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卿心头一凛,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手刚刚触碰到门把,预备寻个缝隙逃离这片压抑的空气。

然而,一切的抵抗显得这么徒劳。

他的身形瞬息逼近,将她困于门板与他坚实的胸膛之间,密不透风。

“苏婉卿,你确实言之有理。我们本就不在同一个天平之上。”

他一只手轻轻擒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他对视,那目光中既有不可一世的傲慢,也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情愫。

另一只手则缓缓滑落,挑逗性地拉低了她裙装的肩带,“你的存在,无非是为了让我得以享受……”

粗粝的大手逐渐逼近,仿佛下一秒就要剥夺她所有的尊严。

“祁少爷,少夫人,老爷子来了。”

门外,李妈恭敬而又及时的通报打破了这微妙而紧张的氛围。

祁老驾临?苏婉卿心弦骤紧,旋即恍悟,或许是家庭医生泄露了风声。

“少夫人也在房内?”

祁老佯装不知,漫不经心地询问。

“是的,祁老。”

得到确认后,祁老的眉梢轻轻一挑,透露出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看来,我的到访似乎不太合时宜啊……”

话语间,隐含着微妙的嘲讽与戏谑。

“那么,我还是先行告退吧。”

苏婉卿心弦紧绷,祁老来了又走,这可不是好兆头。

绝不能就此作罢!面对即将失控的祁知聿,她必须觅得良机,逃离这危机四伏之地。

“爷……唔!”

正当她欲言又止之际,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吻如巨浪般袭来,强势而热烈,不容任何反抗。

“唔——”

“想呼唤老爷子来救你吗?嗯?”

他压制着她的手,随即,他健硕的大腿强硬地分开了她的双膝,令她无所遁形。

苏婉卿睁大惊惧的双眼,刚欲呼喊,唇瓣又一次被他封印。

她蹙眉,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份侵略。

一墙之隔,门板在他们的挣扎中发出细微的嘎吱声,清晰可闻。

“这……”

祁老面色涨红,忍不住低斥,“这混账小子!”

轻声咒骂之后,他携同贴身管家转身离去。

“老爷,祁少爷今日偏头痛发作……”

“哼,若是真头痛,他还有心情做那等事?”

步入客厅,祁老侧首瞥了一眼紧锁的卧室门,对盛叔发问,“刚才他们争吵为何?”

原来,老爷子早已抵达,却一直静默于楼下,谛听着楼上的动静。

若非听见那小子言语中的过分冲动,他是断不会轻易现身的。

“就因为一碗扯面……祁少爷怪少夫人不尽心。”

盛叔直言不讳。

那怡平山的手工面,名声在外,全国闻名。

以往他每次归来,总爱喋喋不休地索求……

“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还时常挑剔,说不是那个味儿。”

祁老爷子眉头紧锁,目光在餐厅内巡视一圈,最终停驻在那碗未曾吃完的面条上。

他踱步向前,轻嗅其味,“还挺香的。”

盛叔递过一双筷子,他浅尝一口,“味道醇厚得很,那小子……竟还说不好吃?”

“依我看,这小子心里定是憋着什么不痛快,借着面条之事发泄罢了!”

盛叔静立一旁,未发一语。

院外,汽车引擎轰鸣,随即是渐行渐远的喇叭声。

室内,祁知聿那缱绻不息的吻,终于恋恋不舍地结束了。

她满面绯红,愤怒地瞪着他,天地旋转间,已被他抱入卧室的深邃……

一落床,苏婉卿灵巧地翻身欲逃。

他炽热的手掌紧握住她的脚踝,“想逃跑?”

舌尖轻舔过她的脸颊,同时,解开了自己的领带,面色阴沉地质询:“苏婉卿,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曾许下的承诺是什么?”

她曾允诺成为他的所有。

而那些亲密的举动,自然无法回避。

但她尚未准备好避孕措施,他频繁的需求令她心生畏惧,生怕哪一日,腹中便会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

苏婉卿面色苍白,支吾道:“我……”

“你想说什么?”

祁知聿一把将她拽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头温柔地亲吻她的眉宇,“宝贝,放松些……”

方才在客厅门前,他分明已让她的身躯变得柔软无力。

但现在,他明显感受到了她的僵直与不安。

苏婉卿咽了咽唾沫,鼓足勇气:“我……暂时还不想怀孕……”

此言一出,祁知聿的眼神陡然冷却,再次捏住她的下巴:“是暂时,还是根本就没打算?”

苏婉卿无言以对,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倔强地迎上他冷漠的视线,“就是……不想要!”

“嗯?”

他的话音未落,手指已紧紧扼住了她细腻的颈项,眼眶泛红,声音里满是逼迫:“你刚才,是怎么说的?”

“我……我不要……怀孕!”

她几乎是在恳求。

她的话语,每一个字如锤击打在他心头,字字掷地有声,让他的指节因紧握而不自觉泛白。

苏婉卿的脸庞如同初升的朝霞,染上了一抹羞愤的红晕,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在宣示着最后的底线。

“你要孩子……”

她喘息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动摇的决心,“外头的世界广阔无垠,有的是愿意为你诞下骨肉的女人,又何苦这么纠缠于我一人?”

“苏婉卿!”

祁知聿的名字从他口中呼出,如同一道寒冰利箭,直射她的心房,“你听清楚,我祁家的门槛,容不得半个私生子踏足!”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平日里的清冷在此刻化为汹涌的怒涛,面容紧绷,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一日为祁家少夫人,你便需承担为我祁知聿延续血脉的责任,即便是要你生育一支足球队,也是命中注定,逃脱不了!”

“我……不愿意……”

苏婉卿的反驳微弱却坚决,她不是一个生育的机器,而是一个拥有独立意志与情感的生命体。

话音未落,她的抗争便被他以领带迅速扼制,双手被束缚,失去了自由。

她拼命踢蹬双腿,试图挣脱这份禁锢,却只能眼看着它们被他强有力的手臂固定于腰侧。

随后,他逼近她的身前,动作中带着不容反抗的霸气,精准无误地堵住了她企图申诉的唇,将所有抗议都湮灭在那个霸道的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