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南天王愣了一下,随即走到雷鸣的身旁,用脚踢了踢雷鸣,说道:“起来!”见雷鸣没有丝毫反应,旋即转身对不远处的狱警道:“把他抬到医务室去吧,记住,把他关在一间独立的房间,用海绵锁锁住他的四肢。”说罢,重新戴上眼镜,穿过囚犯群离去。
一位狱官走到旗杆台上,提了提腰际上的皮带,对着众囚犯吼道:“别看了,别看了。都回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众囚犯一阵哗然,然后在狱警们的驱赶下回到了作坊里,开始一天的劳作。
狱官指了指身旁的两位的狱警说道:“你们两个把他带他医务室。”说罢,哼着小曲离开了。两位狱警对着狱官的背影比了个中指,蔑声道:“操!”
一位狱警从裤包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另外一位狱警,道:“先抽一根,妈的,反正他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另外一位狱警笑呵呵的接过香烟,说道:“你说得对,先抽一根,提提神。”
半个小时之后,雷鸣才被两位狱警送到医务室,可不巧的是医务室的工作人员恰好今天全部去总部开回去了,所以医务室空****的,两位狱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半晌,两位经过商量之后才决定将雷鸣直接扔到医务室旁边的一间独立的房间,认为反正一时三刻雷鸣也死不了,不会出什么大事,打开房间的门,然后给雷鸣上好海绵锁之后,两位狱警就迅速离开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医务室的工作人员才返回,发现独立房间内躺着一位全身是血的男人,潜意识告诉他们,这是一位极度危险的囚犯,但有着强烈职业感的他们二话没说便立即准备对雷鸣采取一系列的抢救措施,一番检查下来,令他们奇怪的是这个囚犯虽然全身是血,但是却一点伤痕也没有,十分纳闷他身上的鲜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主管医师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囚犯只是因为失水睡过去了,生命体征稳定,无性命之忧,于是主管医师决定只给他输盐水和钾盐,快速的恢复他的内环境。
在输进了两百毫升的生理盐水之后,雷鸣缓缓醒了过来,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喃喃道:“总算是醒过来了。昏过去的感觉可真不爽。”动了动手,哗哗的响声不绝于耳,他赫然发现自己被锁着,苦笑了片刻,无奈的叹了口气,怔怔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护士发现雷鸣醒了过来,立即走了过来,先是关怀的问候了几句,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雷鸣无力的说道:“我叫韩冰,你呢?怎么称呼?”护士淡淡一笑道:“我叫凃蒙,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雷鸣摇摇头,旋即又点点头道:“我的脸很脏,你能不能帮我洗洗?”凃蒙马上道:“不能。”说罢,扭着屁股出了房间。
雷鸣讪笑道:“小姑娘倒是挺干脆的,这性格,我喜欢。”
过不多时,主管医师走了进来,再一次的对雷鸣进行了一番详尽的检查,完毕之后,眼中伸出诧异的光芒,说道:“你很强壮啊,这么快就恢复了。”转头对凃蒙说道:“通知小开,让他们过来提人。”凃蒙嗯了一声,转身迅速的退出房间。
二十分钟之后,小开带着三个狱警来到了医务室,办了必要的手续,带着雷鸣离开了。
活了二十七年,雷鸣第一次见到监狱是什么样子的,和小说中地域的铁围城相似。高达百尺的水泥墙向两侧绵延,厚度直有半丈之宽,从上落下的重逾千斤的合金门戒断了里面与外界的联系。进入城墙之后,入目的便是通体黑幽色婴孩手臂粗的钢筋成序相接而成的三座像是鸟笼的牢房,彼此之间有甬道相连。十字相接的钢筋之间的连接点居然看不见一点焊接的痕迹,光滑如壁,好像是天然生成的一般。
雷鸣暗叹好浩大雄威的一座建筑,如果不是用来关押犯人的话,它的艺术价值不低于世界著名的威福宫。
雷鸣被带进了一座丙子牌的鸟笼,环形的监牢高逾十丈,自上而下有八层,最下层有三十个房间,最上层有十五个房间,而且这十五个房间均是经过了特别加固的,房间的设计也与下面七层的房间不一样,显是为特别的人准备的特别房间。监牢的中央镶嵌了一个直径约五米的凸形电视,电视屏幕上正上演着佛家禅语。雷鸣径直被带到了第八层,送进了第一个房间。
“我靠!这哪是什么监狱啊,根本就是旅馆嘛。软床,电视,冰箱,浴室应有尽有。早知道这样,我靠,我他妈的还跑什么跑。真他妈的是猪啊。”雷鸣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哈哈大笑了半晌。
雷鸣打开浴室,拧开水源,仔细地洗了个遍,然后换上软**早已准备好的囚衣,精神陡然大增,感觉神清气爽,一时间心情爽快无比。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矿泉水和一包素食,席地而坐,大快朵颐起来
。
傍晚的时候,雷鸣听到了楼下喧哗的声响,蹭的跳了起来,跑到门口处朝下望去。
一百多人的队伍有序的走了进来,每个人都显得很疲惫,纷纷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便没有了声响,只有监牢中央的电视发出的佛语。
雷鸣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疲惫不堪,但是累到这种程度即使想要越狱也是有心而无力啊!另外一个问题出现了,如果此后自己一直是这样被关着,那么想要插到马云飞的具体位置恐怕比登天还难。
照目前的形式来分析,最好就是马云飞就在自己所在这间牢房里面,而且就在自己的隔壁。最坏的是马云飞在别的监牢里面,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将会麻烦一百倍。还是先休息两天,弄清了这里面的情况在行动,不能够在轻举妄动了。
如此过了三天,雷鸣一直呆在这间狭窄的房间内,什么消息也没有探听到。除了每天六点半看到下面的囚犯出来,晚上七点回来休息。这些囚犯还是那样疲惫的回来,没有一点变化,天天如此。他不免着急了起来,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可是自己一点进展也没有,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不行,自己一定要出去,和下面的那些囚犯一起,这样才会有机会找到马云飞。想到这里,雷鸣坐了起来,走到铁门边,狠狠地拍了一下铁门。
异常响亮的声音回**在监牢内,然后慢慢地泯灭,犹如石沉大海一般。
我靠!没反应。雷鸣低骂了一声。抬手对着铁门就一阵猛拍。
啪啪啪!
