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烧沸,陆怀夕烫了一桶泡面。
秦观棠见她没给自己拿,也顺手打开一桶不一样味道的。
陆怀夕偏脸,有些诧异:“你确定你能吃?”
这毕竟在他们有钱人的眼里,平时是很少见到的垃圾食品,碰都不想碰,更别提吃了。
“你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
秦观棠还有脾气,自己倒水盖盖子。
陆钰第二次来叫人,就看到秦观棠捧着一桶泡面吃的香。
“这……”
他直接是震惊。
秦观棠自顾吃着,还不住感叹:“确实挺香的,你要不要来一口?”
陆钰嫌弃,别开身子,甚至不想闻那个气味。
同样都是少爷出身,陆钰这次住酒店都是最好的房间,那里面根本没有这东西。
陆怀夕在一旁偷瞄了一眼秦观棠,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陆钰见她也有一桶泡面,忍不住说:“这玩意吃了对身体不好。”
陆怀夕淡淡一笑:“偶尔吃一次。”
“走啊,这会儿下小了,我那边订的外卖,陈澄家的晚餐。”
陆钰又转向秦观棠。
陆怀夕一听雨小了,忙起身扒开窗帘,看向外面。
此时,因为不断的瓢泼大雨的缘故,城市各处已经积水。
“我得回去了。”
陆怀夕开始收拾电脑,秦观棠瞬间觉得手里的面没了味道。
他能吃这,也不过是想陪着她。
结果,她都没吃完就要走。
陆怀夕提着电脑,端着没有动几口的泡面,在两人惊异的目光中出了房间。
秦观棠追到酒店前台,陆怀夕正跟工作人员交涉。
“我没有住多久,因为外面雨小了,我家里还养了宠物,不能让它们饿肚子。”
“女士,我们的房间一旦开了,在一定时间内是不允许退的。这样会给酒店造成很不好的影响,还请您谅解。”
“扣两个小时的钱,剩下的退掉可以吗?”
“那也不行。”
一边要退钱,一边要到明天早上。
秦观棠站在电梯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们起争执。
过了好大一会儿,两边都突然安静下来,他走过去,“给她退了,那个房间算我的。”
秦观棠从钱包取出一张卡,不等工作人员接走,陆怀夕半道拦截:“你打什么诨。”
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秦观棠微怔,随即俊脸浮上一抹笑:“你不住了,我来住,这样你不就没损失?”
“这是公司的钱,人事开的房,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不住好了,直接走。”
“那多浪费。”
陆怀夕坚持。
工作人员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结果,下一秒,秦观棠推着陆怀夕去了电梯。
“既然是公司的,你想住就住不想住也没什么损失,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秦观棠喋喋不休。
陆怀夕气鼓鼓地躲开他放在她肩膀的手,迈进电梯。
一路向下,外面在下小雨。
但是大楼前的水已经蔓延好几层台阶。
陆怀夕穿着没膝盖的裙子,她只好将笔记本电脑往身上斜挎,换到另一只手端着泡面。
然后将抢来的秦观棠的银行卡还给他。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我会跟人事说,让她去退房。”
秦观棠接了卡。
陆怀夕已经下了水。
他穿着西装,在台阶之上踱了几步,看到有人穿着裤子在水里走,果断下水去撵陆怀夕。
“上我车吧,正好我也回去。”
陆怀夕的车停的地方在洼地,这会儿车门都被堵了。
秦观棠喊她,陆怀夕看了自己的车,再看他的,重重叹了一声,只好朝他走近。
某人内心狂喜。
等陆怀夕过来,他主动接走她手里端着的泡面,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要不扔了吧?”
陆怀夕刚消气,抬手夺走,自己端着坐进车里。
秦观棠只道,惹不起惹不起。
车内一股子泡面味,他只能打开车窗。
一路到名爵公寓,街道到处都是半米高的污水。
秦观棠绕了很远的路,到家已经天黑。
陆怀夕看着他那快没入大腿的湿的裤子,紧抿的唇角,微微松动,“你赶紧回家洗个澡,别感冒了。”
说完,她进电梯,他紧随其后。
“这边房子里的热水器坏了。”
秦观棠不知道说的真的假的。
陆怀夕朝他睨一眼,眸底闪烁着怀疑。
“怎么这么巧?”
“前几天就坏了,我没来这边住。”
秦观棠说的理直气壮,完全不像撒谎的样子。
陆怀夕想到,最近确实没有碰到他,勉强信了。
“那到我家洗吧,你带上你要换的衣服。”
“好。”
秦观棠在陆怀夕看不见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家里冰箱还有菜,陆怀夕第一时间确定后,去给哟哟它们加了狗粮和水。
叩门在这时响起,“咚咚~”
她正好经过,随手打开。
秦观棠换了一身舒适的T恤和短裤,陆怀夕瞥了一眼那比较显眼的腿毛,转身去了厨房。
他关门后,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四处看。
陆怀夕从厨房的玻璃门往外瞧他,“你去我房间的浴室洗。”
秦观棠点头。
等再出来,他换了一身衣服。
黑西裤,黑衬衫,领口微敞着,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
陆怀夕简单做了晚饭,清粥小菜上桌,接到她母亲的电话。
“夕夕,兰城发大水了?”
“妈,你消息这么灵通。”
“新闻说的。……麻麻……”
手机有外音,隐约可以听见那端的人说话的内容。
陆怀夕听到女儿的呼喊,她心头一震。
秦观棠就坐在对面,生怕他听到,又不敢立即避开,到旁边接听,这样只会让他怀疑。
“妈,我现在已经在家了,准备吃饭。”
“好,那你吃饭,有事记得打电话。”
“嗯。”
陆怀夕挂断,暗暗松口气。
秦观棠忽然问:“你家有小孩?”
陆怀夕蓦地一怔,马上解释:“没有啊。可能我妈在小区遛弯,别人家的孩子。”
说完,她低着眉,往碗里夹菜。
对面的秦观棠信了,没再多问。
晚饭后,秦观棠在客厅打电话,陆怀夕洗了碗回房间洗澡,在洗手池边看到一枚用细银链窜起的女式钻戒。
她怎么看怎么眼熟。
突然,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这不是当初,秦观棠定制的和她的婚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