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狱官模样的人开着托车从暗堡那边过来,停在了雷鸣的身旁,汽车后尾的黄沙带着惯性涌了上来,雷鸣赶紧撇过脸去躲开呛人的黄沙,暗骂道:“真是他妈的鬼地方。”他身边的押送人员却早已用衣服捂住口鼻,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押送人员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了面无表情地狱官,说道:“新到人员,请接收。”
狱官大概的浏览了一遍纸条,低骂道:“狗日的间谍。”随即抬头看了看雷鸣,朝雷鸣的身上啐了口唾沫,狠声说道:“兄弟,把他栓在车尾吧。”他指了指身后拖车的后板。押送人员也没有反对,按照他的意思将雷鸣拴在车尾的杠子上,然后随朝大门口走去。
狱官陡然发动汽车,如离箭一般飙射了出去,雷鸣早就猜到狱官不怀好意,所以早早做了准备,在汽车发动的一霎那,双足一蹬跳上了拖车的后板,然后紧紧抓住车头不放。狱官一计不成便生二计,大力的转动方向盘,汽车立时左右摇晃起来,感觉随时要翻倒一样。雷鸣只觉的自己好像是锅里的菜一样,被甩来甩去,身不由己。他右足猛然一跺后板,右足立时陷进后板半分,左足勾住杠子,身形便马上稳定不在摇摆,冷哼道:“小小伎俩也敢在爷爷面前耍弄,我靠!”
狱官想不到雷鸣还有两下子,方才竟然没有把他抛下车,好强之心顿起,倏地踩住刹车,汽车后尾立即翻了起来。雷鸣暗道:好讨厌的杂种。身子向前冲的同时,手腕上的铁链一抖倏地从侧方打向驾驶室。
哗!侧面的玻璃窗被打得粉碎,狱官骇然相顾,急忙用衣服蒙住脑袋,这才算躲开玻璃,逃过一劫。他向后看去,正瞧见雷鸣嘿嘿笑着看着他,他又惊又怒,开门跳下车,握住腰间的电棍气势汹汹的走近雷鸣,二话不说,径直将闪着电光的棍子杵向雷鸣。雷鸣跳着躲开,站在车头上,黑着脸说道:“不要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两人之间的吵闹早就惊动了巡守的狱官,狱官纷至沓来,环手抱胸笑呵呵的看着与雷鸣纠缠的狱官,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狱官气急,快速的连戳数十下,但都被雷鸣轻易的躲开,连雷鸣的衣角也没有挨上。站在一旁的狱官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瞅着这位狱官的窘样。狱官气喘吁吁,脸色涨的通红,面露凶相道:“狗日的,你不要跑,今天老子饶不了你。”说罢,又戳了上去。
雷鸣双眼精芒一闪,面对狱官的电棍并不闪躲,而是冷笑地看着狱官冲上前来。就在狱官快要戳到的时候,雷鸣倏地起脚踢在狱官的电棍上,狱官拿捏不稳,电棍立时飞上天去。雷鸣嘿嘿一笑,纵身前跃,左脚蹬在狱官的小腹上,狱官痛呼一声,横飞了出去。雷鸣抓住坠落的电棍,笑吟吟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狱官,说道:“杂种,上来啊!”说着,将闪着火花的电棍认准狱官的大腿扔了过去。
啊!狱官快速的抽搐了数下,大叫了两声便昏死了过去。周围的狱官见事情不对,立即围拢了上来,用电棍指着雷鸣说道:“蹲下,快蹲下。”说着,慢慢地靠近雷鸣。
“喂,甲区发生意外,请求支援。”
雷鸣站在车头一抖铁链,寒关乍现,犹如一条银蛇一般吐着信子,挑衅着上前的狱官,旋即又化成威力无比的武器一次又一次的逼退了上来的狱官。他本来还想与他们玩玩,可忽然想起了这次来的任务,暗叫糟糕,得罪了监狱的二把手狱官,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妈的,冲动是魔鬼。于是他渐渐地放慢了攻击的速度,缩小了自己的威慑范围。
前来支援的武装狱警举枪瞄准了雷鸣,吼道:“蹲下,双手抱头。”
雷鸣逼退了左侧的一位狱官,然后悻悻的蹲下,然后抱着头窥视着周围的狱警。他以为狱警会上前擒自己,那些狐假虎威的狱官趁机上前暴打自己,可是这些狱警只是拿枪对准他,没有靠近他的意思。
不一会儿,一辆密封的武装装甲车缓缓驶来,青绿色的铁皮外观在这种黄沙漫天的地方很容易让人想起绿洲来,可实际上它并非绿洲,而是囚犯押刑车。雷鸣暗道:狠角色来了,老子要倒霉了。
果然,装甲车刚一停下,从车里面立即跳出两个手持麻醉枪的男子,训练有素的两人从前后靠近雷鸣,形成夹击之势,然后在狱警的胁迫之下,蹲着对着雷鸣非要害的部位开枪。雷鸣马上觉得屁股和大腿上一疼,然后就是脑袋昏沉沉的,但是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昏沉沉的感觉便消失了,他暗喜不已,顿时又疑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旋即醒悟,一定是芊月他们族神殿内的三颗草药具有解毒的作用,哈哈......那是不是说明,老子从此就是百毒不侵了,什么都可以吃。可是眼前的情况不容许他清醒,他必须装睡,也许这样才能够躲过狱警的暴打。为
