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买菜花了快一百,以后的每顿饭涨价。”

秦观棠刚在餐桌前坐下,陆怀夕将手机收款码举给他。

“涨多少?”

“一百。”

陆怀夕很果断。

秦观棠也没有拒绝,从钱夹一次性拿出一沓,“转来转去很麻烦,这是一个月的。”

“我不是你保姆,只负责做饭,不管清洗。麻烦你每次吃完,把锅碗洗了。”

陆怀夕收了钱,径直离开。

她连楼上都没去,拿包走人。

秦观棠望着餐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午饭,有些无奈。

陆怀夕刚出去没多久,又匆匆跑回来,喘着气,说:“你除了海棠微雨,另外那个秦氏集团在哪儿?我上午去找你,好像跑错地方。”

“有事?”

秦观棠放下筷子,侧了半个身子,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看着她。

陆怀夕从包里取出一份合同递给他,“这是主管让我交给你们的。”

放下,她就要走。

秦观棠及时将她叫住:“等等。”

陆怀夕停住脚步,以为是合同有什么问题。

秦观棠说:“下次有事给我打电话,不用去公司找我。”

“知道了。”

陆怀夕瞥一眼放在餐桌角的文件,快步出门。

下午,她刚回公司,医院打来电话。

“陆小姐,现在有肾源,你看你父亲……”

“等一下。”

陆怀夕猛地从工位起身,在同事的诧异中,跑进步梯通道。

等她请假赶去医院,打电话的医生正在办公室等待。

“可以马上安排手术,但是我还是要跟陆小姐说一声,这个成功的几率不大。”

“是不是换别人的,不如自己亲人的?要不,我检查,换我的吧。”

陆怀夕心急如焚。

她从得知找到肾源的欣喜,渐渐变为失望。

“这是你父亲近些日子的检查单,他的病虽然不是急性,但近来治疗的效果极为不好。考虑到做透析,以及资金问题,可以暂时先出院回家养着。”

“换肾不是治愈的可能性大一些,若是养着,万一……”

陆怀夕声音哽咽,难过不已。

医生很能理解她的心情,故而才以有肾源将她再次找来。

“病人的情况,你暂时还需要隐瞒,让他有个好心态,这对病人也是有帮助的。”

……

陆怀夕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还在抹眼泪。

为了不让父母知道,她来私下见过医生,故而从病房前都是小跑过去的。

当天下午,陆父听从医生的话,办了出院手续。

陆怀夕一下班就赶过去,领了从医院退的钱。

“先在酒店住一晚,明天一早回。”

医院外面,陆怀夕的话,遭到她母亲的反对。

“住什么酒店,咱们没钱。”

没钱总不能跟她回秦观棠那吧?

思虑再三,陆怀夕跟柳云婉求救。

很快,她驱车前来。

陆母看到豪车,眼睛都亮了。

柳云婉从车上下来,与陆怀夕使个眼神。转而对陆家父母说:“小姨姨夫,咱们走吧?”

陆母还懵着,她看向自己的女儿。

陆怀夕放心地冲她和陆父,道:“爸妈,既然你们不想住酒店,就跟表姐回去。”

柳云婉在兰城多年,又嫁入豪门,闲置房产自然是有的。

父母交给她,陆怀夕最是安心。

“你爸妈交给我,你尽管放心回去。”

将二老送上车,柳云婉对陆怀夕做了一个抓手的动作。

她还是不放心,又跑过去,叮嘱:“明天早上,还麻烦表姐将我爸妈送去车站。”

柳云婉拍着胸脯,“当然,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看着车子驶离,陆怀夕缓缓舒出一口气。

等她回家,房子里昏暗,秦观棠并没有回来。

她随手开了客厅的灯,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抬步上了楼。

几天没有好好复习,陆怀夕刚在桌前打开资料书,放在旁边的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看到上面的备注名字,她没有犹豫,点了接通键。

那头不是秦观棠的声音,而是一道陌生且吊儿郎当的男声:“天上人间,一字号包房,观棠喝醉了,你过来接他。”

“……”

陆怀夕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数秒,那头的人没听到她应声,又道:“喂~”

“我在听。”

陆怀夕挂断电话,打车过去,心里是怀疑的。

这才几点,秦观棠就喝醉。

天色将晚,她到地方,下车抬头看了一眼夜场的名字,抬步而入。

找到所在包房,陆怀夕抬手的瞬间,心中是忐忑的。

她头一次进到这种地方,方才见经过的男的看她的眼神,都感觉很不舒服。

“你找谁?”

没等她敲门,一位端着酒的服务生问。

陆怀夕毫不犹豫,“秦观棠。”

对方马上道:“秦少啊,在里面。”

包厢门打开,里面的喧哗声,戛然而止。

本来昏暗的房间,一瞬灯光大亮。

里面所有的人,全都直勾勾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陆怀夕。

她无视那些人,环顾一圈,落在角落里的单人沙发上,那里坐着的男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她一眼认出就是秦观棠。

“我来接人。”

无视一群富二代公子哥看戏的目光,她径直朝秦观棠走近。

谁知,下一秒,那人突然站起,转身回来的神情,哪里有半分醉意。

“你不是……”

“哈哈哈,她当真了。”

陆怀夕话还没说完,被一道戏谑的嬉笑打断。

跟着又有人道:“观棠,我们赢了,老规矩。”

陆怀夕嗅到不好的氛围,看向秦观棠的眼神刹那发生变化。

这男人感情是跟这些人,专门忽悠她来的!

“你什么意思?无聊。”

陆怀夕有气,转身出了包厢。

身后,他们还在大笑着起哄,听着格外的刺耳。

陆怀夕一路小跑出夜场,站在马路边,任由夜风吹面。

这个点,来夜场的人不少,所以她并不能马上拦下一辆空车。

不多时,身后传来秦观棠独特的嗓音:“他们几个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秦先生,你们开心就好。”

陆怀夕很有自知之明。

在她看来,与秦观棠就是相互合作。

他需要用她来挡家里的催婚,她住在他家,省了一大笔房租水电费,还能偶尔从秦观棠这里赚点小钱。

有出租过来,陆怀夕伸手拦时,另一只手被人一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