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

程峰随手关了灯,正想退出去,余光瞥到沙发上好像躺着个人。

秦观棠从未这样过,程峰大胆猜测跟陆怀夕有关。

他悄声走近,轻声喊:“秦总。”

秦观棠一秒睁眼,眼中尽是红血丝。

见是程峰,他坐起,靠着沙发半天没动。

冷峻的面上,透着几分疲惫。

程峰站在一旁,小声提醒:“秦总马上到了早会时间。”

秦观棠依旧盯着某一处,直勾勾地望着。

“要不,您再休息会儿,我去通知今天的早会取消。”

“不必。”

程峰刚说完,秦观棠从沙发上站起,进了休息间。

早会,严肃又压抑。

但是秦观棠在走神。

头一次这样,高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峰也是假装看不见,到一半的时候,秦观棠放在面前桌上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

所有人的目光投来,他看也没看,当即挂断,并冷声道:“继续。”

——

陆怀夕刚到济明资本,陆钰便跑去找她。

“秦观棠,你见到了吧?”

陆怀夕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陆钰见她还有点迷茫,于是,话锋一转:“你那驾照,我没本事从秦观棠那里要到。”

陆怀夕想了想,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怎么跟他说的?”

“没怎么说,他拿着你的驾照又没什么用。后来,虞沉出现,他就走了。”

“然后呢?”

“没然后,估计想他自己联系你。”

说到此,陆钰还有点心虚。

“我告诉他,你住的地方。不过这是他问的,与我无关。”

陆钰已经挨着门口,说完,闪了出去。

陆怀夕愣在那里,简直被气笑。

一上午,她工作难以投入,没到下班时间,就离开了。

罗尔下午四点到。

陆怀夕去菜市场买新鲜的菜品,到家,开锁的时候,听到屋里有争吵。

“你这老太婆,你以为我稀罕挣你家的钱,这么难伺候,我还嫌浪费我的时间!”

“那你滚,赶紧滚!”

……

陆怀夕顿感不妙,门一推开,就撞上玄关要走的家政阿姨。

她那架势分明吵架上头,脸红脖子粗。

看到陆怀夕,她的情绪才渐渐平稳。

顾不上进去的陆怀夕,被拉着出来,“我不做了,你妈难伺候,我也不赚这个钱。闹心。”

“行行行,我给你结账。”

陆怀夕没有挽留,但态度很好地给对方转了账。

进屋关门,陆怀夕径直去厨房,将买来的新鲜菜摆进冰箱。

随后出来,就看到沙发旁轮椅上的老太太在生闷气。

“妈。”

陆母回头,哼了一声。

陆怀夕嘴角弯起,在她身边蹲下,耐心道:“妈,我知道你现在这样,心情烦躁。但是没办法,我要上班要工作,不能每天在家陪着你。”

“我不是非要你在家,我只是……”

“妈,你才来两天,总不能就要回老家吧?”

“夕夕,妈也不是想回老家,妈就你一个孩子,你爸不在了,咱娘俩相依为命,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但是今天,这个大姐,我想让她推我下楼转转,她嫌弃我事多,我才跟她吵了几句,谁知道……”

陆母越说越来气,最后直接扭过身独自生闷气。

陆怀夕站起,很是无奈,“我再给你找阿姨。”

陆母没有回应,陆怀夕回了厨房。

下午,她要提前去机场,但因为驾照还在秦观棠那,她只能打车。

到候机室,万万没想到罗尔身边还有个沈昕。

一身蓝西装,修长高大的罗尔,站在人群中很是惹眼。

陆怀夕朝他挥手,倒是沈昕给的回应,“怀夕。”

“沈,沈昕?”

“是不是很巧?一班飞机。”

沈昕打趣。

陆怀夕抿嘴笑,“确实巧。”

简单搭讪,她的目光落在后一步的罗尔。

“累不累?”

“还好。”

本来含笑的沈昕,听到陆怀夕关心地问罗尔,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开车来的?”

“打车。”

“我有车,要不一起吧?”

沈昕邀请。

陆怀夕拒绝,“不太好,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公司。”

“那没关系。说不定,顺路呢。”

沈昕偏要他们坐车,几乎是推着进的后排。

路上,罗尔用英文问陆怀夕,“你不是拿到驾照,怎么没开车?”

陆怀夕长叹一声,实属无奈:“许老师的车保养后,我去开回去,半路出了事故。”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

沈昕从后视镜看她,“严重吗?”

“把人保险杠撞掉了,我倒是没事,就是驾照……嗐,不说了,都是泪。”

陆怀夕敷衍过去,话锋转向罗尔:“许老师这次怎么没跟你一块?”

罗尔道:“她还要过两天。”

说着,她从兜里取出一个礼盒。

看起来很普通,但陆怀夕很高兴地接走,“谢谢。”

“我走的时候,专门去看她。baby很可爱,估计下次回去,都会叫人了。”

“戴安娜说她现在很聪明,特别乖。”

两人在后座侃侃而谈,前面开车的沈昕完全插不上话,也是听得云里雾里。

baby在国外的称呼很多,他也万万没想到是指的小婴儿。

车子进市区,陆怀夕怕他有自己的事,提议:“沈昕,我们在前面下车。”

“我今天没事,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过去。”

他执意不停,陆怀夕也没法。

她看了一眼时间,只好报了地址。

沈昕将他们送到济明资本楼下,叫住陆怀夕,“改天一起吃饭。”

话出,伸出手机的微信名片。

“咱们虽然在国外碰上几次,但是相互还没有联系方式。”

陆怀夕这次没有犹豫,微笑着扫码加好友,很爽快地道:“改天约。”

她和罗尔进入大楼,沈昕还在车前望着他们的身影,久久未曾离开。

“陆总在办公室。”

进入公司,陆怀夕一直引着罗尔进去,最后留他们说话,她识趣退出。

公司因为罗尔的突然到来,吸引不少妹子小声议论。

陆钰也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陆怀夕要回她的办公室。

好奇驱使,追过去问:“听说来了个外国客户?”

“罗尔,MJ的助理。”

“这是谁拉的客户?”

“我。”

陆怀夕一脸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