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乔夏?”苍老的声音突然一凛。
“恩。”
乔夏刚应声,可卫生间的房门却在此刻,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了进来。
而后,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她放在耳边的手机就被人用力的打掉!
“让你跑,该死的女人,你是嫌命太长啊,连五楼的窗户都敢跳!你想找死也不要这个时候找死啊!”那警察愤愤的说完,二话不说,膝盖一抬,就要给乔夏肚子来一下。
可在他的膝盖刚要触碰到乔夏的时候,膝盖前却突然伸出一只脚,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上。
警察痛的后退,差点摔跤。
抬眼一看,见是和乔夏站在卫生间里的那个医生,登时又是一阵气急败坏。
“小子,你也活的不耐烦了吧,竟然敢袭警!”
严醇风眯着眼睛,“你是警察吗?现在社会是怎么了,就你这种素质的人还能当上人民警察?”
“你……”
“小六,算了,我们先把这女人带走,妈的,差点就搞砸了差事,等下老大来了我们又得挨批了。”身后的两个警察上来,劝住了暴走的那个。
乔夏靠在洗手台前,白着脸冲严醇风感激的笑笑。
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跑了。
警察给她戴上手铐的时候,她也没有再躲。
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她应该就能被祁南华从警局里弄出去。
严醇风看着警察把乔夏带走,皱着眉,从地上捡回了手机。
想了想,他给Z市警察局的局长打去了电话,作为严家的大少,他是局长家里的座上宾,很快,他就从局长那边了解了乔夏这事儿的相关消息。
严醇风挂掉电话,挑着眉,似笑非笑的摇摇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弟弟,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不知道长进。
对乔夏这个前妻,当年是同意小三换掉母系基因,现在,竟然还贪上了前妻的资产?
……
X市,祁家老宅。
祁南华皱着眉挂掉手机,和乔夏的通话被人强行打断,很显然,乔夏是遇到了什么危机。
在电话连接刚断的前一秒,他听到那边说乔夏为了逃命,竟然连五楼都跳了。
以乔夏现在的身份地位,竟然还有人能逼的她如此作为,他实在奇怪,乔夏到底是惹了什么人。
“爸,是乔夏的电话?”身边,正在给他沏茶的中年美妇笑意盈盈的出声。
祁南华点头,看向她,“思沐啊,你最近有关心乔夏在Z市的情况吗?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她,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肯开口让我帮忙,肯定是遇上了解决不了的事情。”
祈思沐脸上泛起一丝惊奇,“爸,上个月我还收到消息,那边人说她生意场上越发如意,家庭也美满和谐,还真的没听说她遇到个什么事,现在我就打电话问问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稍等一下。”
说着,她回过身,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走到了阳台上
接听。
背对着祁南华,祈思沐的脸上可再也不见丝毫的温婉娇柔之意。
天知道,在祁南华一说乔夏的名字的那个瞬间,她手里的茶壶差点没拿稳。
这么多年过去了,乔夏这个名字,依旧是她的禁忌!
只要祁南华心里还有乔夏这个外孙女一天,这个禁忌在她心里就都不会消失。
该死的,乔夏你也不过如此,当初说什么再也不会和祁家牵上关系,现在一出事了,还不是找到祁家吗!
手机接通,祈思沐冷厉询问:“乔夏那边有发生什么事,你竟然没有及时跟我汇报。”
“叶太太,事情是在这几天发生的,我这不一收集到消息,就准备汇报给您了吗!”
祈思沐冷哼一声,高挑着眉,并不应声。
手机那端的男人显然也没期待祈思沐会有什么反应,他自顾自的说道:“事情出在乔寒山身上,这老匹夫竟然不识抬举查不该查的事情,得罪了王家,自己昏迷不醒不说,还连累了乔夏那边。”
“不过王家本来倒是没有针对乔夏的意思,但是前段时间王家丢失多年的千金小姐不是找回来了么,那千金和乔夏不对付,趁着这个机会,就去整乔夏,对了,她好像和乔夏的老公严辰冽有一腿,那个严辰冽不是在争严家的权吗,可能有攀王家高枝踹了乔夏的意思,这一次和那千金摆了乔夏一道,应该是要把乔夏公司搬空,夺股权,”
“乔夏现在以公司涉嫌洗黑钱的罪名被带到警局了,也是那千金借着王家的势给警局下的意思,那边说,只要乔夏签了股份转让,也就能出来了。”
祈思沐听他说完,听到最后嘴角也控制不住的高扬起,“知道了。”
挂掉电话,她瞧着远处的建筑,眼里满满的都是快慰,喃喃道:“洗黑钱啊,这个罪名不错,那,就让她在牢里待个十几二十年吧!”
