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棠再上前一步,苏容一屁股跌坐在地,再也没了平日优雅的贵妇形象,显得整个人很是狼狈。

“你既然喜欢这里,剩下的日子,你就好好在这儿住。”

冰冷地撂下话,秦观棠招呼佣人上楼将他房间的所有东西全部清理到外面。

就连书房的书,也一并像垃圾一样丢在门外。

苏容忽然意识到什么,等她跑出去,穿过长长的古香古色的回廊,被大门外的两名保镖抬手拦住。

“观棠,妈错了。”

秦观棠置之不理。

他点了一根火把,火苗噌地往上窜,瞬间照亮在场的每一个地方。

下一秒,抬手丢向那一堆堆成小山的他在这里的所有东西。

之后,原本的三名佣人,只留下一个,另外被辞退。

秦观棠上车离去,苏容腿脚一软,瘫在地上。

她这是被她儿子软禁在此!

——

陆怀夕回到州安,并未告诉陆钰。

本想到家先洗澡换衣服,谁知一进门,陆钰和小团子都在。

“工作日,怎么在家?”

“我们刚回来。”

陆钰见她空手而归,有些疑惑:“你行李呢?”

陆怀夕叹气,“唉,刚到就被抢了。”

陆钰问:“那我的礼物呢?”

原本是她走的时候主动要求给带的,当时因为回来的匆忙也就将那个事抛之脑后。

“……我请你吃饭吧。”

陆怀夕很快化解尴尬。

陆钰点头,还有些小窃喜。

“麻麻,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小团子从沙发上跳下来,就要抱陆怀夕,反被她制止,“你们等着,我回房换件衣服。”

说完,她赶紧回房。

洗澡的时候,发现手指被虫子咬过得伤口,竟然还没有愈合,反而有些诡异地周围的皮肤也有点发黑。

摸着没什么感觉,加上怕小团子和陆钰等着急,就匆匆洗澡出去。

“查的怎么样?”

陆怀夕抱起女儿亲了亲她的脸颊,陆钰在旁问。

当着孩子的面,她不想说那污秽的事,只是点了点头。

等到外出吃饭的时候,小团子带了玩具在一边玩耍,陆怀夕才说起秦观棠被下降头的事。

陆钰听了,有些不可思议。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么迷信的玩意。”

“东南亚那种地方,什么没有。我这次到那边,真是大开眼界。也幸好碰到苏恒,不然,我可能现在还回不来。”

“早知道,我陪你一起。”

“可能咱俩会一起被抢。”

陆怀夕说着就乐了。

小团子忽然跑过来,天真地问:“麻麻,爸爸怎么出差这么久,他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陆怀夕顿时笑不出来,但还是耐心地解释:“十一,你还有妈妈呢?”

“还有叔叔。难道这些天,你跟叔叔在一块,你不开心?”

“开心。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去动物园?”

小团子绕到他跟前,眨眼忘了她还有个妈妈。

陆钰想了想,“这周末?”

“好诶好诶。”

小团子很高兴,拍手鼓掌。

陆怀夕见他哄得女儿这么开心,不免感慨不少。

秦观棠就算恢复正常,但他母亲的所作所为,他们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也是该找个机会告诉她,爸爸妈妈离婚的事。

吃饭的时候,陆怀夕看着面前餐桌的食物,忽然想恶心。

当着陆钰的面,她没好表现出来,最终只吃了一点点。

“你到那边是不是水土不服,没休息好?”

到底是陆钰还是察觉她的不对劲。

“还好,没有水土不服。”

“那怎么看你脸色这么苍白?”

陆钰说着,抬手被她先一步摸了自己额头。

“那边老下雨,我可能着凉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回去吃点药。”

陆怀夕除了想干呕,并没有感觉到别的不舒服。

晚上,陆钰送她们母女回去之前,专门让她量了体温,确定没有发烧,他才放心地离开。

但是夜里,陆怀夕还是出事了。

睡前明明好好的,可是到了半夜,她被噩梦惊醒。

一头冷汗,口干舌燥,想到客厅喝水。

谁知,脚刚落地,身体突然失重,一头栽在地上。

那种恶心感一瞬间涌上心头,“呕!”

这次,她终于不再隐忍,冲着床边的垃圾桶狂吐。

晚上吃的饭,全部吐出后,她还是很难受。

扶着床边想站起来,可是头晕的厉害。

打开床头灯,她发现床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色的血迹。

头皮一阵发麻,她抬手看向手指的部位,那里正在往外流血。

“怎么回事?”

陆怀夕皱眉。

她实在难受,靠着床边坐在地上。

缓了好一会儿,身体不舒服的症状依旧没有消失。

她怕这三更半夜的,万一自己出事,小团子没人管。

思前想后,只好给陆钰打了个电话。

那端的人像是还没睡,几乎是一秒接通。

“喂~,这个点,你怎么还没休息?”

“你不是也没睡?”

陆怀夕发现自己一出声,好像有些喘气。

明明她就坐在这里,什么都没干。

“我睡了,被你的电话吵醒的。”

那端,陆钰有些无辜。

陆怀夕顾不上矫情,连忙道:“我有点不舒服,你来我家一趟。”

“你怎么了?”

她一说完,那端就听到窸窸窣窣,以及关门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难受。”

陆怀夕说着,抬手摸了额头,明明冰凉凉的,却有一头汗。

“我马上到。”

陆钰要开车,所以中断了信号。

陆怀夕扶着床起身,感觉有些头重脚轻,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