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冷少,夏小姐。”

云野在地下停车场提前预约好的位置停下了车,接着帮冷川瑾和夏桑欢打开了车门。

“我们走吧。”

男人回头对着女孩儿说道。

“嗯。”

夏桑欢点了点头。

她看了一眼怀里装着账单的挎包,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给放回了车里。

这是他们最后的手牌之一,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让对方知道。

因为云野不在预约名单内,所以在两人走进专属的电梯后,他就止步在了电梯门口。

“云野不跟着真的没问题吗?”

等到电梯门合上后,女孩儿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昨晚虽然没怎么受伤,但还是有点让她心有余悸

凯文敢直接去酒店里找人,就说明他不怕被发现。

或者说他有即使被发现了也能息事宁人的资本。

想起酒店经理对他们说的话,她的心情不禁有些低沉。

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冷川瑾原本一直插在外套兜里的手忽然伸了出来。

他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抬起手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的鬓角。

“头发都有点乱了。”

他不明所以地说了一句。

毕竟为了对应今天的场合,她今早还按照姐姐们之前教给自己的方法简单地给自己做了个发型。

接着夏桑欢就感到耳朵上被装上了一个东西。

冰凉的,有些不舒服。

“耳朵……”

她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男人给打断了。

“嘘。”

他低低地说道。

“别去在意。”

他说罢便站直了身子,静静地等电梯到达目的地。

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但看着他的背影,她还是把问题给吞了下去。

她强忍住想伸手去摸耳朵的冲动,就这么和他沉默地等着。

董事长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很高,但好在电梯的速度也快,不出五分钟,电梯就在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下打开了门。

冷川瑾率先走了出去,这是他难得一次没有和她并排走在一起。

因为这是两人在昨晚就商量好的。

为了避免被更大的麻烦缠上,两人决定对着他们模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夏桑欢身上穿着今早云野拿来的西装。

可能是日常大部分时间都在穿白大褂的缘故,一点商场经验都没有的她,不管从外貌还是气质上看,都非常的合适。

不同于第一次明显是给刚毕业的大学生穿的那套,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已经在冷川瑾身边辅佐他多年了的得力心腹。

再加上她在有意地板着脸,看起来就更加成熟了。

男人十分满意,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等回了酒店再说。

“冷先生,夏小姐,等候您们多时了。”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女秘书对着他们浅浅地笑了一下。

如果夏桑欢没看错的话,她好像还对着冷川瑾抛了个媚眼。

而男人却权当作没看见的样子。

见他没什么反应,秘书兴致缺缺地替他们打开了门。

“老板,你的客人们来了。”

她懒洋洋地朝里面喊了一句。

如果让冷川瑾和夏桑欢给她的待客之道评分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打零分。

先不说因为他们是通过凭证直接坐专属电梯上来的,她作为来迎接他们的秘书,应该在电梯门口等待才对,这样能使客人更方便地找到办公室的所在地。

他们两个在刚下电梯的时候,足足找了三分钟才找到董事长办公室的具体位置。

而且还是对着墙上那个明显和别的公司相比小了一倍的室内地图才找到的。

“这家公司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男人听到女孩儿在自己身后小声嘟囔道。

“地图都做得这么小,生怕别人找到。”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藏犯罪窝点呢。”

她的语气因为带着强烈的个人色彩而显得很不满。

他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但又不能回过头去看她。

他当然不担心她的话会不会那个董事长听到。

先不说她的声音已经压得够低了,就算这家公司的监控收音设备能好到把她的话给录进去,他也不信他们能听懂。

“请进吧。”

一个中厚的男声从办公室里传来。

两人走进去后,秘书对着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的头顶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扔了个飞吻,然后才把门给关上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还在不满意这个秘书的态度,但现在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又看到中年男人一脸纵容的表情,他们也差不多猜出了个大概?

这家公司是没人应聘了吗?

冷川瑾在心里默默腹诽道。

“欢迎两位。”

他对着他们展开了手臂,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请两位落座吧。”

倘若不是他连杯茶都不给他们两个倒的话。

夏桑欢就这么干巴巴地坐在椅子上——因为这个董事长只给自己和冷川瑾准备了单人沙发。

“两位不远万里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他这句极不负责任的,轻飘飘的话,女孩儿抓着文件夹的手都掐白了。

一直到现在为止的种种,他就只差把“我压根不把你们放在眼里”这几个字给写在脸上了。

可能是觉得他们是来为傅墨宁“求情”的,所以就很自然地放低了他们的身价。

而冷川瑾再也维持不下去表面的平静。

“我想在我们预约的时候,就已经把事情给交待清楚了吧。”

他的声音猛地沉了下去。

就连眼神也冷得可怕。

“你身为董事长,却什么都不知道。”

“请问这件事可以视为贵司的职员交代得不够清楚呢。”

“还是你年纪太大了,脑子全被肥油给堵上了,所以比较容易忘事?”

虽然现在两人还身处别人的地盘,但冷川瑾却没有丝毫的怯场。

反观对面的中年男人,已经被他短短几句话的气势给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当然不是了!”

他一改刚刚趾高气昂的态度,拿出手帕擦了擦原本就有些汗湿的额角。

“我这……我这段时间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一下子把您的事儿给记混了。”

“最近忙得觉都睡不好,还请您多担待。”

听到他的话,冷川瑾不禁冷笑了一声。

听听这压根站不住脚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