自己等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终于等到一个除掉乔夏这个定时炸弹的机会了吧。
等那个时候她再出来,早已物是人非,唯一能给她撑点腰的祁南华,估计骨头也烂了!
祈思沐勾着唇,回身,走回祁南华身边。
“爸,已经查出来了,乔夏却是摊上了事儿,还是个大事。”祈思沐摆上一脸的忧色,紧紧的盯着祁南华,他眼里一瞬滑过的阴沉她没有错过,心里冷笑一声,她的语气反而越发的柔,“那边来了消息,说乔夏涉及到了洗黑钱,她开的投资公司,就是以投资的名义做洗黑钱的勾当,现在,证据已经确凿了。”
“证据确凿?”祁南华眼里的那一丝心疼消失个干净,取而代之一片怒色,“她现在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了吗?到底是谁给的她这个胆子!”
祈思沐心里满意,这老爷子对她的话,这么多年来向来深信不疑。
于是,她面上神情越发的悲伤,“爸,有您在,还需要别人给她什么胆子吗?”
祁南华身体一僵,神情上流露出疲倦:“哎,作孽啊,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干违法的勾当!”
“爸,您也别太伤心,乔夏做了这种事情,并没有您的责任,当年您一直劝说姐夫把乔夏送回祁家,您亲自**,可是姐夫不乐意,而且,乔夏自己也对您心里有怨念,她现在出了这等事,也只能说她心智没长好。”
她看祁南华脸上的悲哀和痛心并未有所松动,于是,她又加了一句:“爸,乔夏岁数不大,还没成熟,在我看来,还是个孩子,您就别生气了,等会儿我给Z市那边打个电话,先把人弄出来再说,您看这样行吧?”
果然,她话音刚落,祁南华猝然虎目圆睁,“不许打电话,不许把她弄出去,她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应有的后果!这件事你不许插手!让她自己在警局里好好反省!还孩子,她儿子都五岁大了,还算什么孩子,她就是被利益蒙蔽了眼,蒙蔽了心,这种事都做出来,简直败坏了我祁家门风,这样的外孙女,既然从小就对我不亲,现在也别再来跟我攀什么亲!”
越说越气,气到极致,这位七十八岁的老人心口一痛,登时呼吸困难起来。
祈思沐见状,赶紧在他兜里掏出药,给他喂了下去,祁南华这才回过气来。
“不许,不许你把那个冤孽弄出来,思沐,哎,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下午,你让叶城过来一趟吧,我这几日总觉得头痛乏力的,也不知道老毛病又发作了。”
祈思沐苦笑着点头,“好,爸,那我下午让城哥过来给您看看,那您也答应我,您别再为乔夏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可就是我的罪过了,到时候不仅乔夏要怨我,就连我也得怨死我自己了。”
“她敢!”祁南华一听,啪的一下把手边的茶杯摔了出去,“她有什么资格怨你,她要是敢怨你,你就跟我这把老骨头说,看我怎么教训那个不成器的臭丫头!”
说完,怒哼一声,径自起身回房了。
身后,祈思沐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乔夏啊,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
碍于乔夏的身体实在太虚,乔夏并没有马上被带回警局,而是以监禁的形势让她在医院住了三天。
这三天,乔夏一直在等祁南华那边的消息。
可是无疑,她失望了。
以祁南华的身份,知道她出事后如果上心,那一个电话就能先把她从警局弄出去,可是现在三天过去,她却仍然被监禁,那只能说明,祁南华那边并没有搭理她的事。
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明天就会被带回警局。
半靠在床头,乔夏眼里满满的都是沉郁,她想到了很多事。
这次祁南华没有管她的事,那肯定又是那个女人出手了。
那个——名义上,她应该叫小姨的女人?
呵,什么小姨?
说来真是可笑,一个压根和祁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仗着祁南华的爱护,从小到大一直在祁家作威作福。
而更可笑的是,祁南华为了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女儿,把真正有血亲关系的刘沁赶到外面,不让她住进祁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