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七日,他们这才看到了一个两个零零点点坐在一边休息的残兵。

宁晚星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边关,想也没想直接跳下马走到其中一人的面前。

“宋辰禧在哪?”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这样直呼王爷名讳?”

“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那人对于宁晚星的不客气脸色更是阴沉,明显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旁边的侍卫一把按住。

“我们是来送物资的队伍,现在要将东西送给王爷,赶紧带我们过去。”

“物资,前几日才送来一批,你们到底谁是?”

宁晚星听到这话,知道是镖局的人已经将东西送来,脸色略微松了松,这才将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暴露在对方面前。

当然这东西也不是暴露王妃身份,而是让人相信他们是送物资的队伍。

“先前遇到不少麻烦,担心被人阻拦,这才雇佣镖局送来的大头,我们这些都是些精细的粮食。”

“原来如此,的确是我错了,还请几位大人不要介意。”

宁晚星没有多说,摆了摆手,就跟着那个受伤的小兵走去宋辰禧所在的营帐。

在人转身准备离开之际,她给人塞了些伤药,这才又一次看向旁边位置。

“你怎么来了?”

宋辰禧都不等宁晚星出声,连忙将人拉到身边,上下检查确定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注意到对方眼中的疲惫,宁晚星直接坐下,对着人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了解夫人的意思,他缓缓坐下身双手将人环住闭上眼休息片刻。

“我怎么没有见到谢安德?”

“这里人数太少,我们过来就不剩多少能用的兵,导致被人可以消磨,带来的人也变成你看到的模样。”

宋辰禧想到这些事情,控制不住地叹了口气,这才紧紧将人揽入怀中,想要将这些天的日子全部弥补回来。

但他也记得没有回答的问题,忍不住地叹了口气,这才又一次出声。

“他带着一部分人出去,妄图冲出一条破口,谁知出去就没有再回来。”

“也就是说现在是生死不明?”

宁晚星叹了口气,随后就被宋辰禧更是用力地禁锢在怀中。

好一阵子后,才被人再次放开。

“夫人送完东西,也见到本王现在回去吧。”

“你赶我走?!这种模样你怎么敢将我赶走?”

“这里太过危险,本王,我又要带士兵出去,估计不到你,若是得知你受伤只怕就无心战事。”

宁晚星当然知道宋辰禧说的事情没错,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宋辰禧以为能够将人说动之际,再次被人塞下一颗药丸。

“一过来就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身上有伤都不会好好休养。”

“阿星,我知道错了,不要生我的气。”

宋辰禧被按在床铺之上包扎好身上的伤口。

本以为她会收回手,但那盈盈一握的小手就这么按在一处快要恢复的伤口之上。

发出一声轻哼,这才让宁晚星收回手。

“好疼。”

“你都已经这副模样,只怕其他人都不会好过,这次带来的伤药正好用上。”

“不太过,这里还有不少百姓加入队伍,良莠不齐。”

宁晚星路上想了不少,自然也知道是这副模样,淡淡地叹了口气,将又一颗补血的药丸塞进那张没有血色的薄唇之上。

吃了药,宋辰禧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知道他这是太久没有休息,宁晚星轻手轻脚走出营帐,就看到正在制作伤药膏的军医。

“我也懂不少包扎,后面就与你一同出去处理将士伤势。”

“那就麻烦您了,毕竟这些刚刚送来的草药有些还是用不上,先前有没有伤药,不少人的伤都……”

宁晚星想到那群人的模样,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才蹲下身迅速开始在制作药膏。

花费了一个时辰,这才将大部分伤药做好。

一人带上一个沉重的药箱,这才径直朝着附近伤口略显严重的伤员走去。

“我,我没事,劳烦先看看他们,不懂如何动用兵器,胡乱挥舞了不少位置。”

“我这都是轻伤,管我做什么,再过两天就能恢复。”

两人的推拒被军医还有宁晚星无视,扯开身上的纱布,就将做好的药膏拍在略浅的伤口上。

说是浅,也只是伤口干净,还没有腐烂的那一部分而已。

“你这有些严重,我需要给你把坏肉给清理干净,再重新包扎。”

“行,你随便动。”

那人看着自己发黑的皮肉,只是随手捞起被扔在旁边的纱布塞进嘴里,就不再动作。

宁晚星也不想让人多等,将匕首烧红,迅速一动就将肉全部切下,才用药膏和纱布包裹起来。

“行了,你只要没有晕过去,就去那里取两碗补血汤,喂下去就好好休息一日。”

“多谢二位,只不过城中还有受伤的百姓,他们也没有伤药,还请你们……”

“你们才是最后的防线,若是你们都没了后面那群人就算治好也活不了。”

军医明显不是一次给后面人送药,现在自然是不满的对着人轻吼一声,直接将两幅伤药扔到二人怀中。

看着人朝后面走去,宁晚星这才出声。

“放心这次带来的药不少,给你们全部用上,剩下的部分都会给他们用上。”

“谢谢,我只是觉得那群人受了太多折磨,这才想要分点药给他们。”

宁晚星对着人点了点头,随后就再次朝着军医快步走去。

忙完所有事情,头顶的天空已经一片漆黑。

唯二的篝火,一个上面是补血药,另一个就是用肉块煮出来的肉汤。

好不容易吃上一餐饱饭,没有一个人愿意放下停下,不断将饭菜塞入口中。

宁晚星担心宋辰禧还在昏睡,连忙端了一碗,快步走进营帐,但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没了人的生气。

迅速走出营帐,还想找人询问一番,就看到高处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

明白这是上了城楼守夜,连忙从里面抓了一条披风,这才端着还冒出热气的汤水,快步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