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艺术无国界
梁大官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贪婪的目光与那火光照耀下的黄金交相辉映,闪烁着黄澄澄的光芒,让人不可逼视。贪婪的大手摸了摸这块,又拈拈那块,简直就像是一个掉进了四十大盗宝藏里的盗墓贼。
这对爷俩的表情让一干手下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怕是谁要伸手碰了一个铜板,指不定这对爷俩就会扑上来抄刀子拚命。
“爹,那些人您想怎么处置”激动了半天,想起了正事的梁鹏飞拉着梁元夏到了一旁,小声地问道。
梁元夏眯起了眼睛,颇含深意的目光打量着儿子。“你想怎么处置?”
梁鹏飞没想到老爹居然会反问自己,微一错愕,眼珠子一眼:“爹,要是儿子,就把他们全放了。”
“理由。”梁元夏一屁股坐在了一箱黄金上美美地滋着雪茄问道。梁鹏飞嘿嘿一笑,凑上了前,在梁元夏的耳边悄声地嘀咕了半晌。梁大官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转变成了欣慰。
“爹,您觉得成不?”说完了自己想法的梁鹏飞看清了梁元夏的表情,知道老爹已经认同了自己的计划。
“成,这事我就不管了,爹我要处置这些东西,那事就交给你了。”梁元夏拍了拍屁股下边的那箱黄金,冲梁鹏飞笑道。
满怀感动的梁鹏飞走到了老爹的背后,给老爹捏起了背来。“儿子一定不负爹的期望。”
梁元夏舒服地叹了口气,享受着儿子的服务,一面小声地叮嘱道:“凡事你要是觉得有想法,就来找爹,咱们父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梁鹏飞只能默默地点头,感谢话那是对外人才说的,对于父亲的期望,只能用行动来报答。父子俩在那边低声地交谈着,这边的海盗们都刻意地放轻了手脚上的动作,生怕干扰到这对父子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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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都被绑住的埃德蒙男爵坐在甲板上,低声地抽泣着,嘴唇蠕动,含糊不清地拚命地向上帝祈祷着,他的身边,是各艘战舰的舰长及军官,全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双眼里流露出来的不安与惊惧,仿佛印证了他们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担忧。
路易斯中校目光怨毒地打量着那个站在远处,正对着梁鹏飞不停地交谈的英国佬乔治船长。
那位英国船长频频地用手指向这边,喋喋不休地开合着嘴皮子,而旁边的那位年青海盗首领却一直在摇头,路易斯中校的心不由得紧紧地纠结在了一起。“难道那该死的英国佬真想要赶尽杀绝?”他的心底不由得浮起了这样一个疑问。
他的确没有猜错,乔治船长正试图说服梁鹏飞把这些西班牙人全干掉,因为,他不希望英国东印度公司抢劫同为欧洲海上强国的西班牙王室运宝船的事迹大白于天下。
既然大英帝国不惧怕西班牙的战舰,但也绝对不愿意因为东印度公司的不检点行为,而受到整个欧洲的斥责与鄙夷。那样的话,很有可能东印度公司将会承受更大的压力,除了在印度洋和太平洋的各种欧洲势力的敌视之外,国内也必须会对东印度公司的行为作出反应。
“对不起,亲爱的乔治,您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我,所以,你的建议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梁鹏飞特绅士地从怀里边拿出了一个镶嵌着钻石与宝石的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带着笑意否决了这位英国佬的要求。
“……阁下,难道您真想把他们都放了?”乔治船长的脸色不由得一变,激动的嗓音提高了不少,如果梁鹏飞愿意答应干掉这些西班牙人,他甚至愿意跪在地上舔梁鹏飞那双臭哄哄的鞋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而那些甲板上的西班牙军官可有不少懂得英语,自然把这话听在了耳朵里边,不由得用他们憋脚的英语问候起了乔治船长的所有女性亲属。“你如果释放了他们,那西班牙人肯定会报复你们的,上帝,难道你希望这样?”乔治船长已经抛弃了身为贵族的优雅,大声地冲已经向走那些西班牙军官的梁鹏飞威胁道。换来的是一位海盗的一枪托。“对我们少爷要恭敬一点,你这个长着一头杂毛的英夷。”海盗用他那蹩脚的英语冷冷地警告道,冰冷的目光像是刀芒一船刺眼。
