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

陆怀夕捂着脸跑下楼,却没瞧见身后的秦观棠俊容止不住地勾起一抹弧度。

这年头,很难见到还能害羞的女孩。

她陆怀夕倒是头一个,他也相信她不是那种故意做作出来的。

饭桌上,他问:“以前谈过恋爱吗?”

陆怀夕摇头,“没有。”

秦观棠盯着她的眉眼看了好半晌,更为疑惑:“没喜欢的男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陆怀夕一本正经:“因为谈恋爱浪费时间,我不想我的大学生活是虚度光阴。”

秦观棠被她的话差点逗乐。

到底是什么朴实无华的父母,才能教育出这么老实本分的女儿。

“现在你毕业了,参加工作,可以尝试去喜欢……想做的事。”

“不好吧,我都跟你领证了,如果再跟别的男人扯上关系,那岂不是对你……”

陆怀夕不是对感情不开窍,她只是过于保守。

在家是爸妈的好女儿,在校是老师的好学生,她是刻在骨子里的纯真善良。

秦观棠没想到自己有一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么说,你有喜欢的男的?”

问出这话,他的脸色已然不太好看。

陆怀夕敛着眸,嘴里还嚼着食物,“也不算。我只是感觉跟他相处很舒服,而且他的人品是我见过最好的。”

“谁?!”

秦观棠一筷子打开陆怀夕伸向盘子里的筷子。

顿时,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凝滞。

陆怀夕抬头,秦观棠正脸色阴沉地望着她。

“你现在是有夫之妇。”

他语气生冷地提醒。

陆怀夕自觉理亏,一时有口难辩。

她不说话,他便默认,她对别的男人动了心。

秦观棠也不是一个非要强迫他人的人,但眼下,他还需要这段婚姻。

“什么时候我不需要你了,到那时你是自由的,但是现在,我希望你的心能如你的人一般老实本分。”

话落,他将筷子拍在餐桌,起身离开。

陆怀夕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半天没动一下。

她对沈昕顶多就是朋友之上,有一点点好感。

也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所以会将一切情绪好好隐藏。

有了秦观棠的提醒,陆怀夕刻意不与沈昕见面。

岂料,倒是引来沈昕的怀疑。

这日,沈昕生日,原定计划她去给他过生日的,但是一直不见人,也没等到电话。

沈昕便驱车来了她住的地方,车子刚在路边停下,亲眼瞧见秦观棠从那家走出。

陆怀夕住的秦观棠的房子?!

沈昕十分疑惑。

为了证实,他从车上下来,迎面去向准备上车的秦观棠。

“秦总。”

秦观棠一开始并未看到他,闻声,转身,俊脸没什么表情变化。

“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怀夕,你是她房东呀。”

沈昕不知情,还朝房子指了指。

秦观棠目光一转,再次落到他这里,神情略显冷厉。

“你跟他又不是一个公司,找她做什么。”

“前同事,现在是朋友。这不周末嘛,正好我生日,想请她……”

“她今天有事,不在。”

不等沈昕说完,秦观棠出言打断。

沈昕一时说不出话,只能看着秦观棠上车驶离。

既然陆怀夕不在家,他也不好再在这边待着。

上车试图打电话,一边启动车子。

已经开车离开的秦观棠没过多久,又返回来。

彼时,陆怀夕刚接过沈昕的电话,她将他今天过生日的事搞忘了。

“你在家。”

秦观棠一口气奔到楼上,门也不敲,吓陆怀夕一跳。

“唔。”

秦观棠眼神在她身上稍作停留,说:“跟我回秦宅。”

“……可是我有事。”

他转身时,她拒绝。

秦观棠回身,凤眸微冷。

陆怀夕看着他的神色,坚持:“我一朋友过生日,我得过去。”

“陆怀夕,你现在是我的太太。别的男人过生日,你那么积极做什么。”

突然的责备,陆怀夕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知道她说的朋友是沈昕?

秦观棠朝她一步步走近,陆怀夕整个人的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

“秦先生,那,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怀夕一紧张,开始结巴。

一屁股坐在床沿,秦观棠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却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天生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压得人有些喘不上气。

陆怀夕仰着脸,猛咽了一口,“我不去了,我跟你回秦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她现在的能力,还是不要跟他硬碰硬。

跟他回秦宅的路上,陆怀夕给沈昕发微信。

开车的秦观棠,心不在焉地朝她看,“沈昕,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陆怀夕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似水的清眸闪了闪,只好实话实说:“他是海棠微雨的同事。”

秦观棠不屑嗤笑:“你在海棠微雨待多久,为什么没有结识女性同事,反而跟一个媒介部的沈昕这么熟悉?”

陆怀夕蓦然心虚,不好再看向他,默默收回视线,却也没再管震动的手机。

她敛着眸,不知该怎么接话。

好在秦观棠的手机在这时,发出震动。

他将车速慢了下来,从裤子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下一秒,将手机递给陆怀夕。

她就在走神,因他的举动,当即愣住。

“接电话,就说我在忙。”

秦观棠板着脸,不容她拒绝。

陆怀夕接走手机,点了接听键,那头传来一道埋怨的男声:“我的哥,你是不是特别不爱接我电话?”

“秦,观棠在忙。”

话一出,对方没了声。

陆怀夕转眸看了开车的男人,继续跟那头的人说:“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代为转达。”

“嫂子,不用。”

半天,一声嫂子,电话被挂断。

陆怀夕眼睛都直了,脸颊也在一瞬像着了火似的。

她还保持打电话的姿势,旁边开车的人朝她瞟了一眼,发现她脸色异样。

“说什么了?”

陆怀夕猛然清醒,将手机关了,递手机时,她不敢看秦观棠。

可越是这样,秦观棠越是好奇。

车子直接在路边安全地带停下,他接走手机,还盯着她的脸颊。

陆怀夕借故将车窗打开,一阵热风吹来,并不能让人感受到丝毫的凉意,反而更加燥热。

她只好又将窗户关上,这才感受到车内的清凉。

谁知,余光发现,秦观棠靠着车座,目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