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几个人推推搡搡的,上了一辆车。

在车上他们把我的手腕用麻绳给捆住了,嘴里也被塞了条毛巾,我叫不出来。

被推进车里的瞬间,我开始害怕。

我给顾准的定位是这里,如果我被继续转运到别的地方,他找我肯定是需要多费不少周折。

如果对方的计策成功,他被拖住,那需要的时间就更多了。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拖延到等他发现我失踪的时候!

车往前开了大概两三分钟,就停住了。

几个人把我从车上拎下来,带进了一个什么建筑里面。

有楼梯,是往下的。

大概走了数十级,转过了三四个弯,然后他们一把把我给推倒在地上,又拿了条绳子捆住了我的双脚。

我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

这里可能是什么地方的地下室。

似乎还有一种味道,有些熟悉。

我仔细辨别了片刻,想起来,这是颜料味!以前小的时候,家里就到处都飘着这种味道,特别是封子骥在给我画像的时候,记忆中都充斥着这种味道。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里应该是美术馆的地下室。

我的手指摸到地面,一片潮湿冰冷,似乎还有少量滑腻的青苔。

那个沙哑的嗓音接了个电话。

对方是个女人。

“怎么样?”

“到手了,已按计划把人送到。”

“我真是没看错她,跟她妈都是一路货色,眼里只有男人,哼,蠢货。”

那女人轻笑:“行,知道了,带兄弟们来领赏吧。”

女人的声音,我不久前才听过。

是封夫人!

我顿时明白过来。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陷阱。

从昨晚的那通电话开始,我就已经顺着她的计划,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她不光是心狠手辣,而且还计划缜密。

昨晚把盛天哲的事透露给我,应该是算准了我肯定会伤心难过,这一晚上肯定睡不好。

所以到今天白天,就会精神恍惚,精力不济。

也就不容易看出来那个视频有什么问题了。

我现在回想,才想起来视频画面上封子骥的表情姿态都有些奇怪。

那不是他。

如果我猜得没错,现在有那种AI换脸技术,估计视频是提前就录好的,作为封子骥的妻子,她对自己老公的声音、语气、动作都很熟悉。

只要找人事先模仿着他的语气神态姿势拍这样一个视频,然后用他的照片通过Ai智能换脸,就可以以假乱真。

作为他的妻子,想拿到他的手机并且用他的号码给我发视频电话,想必也不是难事。

十几年前找人打断孟渝贞的腿,现在只能说有过之无不及。

孟渝贞对她没有威胁了,她也轻易动不得她,所以现在这份憎恨,落到了我身上。

那几个人接完电话,就直接走了出去。

她要做什么,总不至于就是想把我关在这里活活饿死吧?

以她的手段,恐怕没那么仁慈。

我头上的麻袋依然没有被取下来,周遭一片黑暗。

我强忍着心里的恐惧,趴在地上,像只蠕虫一般,缓缓地挪动身体,把头和肩在地上缓缓地蹭。

蹭了差不多半小时,在终于把套在头上的麻袋给弄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