乔治船长捧着自己受到重击的脸,看着那瞄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里边升了起来。
“不,我们绝对不会报复您,阁下,希望您能信守诺言,将我们释放,那些财宝、那些香料,甚至是这些战舰我们都可以送给您,希望您不要伤害我们。”埃德蒙男爵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胸口的疼痛,大声地叫喊了起来。
梁鹏飞打量着这位狼狈的男爵,贪婪的表情就像是一位一肚子坏水的地主正在打量着准备闺女拿来抵债的佃户。很快,梁鹏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就像是阴暗的天空陡然间被阳光刺穿了个大洞。
“放心吧,我们这些游弋在大海上的勇士向来都是以信守承诺为自己的处事原则。把男爵的手脚松开,白书生,为这位尊贵的男爵治疗一下外伤,因为我跟男爵需要好好的谈谈。”梁大少爷满意地点了点头,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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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楼下边的豪华房间里,那位可怜的西班牙男爵满腔悲愤。“我的上帝!这些该死的海盗,哦不,尊敬的阁下,我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冒犯您的意思,我指的是那些可恶的英国佬,还有他们那个贪婪的东印度公司,他们居然如此的居心叵测到这种地步,想要让我们西班牙与法国交恶,这群该下地狱的混蛋。”
埃德蒙男爵虽然是靠着裙带关系获得了卡洛斯四世的亲睐,从而成为了这只运宝舰队的王室押运官,不过,他的政治头脑绝对不差,很快就从梁鹏飞告诉他的信息里捕捉到了完整的脉络。
“好了,亲爱的男爵,关于你们两国之间的恩怨,这跟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梁鹏飞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说道。实际上,梁鹏飞巴不得这家伙能这么想,不过现在,他需要把自己装扮成一位拥有骑士精神的海盗,而不是政客或者是国际关系学专家。
“是的阁下,请您接受我的道歉,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够放我跟我的同伴离开?”埃德蒙男爵小心地陪着笑脸道。
“这是……吉他?”梁鹏飞看到了室内的一面墙上挂着的一把与现代吉他有些类似,但又有些不同的乐器,不由得走上前去取了下来。
“上帝啊,想不到阁下居然认得这件我们西班牙族人最为喜爱的乐器。”埃德蒙男爵小小地拍上了一记马屁,心里边一个劲地猛撇嘴,一个不文明世界的海盗难道懂得音乐?
“当然,亲爱的男爵,艺术家有国界,但是艺术是没有国界的。”梁鹏飞这话让埃德蒙男爵的眼球差点掉到地上。
梁鹏飞坐到了一张椅子上,拔弄了一下琴弦,麻利地调了调琴弦的松紧,开始拔动起了琴弦,一股子淡淡的忧伤与感怀,在那优美的音乐里缓缓流烁,仿佛置身旧日时光,而又深知此身已非昨日,恍惚之间,思绪不知在何方。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去远方流浪……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会在这里衷心地祝福你……”
优美的吉他旋律,淡淡愁绪的嗓音,不仅让那位男爵相当的吃惊,也同样让站在门口的海盗们升起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惆怅。
“少爷唱的啥意思?怎么让人听得心里边寡寡的。”陈和尚吸了吸鼻子,觉得那自己平时没有在意的海面与那远处的沙滩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美丽。
“阳春白雪啊阳春白雪……少爷还真是多才多艺。”白书生歪起了头,觉得有满腹的惆怅需要抒发,可惜早年的诗书早让他忘得一干二净,肚子里边除了几句**词黄调,就只有今天中午塞进去的海鲜。
一曲终了,那些被捆押在外边的西班牙军官们也都陶醉在了这美妙的音乐声中,虽然听不懂中文,但并不妨碍他们心灵与艺术的融会。
“我的上帝,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美妙而又伤感的音乐,您一定是一位音乐天材。”埃德蒙男爵的马屁里包含了一丝真切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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