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嫉妒
尧天带她逃离了皇宫这个黄金鸟笼,他们一起隐居到深山老林中。
他把独孤啸傲绑到她的身边,因为只有那个男人,才能让她不再哭泣。
独孤啸傲在闹,独孤啸傲在骂,独孤啸傲根本就不爱她。
那是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独孤啸傲用碎瓦片割开了麻绳,逃了出去。
她苦苦地追在后面,大声地唤着他,她要他回来,她不能没有他。
独孤啸傲像是逃命似的,连头都不敢回。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地里跑着,最后终是不慎跌在了地上。
污秽的泥泞,脏了她的霓裳,污了她的俏脸。
她又哭了,这一次,她的眼睛哭出了血,乳白色的血,融入了泥土中。
她眼看着那个曾与她相爱的男人,慢慢地淡出她的视线。
尧天回来了,他把她抱了起来,一起回到了那个小竹屋。
她披着厚厚的被子,缩在床边的一个角落里,身上受了寒,不住地打着寒战。
尧天给她倒了杯热茶,递到她的面前。
她没有接,只是缓缓地抬起头,双目无神地望着他,弱弱地问着:“尧天,天好黑,你为什么不点蜡烛?”
尧天端茶的手颤抖了一下,他仔细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双一湾死水的眼睛。
他明白了,她终于为那个负心的男人哭瞎了双眼。
过了好久,她听尧天还没有开口应她,于是她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尧天不忍见她伤心,转身要走,却被她紧紧地拉住了手。
她问他:“尧天,天下男人都喜欢我,你是不是也同他们一样?”
尧天没有回答。
她就又问他:“我还是处子之身,你愿意要我么?只要你愿意,从今夜起,我就是你的女人。”
尧天还是没有回答。
于是她在黑暗中摸索着那个男人脸,慢慢地把自己樱红的小唇贴了过去。
雨下得越来越小了,她衣衫凌乱地仰卧在**,露出肩头上那只蝴蝶胎记。
蝴蝶的右翼是诡异的幽蓝,而左翼却是血腥的赤红。
她听着窗外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感受着身上那个男人在她身体里猛烈地进出,比潮水还汹涌的一场又一场欢爱。
黎明时分,她趴在他的胸前,指尖滑过那紧绷的肌肉,她魅惑地笑着。
她对他说:“尧天,帮我杀了那个女人,好不好?我得不到幸福,也不想看她得到。”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来自于一个女人的嫉妒。
她的要求对尧天而言,就是不可违背的命令。
茂密的竹林里,他把那对狗男女分别绑开,按在了地上。
一切就按她说的那样,当着独孤啸傲的面,三指宽的匕首,每一刀捅进那个女人的身体里,就旋转出一个半圆。
一共八八六十四刀,每一刀的深浅要把握好,绝不可以在第六十四刀之前,就让那个女人轻易地死去。
独孤啸傲在一边疯狂地哭吼着,每一刀溅出的血,都打在他的脸上。
温热,血腥,残忍,没有任何人道可言!
吟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开心的,伤心的,都没有。
她静静地听着利刃划破肌肤的声音,她静静地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叫喊。
她终是不忍心去杀那个她心爱的男人,哪怕他已不爱她,哪怕他已对她恨之入骨!
两个月过去了,她默默地抚摸着那渐渐隆起的小腹,她有了尧天的骨肉。
“尧天,你要记得我们的契约!我要重生!我要复活!我要报仇!我要一个新鲜的肉体来寄放我的灵魂!给我你的贡品!给我你的孩子!我要他!我要他的身体!”
恶魔在兴奋,恶魔在嘶吼。
他已经按耐不住了,他已经按耐了五千年了,他再也不想等下去了!
“朔狱,我会把我第一个孩子献给你的。”尧天承诺道:“可我要你包我与她的安全,给我我要的力量与地位!让我成为这个世间的主宰者!我要独霸这个天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朔狱在绯璃凤盏中狂笑不止:“我果然没看错!你够狠!是个有野心的亡命之徒!”
“我若不狠,这一刻活着的,就不是我了……”
吟夜不爱尧天,就像独孤啸傲不爱她一样。
她现在虽然活着,可却已是具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清晨,趁尧天还没醒,她摸着沿路的岩石,慢慢地爬到了崎岖的山崖上。
脱下小巧的红色绣花鞋,她**着双足,踮着脚,站在那崖边的峭石上。
露水沾湿了她细长的脚趾,她长袖迎风,翩翩起舞,一如她当年在神界御前飞舞时的千姿百媚。
一舞缠绵,一舞一生,一舞一无所有!
那一舞最美的一刻,就是它最后的一刻——她纵身跳下了那万丈深渊!
“泉儿!”尧天惊吼一声,飞身就要去拉她,却还是晚了一步,只从她身上扯下了一块残布。
“贱人!贱人!女人都是贱人!女人都是祸水!我的贡品!我的贡品!女人只会坏了男人的大事!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劫数!她死了也是活该!活该!” 绯璃凤盏中的朔狱在恶毒地咒骂着。
尧天手里紧握着那片残布,眼眶中满是泪水。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
痛,很痛,腿很痛……
有痛,就说明她还活着。
有痛,就说明她还要继续这样痛着活下去。
“吟夜,真没想到,今生今世,我还会再见到你。”
那声音很是沙哑,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恶鬼的嘶哑之声。
她很迷茫:“你是谁?”
“原来你不仅腿废掉了,连眼睛也瞎了。”那陌生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摸去:“你好好摸摸看,好好想想我是谁。”
她很认真地摸着,他的下颚,他的脸庞,他的鼻子,他的眉角……
她的手颤抖了一下:“尚寒,是你么?”
“不是我,又会是谁?”尚寒讥讽地笑了:“吟夜,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得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