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告诉曾欣瑶,秦观棠回来,兀自将做熟的米饭端上桌。

随后又返回厨房,端砂锅里的黄焖鸡。

恰好这时,房门打开,秦观棠从外面进来,一边脱下身上的大衣,一边朝这边走来,“付钱了吗?就开始吃。”

原来,曾欣瑶反客为主,正往自己碗里挖米饭。

“观棠,你怎么……”

曾欣瑶一整个大无语。

她没想到秦观棠跟陆怀夕在一起后,变得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势力又低俗!

曾欣瑶看着面前的米饭,忽然没了食欲。

刚想站起,眼睛瞟到冒着热气香喷喷的黄焖鸡,她忍了忍又稳稳坐着。

看向坐下,正往自己碗里添饭的陆怀夕,问:“多少钱?”

陆怀夕就没打算问她收钱,现在秦观棠这么一弄,曾欣瑶对她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免费。”

话出,她往自己碗里的米饭上加了黄焖鸡的汤汁,不顾他们的目光,低头开始吃饭。

秦观棠走近,拉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之前没见过你做这道菜。”

自顾说完,又起身去厨房拿了筷子。

曾欣瑶见陆怀夕不应,转而看向秦观棠,一股子得意油然而生。

“吵架了?”

她不知道问的是谁。

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徘徊,伸手要去拿汤勺被秦观棠抢先一步。

看着他往自己碗里舀了一大勺鸡肉,曾欣瑶直接站起抻着半个身子想要看清砂锅里还有没有剩下的。

毕竟,那锅也不大,没两下就干净了。

陆怀夕这时瞟她一眼。

谁都没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你跟虞沉怎么样?”

秦观棠吃了一口土豆,冷不丁地问。

曾欣瑶看着他,缓缓坐了回去,“不怎么样。”

“如果谈的差不多,就结婚。虞沉家一直在催婚,你们两家家长可以先见见面。”

“你怎么知道?我俩还不到一个月,还不到结婚的地步。倒是你跟陆小姐……”

曾欣瑶满心好奇,话题绕到他们,陆怀夕碗里的饭吃的差不多,起身端回厨房。

秦观棠假装不知情,继续吃着碗里的食物。

“你们谁吃在最后,一会儿谁洗碗。”

陆怀夕经过,撂下话上了楼。

楼下一时间就剩下秦观棠和曾欣瑶,反倒给了他们独处的机会。

曾欣瑶端起大小姐架势,放下筷子,擦擦嘴,环着手臂,倨傲地看着秦观棠,“你俩不合适。要不离婚吧,我还在等你。”

秦观棠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起身,道:“在我这里没有离婚二字。”

他转身走开,曾欣瑶气的干瞪眼。

陆怀夕刚进房间没多久,次卧的房门被推开,秦观棠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皆是无话。

“你有事吗?”

最终,陆怀夕打破平静。

秦观棠关上房门,在她床边坐下。

陆怀夕没动,与他隔着不远的距离。

亲观棠在双手撑着床,仅仅过了数秒后,抬眸偏向她。

“我最近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忽略对你的关心,还请你不要介意。”

陆怀夕不太懂,他这是突然什么意思。

本来还以为,他是来跟她谈离婚的呢。

陆怀夕静静回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秦观棠顿了顿,“秦家……”

“你们俩,我可是客人……”

曾欣瑶关键时刻出现,导致秦观棠后面的话,直接没有说出。

陆怀夕在次卧的事就这么败露,不免心头一紧,忙看向也起了身的秦观棠。

曾欣瑶看到他们俩的神情,再打量房间,还不忘后退一步,又去确认是否主卧。

也是在这个空挡,陆怀夕主动站在秦观棠跟前,挽住他的手臂,做出两人的亲密动作。

“你们……”

曾欣瑶再回头,看到的是夫妻俩恩爱的一幕。

“曾小姐,吃饱就回去吧,我们也得休息。”

陆怀夕盈盈一笑。

曾欣瑶有些尴尬,看了秦观棠一眼,不得不下楼。

站在楼梯口,看着人经过玄关,出了房子,陆怀夕松开男人的手臂,同时松了口气。

她转身回次卧,被秦观棠拉住手腕,“跟我回主卧。”

陆怀夕回身,“我们……,离婚那个事。”

“出了事,我顶着。”

秦观棠很坚定。

当晚,陆怀夕躺在秦观棠的**,枕着他的手臂,却是无法入眠。

房间只开了床头的壁灯,昏黄有意境。

男人平躺着,闭着眼,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陆怀夕想叫醒他,又怕打搅。

一时间也不好动一下。

谁知,最后,倒是他先打破静谧。

“睡不着?”

“嗯。”

陆怀夕轻声应着,微微侧个身,面对着他。

男人五官立体分明,生的极好。

对于一个从不将精力浪费在欣赏异性的事上的人,眼下不知不觉被吸引。

“你家最近怎么了?”

突然问。

秦观棠缓缓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平静地道:“不怕你笑话,我家挺乱的。”

“我听说了。”

陆怀夕凝视他的神情,秦观棠有些诧异,微微转头,“你那个表姐告诉你的?”

“陈澄。就那次你带我去M国出差,他跟我说了一些你家的事,后来在酒店你醉酒失控,我们发生关系。”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有感情障碍的,现在看,也完全不是。”

“我是个正常男人。”

秦观棠纠正,一边握住陆怀夕的手掌在他腹部轻轻地摩挲。

陆怀夕羞涩,脸颊滚烫。

幸好,房间光线暗。

“其实有件事,我挺好奇。就是州安。”

“爷爷的原配在州安生活。爸爸早年离开兰城,妈以为他是去找原配那个养女,但是并没有在州安发现他的身影。”

“为什么要找?既然他那么爱她,那就成全。身为人父,他抛妻弃子,不惜追逐爱的女人只能证明他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就算把他找回来,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何必呢?”

“并非要找他。这些年,没有他,秦氏集团依旧稳坐商界,无人撼动。”

“那现在为何屡次去州安?难道是你爷爷临终想要找到原配,觉得亏欠吗?”

陆怀夕小脑袋瓜,突发奇想。

秦观棠低眉,幽深的眸子在暗夜格外明亮。

他将她揽近,亲吻她的额头,轻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