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酒喝得恰到好处,心情畅快的人无心归家,直奔茶楼听曲儿。

软软绵绵的嗓音环绕在耳边,听得一颗心飘飘****,一道轻柔身影在眼前来回晃。

娇美的面容,纤丽的身段,娴静温婉的气质......云州城还有这么出众的小姑娘!

就是他高价物色的六姨娘,那位扬州瘦马都没这姿容,心神**漾的人吧唧着嘴巴。

自半月前偶然遇见,久久不能忘怀,以致这段时间频频找理由去大房那儿晃悠。

闲暇望着窗外,不知是不是心意所致,竟看着街下一人跟那小姑娘十分相似,待女子露出脸后,顿时两眼放光!

当即站起身走到窗前探头望着。

婉如进了一家书店,将手中包裹打开,取出里面两本书交给老板。

老板翻看了下,十分满意地点着头,吩咐伙计前来结账。

“宋姑娘的字清丽娟秀,工整有序,书抄得实在漂亮。”

“老板满意那就好。”婉如微笑道。

老板又拿出一本册子,“这亦是珍藏书籍,世间仅此一本,客人要得急,劳烦姑娘了,价格还按咱们先前说的。”

“好”婉如痛快应下,将书放回包裹里。

婉如知道外祖父定会派人给她赎身,可生性懂事的她不愿事事依靠对方,且这些年不曾在外祖父母膝下承欢尽孝,如今落难投奔本就是添麻烦,再让对方派人赎身......能自己解决的还是尽量自己来吧。

若能攒够赎身钱,届时边关来人了,用自己的钱赎身,只当是外祖父派人接她一趟。

余生还很长,外祖父母总归不是爹娘,不好过于依赖,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寄养在那里,不说别的,外祖父母年事已高,能庇护她多久,总不能将来再让表哥表嫂养她吧。

还是得想办法自己立足。

每月工钱就那些,于是便寻着其他挣钱门道。

一些珍藏书籍世上没几本,印刷耗费成本大,若批量需求自然合适,但遇到只要一两本的买家,量太少,印刷作坊不愿接,即使接了费用也不低,与买家实在不合适,抄书则是最合适的。

她的字漂亮,很受欢迎,老板也乐意跟她合作。

出了书店,朝旁边点心铺走去,采办府里要用的茶点。

向家是这点心铺常客,婉如一去,伙计便热情的给她准备食材,请她到雅间稍作歇息。

房间里,婉如手撑着脑袋闭目假寐,每晚抄书抄到很晚,白日总是犯困。

“真是巧啊,小丫头也在这儿。”

听到这话,婉如一个激灵,立时睁开眼睛。

三老爷信步走进房,婉如赶紧站起身,看着迎面而来的人,心底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三老爷怎得在这儿?”

来人笑了笑,不理会她问题,径直坐下,与此同时门口随从将门关了上,守在外头。

紧闭的房门让婉如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三老爷恕罪,奴婢外出采买还要回府复命,不便耽搁,您先歇着,奴婢先走一步。”

刚要朝门口走去,就被一只大手挡了回来,“让你走了吗?”

三老爷笑眯眯直视着她,眼里满是猥琐。

婉如一身警惕,“三老爷还有何吩咐?”

“别害怕”男人十分乐呵,眼睛泛着精亮,“小姑娘长得真是水灵。”

捋了把胡须,咋着嘴,“年轻又漂亮的姑娘却要做丫头伺候人,真是暴殄天物,我看了都心疼。”

目光向下移,顺着看去,“瞧瞧这双手,哪里是做粗活的。”

婉如将手背在身后。

三老爷呵呵笑着,“我最是心软,看不得你这样的姑娘受苦。”

“不如跟了我吧,我抬你做贵妾,像你这样娇柔的姑娘,就应该被人抱在怀里宠着的,你只要跟了我,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少不了你的。”

说着伸手朝那玉白小脸摸去,“给你享”

婉如蹭得避开,三老爷也不恼,又凑上前,“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让你做个小贵妇,届时再见到大房的人,不也风光吗。”

婉如被逼得步步后退,直到抵在墙上,“三老爷抬举了,婉如命小福薄,不敢高攀。”

瞧着美人眼中的嫌弃,三老爷脸色一沉。

“我现在是好商好量跟你说,你要知道,你在向家不过是个婢女,我只要跟兄嫂说一声,一个女奴,他们能不舍得?你可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娇柔的人就在眼前,三老爷气息渐重,心痒难耐,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人扯到怀里!

婉如惊呼一声,使劲儿挣脱,奈何丝毫撼动不得,那带着胡须的脸在一个劲儿往她脸上蹭。

婉如大喊救命却被对方捂住嘴巴,抵在墙角,只能发出呜咽声。

男人死死禁锢着不听话的人,一心思将她抱在怀里摆布。

渐渐的,婉如不再反抗。

感受到怀里人软了下来,见她面露温顺,三老爷心中一喜,松开紧攥的手,正要凑上嘴去,突然耳朵传来一阵剧痛!

凄厉惨叫声响起!

婉如趁机推开他,赶紧躲得远远的,嫌弃地抹了把嘴角鲜血。

三老爷吃痛地捂着耳朵,粘腻感传来,看了眼手上沾的血迹,狠狠咒骂。

“你这只野猫,有些脾气啊!”

叫声惊动了门口侍从,两人打开门闯进来。

“老爷,出什么事了?”

趁此间隙,婉如迅速跑出房间,随从不知什么情况,愣愣地看着屋里情景。

“还楞什么,抓住她,给我抓回来!”

两名随从得令,拔腿朝外追去。

“死丫头,敢伤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老爷又气又恼,脑子里走马观灯般过了一百种折磨对方的手法。

婉如惊慌失措跑出店铺,没头苍蝇似的朝街上逃命。

听到身后追来的声音愈发紧张,远远望见后方人,吓得两腿打战。

硬跑是跑不过的,见旁边停着辆马车,慌不择路的人来不及多想,直接跳上,一头闯进去。

“什么人?”

男子声响起。

婉如气喘吁吁缩成一团,惊慌地望着端坐在车里的男子,年纪轻轻,一身白衣胜雪,面色沉静,看着她的目光尽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