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我还有第二个错误吗?说吧。”白雪真的不记得自己还犯过什么重大错误了。也许,只是东方健想要拒绝娶她的借口而已。
“你听好了。你的第二个错误就是——心肠太黑。”
“心肠太黑?哈哈。”白雪笑起来。相处了那么久,原来自己在东方健的心里真的是没有地位。这么个形容词,居然是东方健与她相处那么久的评价。她真是失败透顶了。“阿健,若是讨厌我,直说好了,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白雪,你真的不记得你做的坏事了吗?”东方健也笑,可是那抹笑,恰恰是为了掩饰心中的疼痛,“五年前的那场刻意制造的车祸,你也忘记了吗?”
一瞬间,白雪呆若木鸡。
“怎么?想不起来?那么我再提醒你一下。”东方健眉目紧锁,一股悲痛漫上心间,“那场由你而起的车祸害死了一个人,一个善良的女人。你现在,记起来了吗?”
“阿……阿健……”泪已模糊。原来东方健已经都知道了。对于那场车祸,她怎么会不记得呢?可是她要对天发誓,车祸发生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情况的,若是知道,她也必定会去阻止。“阿健,那都是我爸爸他找人去干的,我真的不知情啊。”
“故意欺瞒,也叫不知情吗?”
“我……”
“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东方健接起。“刘小姐,怎么事?”
“总裁,警察局的人过来了。”
“让他们进来。”来得正好。转头看着满脸泪痕的白雪,道:“今天就一次性解决吧。”
白雪抬起头,不明所以。然后,她听见了开门声,看见了穿着制服的警察。
“东方先生,打扰了。”
“没关系,请坐吧。”东方健招呼着。
“不了,我们来找白小姐的。”警察朝东方健说完,转头看向白雪:“白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着手臂已经被警察拖住,白雪尝试着挣扎了一下:“不要,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抓我?”
警察不听,拉着她便往外走。
“放开我,那场车祸是我爸爸找人干的,你们去找他,不要找我啊。”
东方健冷笑。果然是人情淡漠,尚未到生死关头,父女亲情便已经出现了裂痕。
“你父亲已经在里面了,白小姐也请跟我们走吧。”
白雪再也说不出话来。脑海里觉得很混乱,有一条信息不断在翻滚着。那就是,白家完蛋了。
“等一下。”白雪转头,看着东方健,“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问吧。”可能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你是怎么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若是说何明泄露了事情,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隐瞒了五年的车祸案为什么东方健会知道,白雪真的很好奇。
“你的房间里,有一枚小小的收音按钮。”虽然他不屑于使用这样的手段,但恰恰是这种小手段让他知道了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真相。“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雪哭着笑。原来,东方健怀疑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始终是不能留住他的心。
看着一群人出了办公室的门。东方健倒在椅子上,心里,并没有揭穿事情的轻松。
他觉得很累,甚至开始怀疑起人生的意义。
爱,可以使人奋进,爱,亦会使人嫉妒。就如白雪一样,因为嫉妒而害死了原本很无辜的席芸。
“小芸,对不起。”如果时间可以倒退,他宁愿选择放弃。放弃席芸,并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是因为那样做,才能够保护她。
迪威尔。
鲍尔连门也没有敲,大步地闯进了安然的办公室。
“怎么了?鲍尔?”安然问。这样的举动有点反常,鲍尔一贯以绅士著称,别说是门关着了,就算是门敞开着,他也会很礼貌地先敲了敲门再进来。今天可真不一样。
“知道吗,安然宝贝,有大事情发生。”
“什么事?”安然问。手中的笔一直没有停下来。她可不认为鲍尔说的大事情会有多么严重。
“你听我说。”鲍尔走过去,夺下了安然手中的笔。安然无奈,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说说看,你挖到什么新鲜的消息了?”
“今天在东方集团内爆出了两条很重要的消息。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安然的微笑僵直在脸上,东方集团内发生的大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东方健和白雪结婚了,这也是早已料到的事,有什么值得她一定得知道的吗?
“你知道吗?那个白雪的孩子不是东方健的。”鲍尔观察着安然的脸色,果然,有变化。
“呵呵。”安然笑。“多么讽刺啊。结婚之前发现新娘子怀了别人的孩子。可真是有趣呢。”
“安然宝贝,你怎么是这个反应呢?”这个反应跟他设想的有点不一样。
“你觉得我应该是怎么样的反应?”难道让她大喊着‘情敌已除,我要嫁给东方健’?她做不到。她觉得平平淡淡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好吧,好吧,那我再宣布第二条消息。安然宝贝,这第二条消息跟你有关哦。你要承受住。”鲍尔调整了姿势,如果安然听到消息有所失常的话,他确保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内抱住她,借给她一个肩膀靠一靠。
还有她承受不住的吗?轻笑了一下,对着鲍尔道:“说吧。
“五年前那件车祸案调查清楚了。”
“什么?”安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鲍尔:“你说,调查清楚了?”
“是的。”鲍尔点头,“是白雪的父亲买通人干的,当然,罪魁祸首还是白雪。”
“我不明白。”安然摇头。她确实很不明白,为什么白雪要这么做?
“还不明白吗?白雪出于嫉妒,才引起了那么多事情。”
“嫉妒?”短短一个形容词,竟然让她承受了那么多痛苦。有泪水已经漫上了眼眶,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更加楚楚动人,“鲍尔,我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全都是因为这个词吗?”
鲍尔拦过安然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然,别难过,都过去了。坏人已经受到了惩罚。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嗯。”安然点头,泪,却更加凶猛地夺眶而出。
鲍尔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冰凉,心里便一阵难受。更紧地抱住安然,任由那泪水沾满了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