了少去身体上的灾难,他慢悠悠的软倒在后板上。
又过了半分钟,在确定雷鸣已经被麻醉之后,持枪狱警才小心翼翼的上前,然后闪电般地群拥而上,有的按住双脚,有的按住双腿,牢牢控制住雷鸣。须臾,雷鸣被五花大绑,送上了装甲车。站在一边的狱官们本来准备上前讨便宜揍雷鸣一顿,但是却被狱警制止了,至于原因,狱警并没有说明。
雷鸣悄悄地睁开眼皮,慢慢地转动眼珠,车厢内的情形立即一览无余。五个武装狱警面无表情紧握着步枪端坐在座位上,眼睛却是盯着车头出的电视。雷鸣心中嘀咕:电视有什么好看的?耐不住好奇心,他顺着狱警的眼光看了过去,心头一跳,乖乖,这还是人吗?只见暗黑的房间内,一个浑身鲜血,白骨显露的人正左右闪躲着,动作笨拙不堪,显是已经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了,而他的面前的饿狗斜露牙齿,嗡嗡的吠叫,仍然不时上前偷袭,意犹未尽。
雷鸣闭上眼睛,暗道:他们搞什么?这么残忍。
“唉呀!妈的,每次都是这样,一到关键时刻就停了。”一位狱警大声咒骂道。
“是啊!都他妈演到158集了,还没有结果,也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集呢?更可恶的是一周才更新一集,妈的,真是调人胃口。有时候,真的想不看了。但是一听到这部戏的声音,抵抗不了**又再看看。”另外一位狱警说道。
“所以我说呢,你小子意志不坚定。也难怪,北区那一群小妞让你做一件事情,你就马上屁颠屁颠地去做,比你老妈叫你办事还要积极。”旁边的一位狱警戏虐道。
“去你妈的,老子是那样的人吗?我操!不过,话说回来,北区那一群小妞身材还真他妈的不耐,唉!要不是她们的头头过于厉害,那群小妞早就臣服在我的**了。”
“嘘!别乱说话,小心被她听到,到时候咱们就惨了。那个小**,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对,对,大哥你说得对。咱们还是少说话多做事,不惹麻烦。”
车厢内陷入了安静中,半晌之后“如果你小子实在憋得慌,我可以给南天王说说,请他给你挑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子随你玩几天。”
“去,老子才不喜欢那种调调呢。我靠!真他妈的恶心。”
十多分钟之后,装甲车车速渐渐地缓了下来,装睡的雷鸣感觉自己被抬了起来,下了车,外面的气温陡然升高了数倍,**在外的皮肤一阵刺痛。他不知道自己将往何处,直觉告诉他不会有危险。
“来了。”苍老的声音毫无感情的说道,“就是他袭警?”
“对,送到几号房间?”
“103号房间吧,那里刚空出来,最近好像突然多了许多袭警的囚犯呢。”
“是啊,各区天王最近一段时间查得紧,也不知道为什么。”
“唉,咱们就别猜了,何必惹不必要的麻烦呢。你们把他扔进去就去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那就谢谢马叔了,呵呵,有机会请你喝酒。”
“别,你们啊,哪一次说话是算数的?妈的,滚吧。”
待狱警和那个叫马叔的人走了之后,安静的房间只剩下了雷鸣一个人,空气中充斥着若有若无的死亡气息,还有那挥之不去的霉味,他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恶心冲动,但随即将它强压了下去,他不想让狱警发现他早就醒来。在布满监视器的房间内他不敢轻举妄动,万事小心,生怕被狱警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来,一切小心为上。
如此过了半个小时,他才睁开眼睛,撑起身子慢吞吞地检查了房间一遍,如他早前所猜想的那般,房间内装了至少八个针孔摄像机,从不同角度监视房间内的一切。由此看来,他在房间内所做的一切将现场直播给场外的狱警,即便是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也会让预警一览无余。他觉得很是亏本,最为隐秘的事情被别人天天时时刻刻的看见,心中极为不爽,但却是无可奈何。他扭了扭腰,然后缓缓走到墙角的一张类似床的地方坐下,**的棉被发出一股浓浓霉味,刺鼻的味道让他几欲呕吐。他挪了挪屁股,深皱眉头,暗骂:这些私营监狱真他妈的没有人性,如此虐待囚犯,我靠!还是政府的监狱好啊,至少吃喝方面要比私营监狱强很多倍。
发了一阵牢骚,无奈的他靠着墙壁,失神的看着湿润的地板,这样的环境即便是好人也会生病,更何况是没有健康保证的囚犯呢。
砰砰砰!
“吃饭了。”隔壁传来了马叔敲门的声音,早已饿得呱呱响的雷鸣马上冲到门口,拍着铁门。
马叔使劲敲了一下雷鸣所在房间的房门,大声骂道:“他妈的,你吵什么?没有你的饭。”说罢,疾步走了过去。
“我靠!为什么不给饭吃?我抗议。”雷鸣不停地拍着房门。
马叔停了下来,冷冷地说道:“袭警,就是不给饭吃。”
雷鸣追问道:“什么时候才有饭吃?”
