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消沉,我心中恐惧万分。

若是我今日真的会和徐正简发生什么,那我首先便是对不起我爸妈。

毕竟,从杨阳甜那里我都已经知道了徐正简和我爸妈的死因有关系。

若是我和徐正简发生什么,那我爸妈的棺材板可能都要压不住。

我心上酸涩,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

但意识沉沉,只觉得一片黑暗。

爸,妈,你们怎么生的出了我这么个蠢货,竟然轻易的便中了徐正简的圈套。

我在心里开始唾骂自己,后来累了,我也不想继续骂了,左右大不了一条性命。

我爸妈棺材板要是真没压住,复活了也挺好。

正当我快要放弃的时候,身上忽然升腾起一阵的燥热。

在这一片燥热中,我猛然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刺眼的白炽灯光,以及白花花的天花板。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并非未经人事,所以我现在的身体有没有被人碰过,我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徐正简尚未得手,他把我带到了一处房间。

所以,我如今,如何自救?

我独自一人在外小心翼翼生活了五年,遇到的最恶劣的两个事件,不过是一起校园暴力事件,和一起差点被拐卖的事件。

只要待在学校范围内,人生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障的。

没想到,回到苏城没几天,就落到了徐正简的手里。

我此时也没指望陈虞能来救我。

既然君姐李君书是他的亲表姐,君姐今天晚上要和谁谈合同难道他会不知道吗?

就算真的不知道,那我也更不能指望他救我了。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跟着君姐能出事。

我想了这么多,身子里的那股燥热感却愈演愈烈,丝毫没有要熄灭的姿态。

我试图动动身子,惊喜的发现我的身子竟然能动。

虽然力气微弱,四肢发软,但我能勉力的撑起来身子。

浴室里有水流的声音,我慢慢滑下了床。

听着那哗啦啦的水流,我心中竟然升起来一阵调侃,我还得多感谢一下徐正简是个讲究人,所以我才能争取了那么多的逃生时间。

浴室里的水流忽然断了一下,我的心上忍不住一紧。

我绝对不能和徐正简发生什么,不为了陈虞,也不为其他人,只是为了我自己。

首先,我得珍爱我自己。

哪怕无人珍视我,我得自己爱我自己。

正绝望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桌上一卷胶带和一把剪刀以及一根蜡烛。

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是一套相对内敛的情侣房。

有关于虐与爱。

徐正简骨子里原来是个变态。

浴池里的水又响了起来,我知道,他快要出来了。

我使出来了全身的气力去拿那把剪刀。

剪刀落地,发出微微声响。

我心上一颤,骨子里也开始冒出来了寒意。

生怕徐正简这时候走出来。

我慢慢的,极其缓慢的终于握到了剪刀,我狠下心在手腕上扎了一刀,立即便有鲜血流了出来。

我瞬间人也精神了不少。

而这个时候,浴室的门也打开了。

他只腰间微了一条浴巾,目光玩味的看着我。

“顾安然,你以为我没听到你掉下床的声音吗?”

我心里一紧,自然明白,他这意思是告诉我,他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我无论做什么,今日的事情都不可能到此为止。

不可能会就此结束。

他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目光落到了我流血的手腕上,紧接着,他眸子里的笑意越来越大。

他问我:“你觉得你这样我会放过你?”

“你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最美吗?”他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我握着剪刀,警惕的看着他。

他扯了扯唇,好心的为我解答:“濒临死亡的时候最美,尤其还是身体染血的时候。”

“安然,你像你母亲一样白。”

此时的他,已经并非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样温和,看着欺骗人了。

我挣扎着开口,虚弱问他:“为什么,你会变化那么大,不伪装了吗?”

手腕上的鲜血还在流,反正他不怕我死,我也更不会害怕死。

我就是觉得可惜。

毕竟,我这条命,还那么年轻,真的是太可惜了。

他掀唇哂笑:“陈虞那个疯子,我徐徐图之可能要玩不过他。”

“像我这种地位,何不先满足了私心,再去解决旁的事?”

“我爸妈的死和你有关吗?”

他笑,笑得意味深长,他也是说了那句话:“没证据啊,安然,你说是不是,没有证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