响雷一般的刺耳的声响此起彼伏。
“我操你大爷。还让不让人睡了。”下面不知道第几层传来了一声怒吼。跟着,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如海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地响了起来。
雷鸣暗笑,吵起来了,终于闹起来了。
“干什么?想死么?”丙牢狱官尤成拖着满是荆棘的铁链走了出来,倏地右手抬起,铁链哗啦一声抽向身旁的铁笼,尤成右手一收,一串火星乍现,仿若一条怒嘶的火龙一样,以其不可侵犯的神圣使弱类臣服。
叫骂声渐渐停歇,须臾,监牢再次安静下来,仿佛方才从来发生过一样。
安静了?这可不好,不是我想要的。雷鸣尖着嗓子骂道:“谁他妈的那么嚣张啊!叫喊几声也不行吗?你婆娘恐怕也没有我们叫的好听吧!”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众囚犯的哄笑声,尖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安静!”尤成历吼一声,虎目一瞪,“谁要是再闹,明日便没有饭吃。”
雷鸣尖声道:“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操。”
尤成突然扭头仰望看向雷鸣,指着雷鸣道:“就是你,老子找到你了。”说罢,急匆匆拖着铁链冲向第八层。
众囚犯哇喔哇喔的叫喊起来,奚落之声大起。
“打开。”尤成怒视着雷鸣,吩咐属下道。
雷鸣坐在**好整以暇的看着煞气十足的尤成,微笑道:“哟!这不是大总管吗?今日怎么有空到我里来串门呢?稀客,稀客。”
尤成怒骂一声:“稀你妈。”铁链应声而出,寒光熠熠,抖着圈儿逼近雷鸣。雷鸣闪身向后退去,避开了尤成具有威慑性的一击。右手抓住床单,手腕抖旋,将床单弄成棒状,手肘一收,呼!布棒呼猎猎的袭扫尤成下盘。
尤成略微一怔,当即后退,手腕微振,铁链哗哗的响个不停,霎时,铁链变成了一条有生命的毒蛇,蜿蜒着无骨的铁躯,毫无轨迹的左右摆动,两颗寒气逼人的獠牙一吐一收,杀气凛人。
砰!
两物相击,发出一声闷响,乍合倏分,铁链和布棒飞回所施者手中,掩息了方才鄙人的煞气。
尤成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胸口起伏不定,脸色微红,略微有些尴尬。雷鸣则是气定神闲,飒飒自然,布棒依偎在他的腿边,毫无动静,但是一旦雷鸣有所要求的话,那么布棒将会在一次显现惊人的威力。而他的布棒竟然在铁链的撕咬之下,没有绞碎,依然是完好无损。
尤成挥退了属下,紧盯着雷鸣,沉声道:“好样的啊,果然是马来国顶尖特工,伸手不一般,呵呵......”雷鸣一抱拳,谦虚道:“承让,不敢,献丑了。哈哈......”话音刚落,尤成的铁链悄无声息的卷袭了过去,瞬息之间,已经在雷鸣的身侧五分之处。
雷鸣低骂了一声卑鄙。右手微转,布棒在一霎那重新恢复了生命力,充满了活力,头部诡异立直,直线而上,在铁链贴近雷鸣身体的一刹那挡住了铁链的进程,但是铁链的力道依然未减,在与布棒接触的部位宛转,迅疾无比的袭向雷鸣的后背。
雷鸣顿时惊骇不已,左足猛然前冲,俯身躲
过后背的铁链,铁链擦着他的后脑勺飞过。同一时间,他左手支地,翻身而起,双腿微曲,重扣向尤成的巅顶。
尤成急忙回收铁链,缠住身后的钢筋,右手一扯,身体滑向后方,雷鸣的脚跟擦着他的鼻尖落下,凶险万分。尤成趁机闪身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站在五尺之外的地方,骇然的看着雷鸣。良久,尤成颤抖着声音道:“你,你竟然敢袭警,好,很好。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生怕在呆一会会丢命似的。
看着夹着尾巴逃跑的尤成,雷鸣心绪不定,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等待着自己,但是他最期望的是南天王把自己弄到最下层,与那些囚犯安排在一起。
翌日,天刚蒙蒙亮,南天王便出现在了雷鸣的面前。
南天王微笑道:“听说你昨天很不安静啊!”顿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本倾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说完此句,南天王神情颇为神伤。半晌,他才道:“看你一副好身手,本来想委以重任,所以让你享受一段好日子,但是,你不知道好歹,却尽给我添麻烦。使我苦恼不已。如果不给你一点苦头尝尝,恐怕我难以服众啊!我真是左右为难,唉!”