马叔呵呵笑道:“直到你没有气力袭警的时候。你就慢慢熬吧,狗杂碎。”
雷鸣怒道:“你他妈的才是狗炸碎,相不相信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马叔用略带嘲讽的口吻说道:“你还是留一点气力等待明日的大餐吧,哈哈......”
雷鸣喃喃道:“明日大餐?什么大餐?”随即眼睛一亮,妈的,想不到现在的监狱和以前差不了多少,新囚犯还是有杀威棒之说。我靠,早知道老子在半路就逃了,不来这个鬼地方执行什么狗屁任务了。须臾,他颓然的返回坐在**,暗忖人善被人欺,千古至理名言啊,以后一定谨记在心。
也许是人类天生对陌生环境存在恐惧吧,雷鸣一夜也没有睡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待到天明的时候,他好不容易快要睡着,可却被砰砰的开门声给惊醒了,刚准备起身就被蜂拥而上的狱警给摁倒在床。
经过一番机智与力气的较量之后,雷鸣打败了,被绑成粽子一样抬了出去。
明暗交替的房间飘着淡淡的辣椒味道还有火熏的炭味,雷鸣猛地惊醒,妈的,他们竟然敢给老子上酷刑,我靠,待老子完成任务以后,一定以牙还牙,十倍奉还。他恶狠狠的盯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一位狱警,凶神恶煞的眼神使得狱警畏惧了,狱警垂下头走出了房间。
良久,五个狱警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如狼似虎的眼神仿佛要将雷鸣整个吞下一般。特别是昨日被雷鸣打的狱警,此时已经是勃颈青筋怒张,恨不得将雷鸣大卸八块似的。
雷鸣笑吟吟的说道:“你们终于来了,害的老子好等,快一点,万事以后老子还要睡觉呢。”
五个狱警均是一怔,脸上浮现怪异的笑容,妈的,怪了,居然有人主动请求受刑,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其中一位狱警笑道:“好啊,既然你要求,那么我们也就不客气了。”说罢,当先走了出去,拿起一只刚烧红的烙铁就朝雷鸣的胸口戳去。
我靠!你们还真敢来。雷鸣历喝一声,挣断捆缚在身上的铁链,侧身直拳冲出。没有任何技巧,简单的动作,笔直的冲拳。异变陡生,狱警反应不及,胸口顿受重击,猛喷一口鲜血,横飞了出去,撞在墙上,生死未卜。
剩下的四位狱警先是一呆,跟着怒喝抄起身边的家伙就冲上前,雷鸣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绝无拖沓,身形穿梭在四个狱警之间,一拳中的,顷刻间,四个狱警便倒地不起。幸是雷鸣手下留情,否则五人均是中拳倒地身亡不治。
看着倒在地上的五个狱警,雷鸣暗骂:妈的,冲动了,为什么老是关不住自己呢?这下可是闯了大祸了,与马云飞的距离恐怕是拉远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完成任务。
他走出行刑室,打倒迎面涌上来的十几个年轻狱警,以秋风少落叶之速,势如破竹一般直奔出黑屋。头顶着炎炎烈日,环顾围拢上来的狱警一周,静立原地,不急进攻。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厉害角色正慢慢地走了过来。
金黄色的沙土上承载着南天王的沉重脚步,他走得很慢,但是给人的感觉他却是走的极快,仿佛下一秒钟就到了眼前。他的步划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莫名的节奏,这股节奏犹如寺庙内和尚们做法式的木鱼,冥冥萦绕,绵绵不绝。在场的狱警与他相比起来,顿时相形见拙,瘦弱了许多,他魁梧的身材立时被衬托了出来,显得鹤立鸡群。他摘下眼睛,黑炯的眼睛却闪烁着响尾蛇一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雷鸣凝神戒备,全身神经紧绷,犹如进入战斗中的狮子一样,他知道此人的危险程度不下于措姆,必须小心应付。炙热的阳光烘烤着他,一滴汗水从额角滑落,坠落到眼角,他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感到一股极强的劲风迎面袭来,立即暗叫不好,身子急忙后仰,右脚撩起一团散沙。
南天王嘴角浮现一丝残酷的冷笑,拳到中途突然改变方向,身形加速,收肘重扣而下,左脚同时撩向右侧。雷鸣想要躲开已是不行,胸口遭到南天王的一记重扣,闷哼一声,身子斜飞出去,在沙地上翻滚了十几米才停下来。南天王箭步上前,右肘内收微倾,扑将上去。
雷鸣急深吸一口气,滚开避闪南天王的叩击,左手中的黄沙瞧准南天王的脸撒了过去,跟着鲤鱼打挺站起右腿斜撩而去。南天王一边旋转身形收手挡住飞来的黄沙,一边突进双掌翻飞,招式百出,令人眼花缭乱,不但破解了雷鸣的腿撩,还逼的雷鸣急急后退,狼狈不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