床。

陆钰将她抱下去,又哄她到一旁吃早餐。

陆怀夕靠着床头,惆怅万千。

孩子还小,不能告诉她离婚的事,就算说了,还要解释一大堆,而且这对她的成长也不好。

算了,就这么顺其自然吧,慢慢地等她大一点,应该会理解。

小团子吃早餐的功夫,陆钰走过来,“你也吃点吧。”

陆怀夕没什么反应,目光一直盯着小团子的方向,静静的。

“我回了一趟兰城,我已经知道你去南洋的原因。”

陆钰喃喃。

将早餐放到陆怀夕的手里,他继续道:“蔡家敏撞死人判了刑,秦阿姨也被观棠软禁在秦宅,不得见任何人。”

陆怀夕有所动容,深深呼吸,视线收回,看着手里的早餐并无任何胃口。

“我喝个牛奶。”

她将肠粉又递给陆钰,伸手拿走牛奶。

陆钰看着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团子这时捧着牛奶过来,“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陆怀夕满是歉意,“麻烦你了,不能有个自己的周末。”

陆钰欲言又止,最终转向小团子,“马上就走。”

“那你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小团子说完,转身就走,完全没再看病**的陆怀夕一眼。

她很无奈,却也无能为力,只得叮嘱陆钰,“你带她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出院。”

“还是听医生的,别这么着急。”

“你不是回过兰城,给虞沉的化验单,结果是什么?”

“今天估计会有结果,你别着急。”

陆怀夕没再吭声,目送他出病房。

上午,田秀带着水果来看她。

陆怀夕刚输完液,准备出院。

田秀纳闷,“你昨天不舒服,今天怎么好这么快?”

“这病来的急,走的也急。”

陆怀夕自我调侃。

田秀抓住她被虫子咬过的手,一脸的严肃,“我觉得你这还是好好看医,不然真有危险,迟了就来不及了。”

“看了,医生说是疟疾。”

“疟疾?”

“嗯,我也在网上搜过,也从医生那里拿过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她要是就自己确实会安安心心地住院治疗,但是她还有个孩子需要照顾,总不能老麻烦别人。

田秀不理解,“女人还是得对自己好点,真不知道你为了你那前夫不惜豁出命,图的是什么。”

陆怀夕坦然一笑,“大抵是,为自己争一口气。”

她其实心里是放不下秦观棠的,更多的是有些不甘心。

凭什么苦尽甘来的婚姻,突然被半路闯入的人利用手段来破坏。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她不惜拿命救的人,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再在一起。

从医院出来,陆怀夕查看手机的时候,发现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秦观棠的。

她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内心五味杂陈。

回到家,还没坐下歇会儿,许青的电话进来。

陆怀夕看着来电,半天没反应。

田秀在旁提醒:“怎么不接?”

陆怀夕回神,不太情愿地拿起手机,“老师。”

那端不知说了什么,陆怀夕苍白的脸色并无过多表情,只是轻轻地道:“好。”

随后,她挂断,放下手机。

田秀将带去看她的水果,拿到厨房清洗。

陆怀夕刚也要进厨房,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个座机号。

她疑惑着接通。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庄重的语调,“陆怀夕吗?来一趟上林县上林分局。”

上林县在罗湘市,正是距离当时出车祸的高速最近的城市。

“是犯罪嫌疑人抓到了吗?”

陆怀夕慌忙追问。

对方坚持,“你还是自己来一趟。”

“好吧。”

陆怀夕愣愣地放下手机。

当天,许青来找她,人已经去往外地的路上。

到了警察局,陆怀夕心情莫名沉重。

虽然明知道是苏容所为,但她还是想知道结果。

“我们查到犯罪嫌疑人,跟你之前在州安派出所提供的有人要杀你的证据是一致的,也就是同一个人。只是抱歉,让他逃出境外。”

警察递给他一张照片,上面的男人,浓眉深眼窝,络腮胡,一看就是东南亚那边的面孔。

“辛其,平川人。无父无母,经常往来南洋与平川之间,曾是南洋那边某个富豪的私人保镖,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开除。再之后,……就是受人所托来了国内。”

陆怀夕正盯着照片发呆,警察问:“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我……,嗯。”

木然点头。

警察说:“一次没得手,肯定还会有下次。”

陆怀夕猛然清醒:“你们不能越境抓人吗?”

警察肯定:“不能。”

陆怀夕刚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她的心情低落极了。

拿着照片,就准备走。

警察马上追上她的脚步,“陆女士以后还是保护好自己,亦或者,你提供一下你所得罪过的那个人,这样我们可以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