雷鸣只是看着南天王,没有说完,因为他知道南天王后面还有话要说。
南天王叹了口气,用询问的口吻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办?”眼神犀利的看着雷鸣,好似在一瞬间看透雷鸣似的。
雷鸣呵呵一笑道:“很高兴南天王的抬爱,小子不争气,悖了你的意愿,是我的罪过。如果让我说的话,我看,南天王还是把我给放了吧,这样你既省了心,我也自由了。你说呢?”
南天王呵呵一笑道:“这个提议非常好,我非常认同,但是,哼,却不能应允。”随即转身对尤成道:“把他扔进罗贝尔湖中,五日之后在捞起来。”说罢,痛心疾首地离开了。
“什么?”雷鸣大惊,冲上前去抓住钢筋,叫喊道:“天王,你能走啊,不能这样啊,我不是超人,怎么能够在水底呆五天呢?”无论雷鸣如何叫喊,南天王也不回头,背影苍凉而又孤独。
“我操你妈的。”雷鸣最后无奈的大骂了一声,颓然地坐在地上,欲哭无泪。谁知道,刚骂完这一局,南天王居然诡异的出现了,面有不愠之色,道:“适才我认真地考虑了一番,认为我的惩罚实在是太过了,所以前来另外换一个,但是,唉,太令我失望了。你居然骂我,真是没有教养。”说着,摇了摇头,旋即嘿嘿的说道:“我也操你妈。”话音刚落,人已经在三丈之外。
罗贝尔湖位于南区和东区之间,面积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毗邻北海。尤成将五花大绑的雷鸣拖下车,然后在他的身后绑上一只重约五百斤的铁陀,挂在吊车的挂钩上。一切准备就绪后,吊车的司机等待着尤成的一声令下。
尤成命令司机将雷鸣吊上一丈的半空,嘿嘿冷笑两声,然后自己慢慢从衣包里摸出一包烟来,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灰色的烟圈。一位狱警屁颠屁颠地提着两瓶水跑了过来,恭敬地递给尤成。尤成颇为赞赏的点点头,道:“有前途。”
狱警笑嘻嘻的道:“谢谢尤老大。”旋即怒视着雷鸣道:“狗杂碎,你看什么看?我操,小心老子摘掉你的眼睛,妈的,看着就令人讨厌。”
雷鸣嘿嘿一笑,将蓄积已久的唾沫吐向骂他的狱警,狱警脸上顿时血花绽放,后倒在地上。狱警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脸,哭声道:“你,你大胆。”随机看向尤成,希望他给自己撑腰,谁知道又称此时已经躲到吊车的后面,防止雷鸣再次偷袭。
“放!把他放下去。”尤成急忙大声道,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和兴奋,一张肥脸变得扭曲狰狞。
司机爽然答应,开动吊车,将雷鸣缓缓放进罗贝尔湖中。
在入水的瞬间,雷鸣拼尽了吃奶得劲深吸一口气,希望这口气能够维持到他挣断铁链的时候。但是什么时候能够挣断铁链呢?他不知道。
与上面的酷热相比,此时又过于凉快了。海蓝色的水微微波动,小鱼儿在他的周围游来游去,对这位新来的客人甚是好奇。
罗贝尔并不是很深,只有十多丈深。但是其下的淤泥却是深不可测,雷鸣感到全身好像快要被压扁了似的,原本藏在胸腔中的氧气也好似要被挤出去了似的。鼻孔中不断有淤泥涌入,刺激咽喉,难受得要命。
尤成在岸上等了十分钟之后,见湖面平静的很,这才大笑着离开了。
“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雷鸣问自己。求生欲望强烈的他从落水的那一刻开始便想法设法挣断铁链,但是效果甚微。“难道说,这就是我的结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