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被狠狠堵住,慕苒举起拳头便砸过去,哪知下一秒手腕就被抓住按到墙壁上。
牙齿被强势的力量撬开,舌根被发狠的力度吮得生疼。
慕苒的眼底冒出泪光来,挣扎不开,只能予取予求……
她眼中的那丝水雾狠狠撞到尉迟磊的心上。
客厅里灯光是暖暖的橙黄,公寓温馨又浪漫。
当初慕苒来D市工作,纪舒语便收拾了自己的公寓,布置全是按照慕苒的喜好来布置的。
此时置身这里,恍惚让他们有种这是几年前的错觉。
那时他只是贺氏的总裁助理,是莫沉,他们窝在慕苒的小公寓里。
每天下班他都会带她喜欢的小零食,明明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可哪怕是街边的一个小玩意儿她都会很开心。
那个公寓最惨的就是厨房,因为他们都不擅长,却还热衷于研究厨艺……
记起往事,他满心动容,可往事有多甜蜜,被出卖就有多疼,随即他的吻也带了怒气。
他的手臂紧紧拥着她,闪身带着她进了卧室。
嘭——
关门的声音极大,慕苒猛然睁开眼睛。
妙妙浅眠,这样大的声响一定惊醒她的。
她奋力挣扎却敌不过尉迟磊的强势。
心中怒极,她张开牙齿便咬,可血腥的味道却使得男人的吻更加凶狠……
“唔……”
挣扎不开,她很快就在他的怀里脱力,紧接着便落到身后的**。
“尉迟磊!”慕苒愤恨咬牙。
尉迟磊知道她的愤怒源于那个孩子,从而也更加愤怒,在她的脸上、颈间留下一枚又一枚的印记,手伸进衣摆下肆意揉捏。
慕苒全身轻颤,下一刻衣领就被大力撕开。
尉迟磊吻得肆意,当看见她左侧锁骨下的那个蝴蝶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僵。
那里曾纹着他们的名字的缩写,她连这个都磨灭了。
那一瞬的心痛让他承受不住。
慕苒大口大口地喘着,曾经的爱过的证据这样暴露在空气里,她只觉得难堪、心痛。
尉迟磊看着,忽然笑了。
“他就那么好?”
撑在**的手慢慢攥紧,尉迟磊狠狠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问。
其实他更想问,他小叔到底有什么好!
让她愿意生下那个活死人的孩子,让她可以为小叔联合他们家的那些豺狼虎豹欺骗他,引他进入那个九死一生的埋伏圈。
想问,她是不是真的想他死!!
可是,他没有说出那个字的勇气,因为太痛、太残忍了。
心爱的人恨不得他去死这种事,他真的无力承受……
“就算他哪儿都不好,也……比你强。”
慕苒狠狠地咬着牙齿,眼中一片泪意。
是他拼死保护她和妙妙,而眼前这个她爱的男人,只把她当爱他心中挚爱的挡箭牌,甚至想她代那个人去死……
听着她这样讲,尉迟磊心中怒极,可最后却笑了。
“可是哪儿都好的他,此时正在**躺着呢!而你注定要跟哪儿都不如他的我,纠缠下去了。”
他说着突然翻身靠到**。“把衣服脱了!”
“……”什么?!
慕苒的脸霎时一片死白。
“听不懂吗?”尉迟磊冷笑,“我说,把、衣、服、脱、了。”
“伺候人,会吗?”
他轻飘飘地说着,那神色好像她是……那种女人。
尉迟磊点燃一支烟靠在床头,然后漫不经心道:“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什么。”
慕苒的身子一寸寸僵住,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死死地咬着唇,眼底泛着泪光,却死命地克制着。
他轻轻弹了弹烟灰,然后看着她一颗颗解开自己的纽扣。
外衣服落到脚下,莹白的皮肤露在空气里,身上那只蝴纹身也更加刺眼。
他狠狠吸了口烟,调整好了一个等人伺候的姿势。
慕苒爬上床,忍着指尖儿的颤抖来解他的扣子。
一颗,两颗,到第三颗怎么也解不开。
看着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她忍着心脏的颤抖去解他的腰带。
随着咔的弹开声,她的手慢慢探进去,然后嘴唇颤抖地吻上他的唇。
尉迟磊靠在那,唇间都是咸涩的泪意。
看着伏在身上抖成一团的小女人,他有些烦躁地拂开她的手。
烟头从她的手腕擦过,慕苒重重一颤。
看着她霎时一片通红的手腕,尉迟磊心头一缩,“R……”
他想叫她,可冲口而出的话却只发出了一个音节。
最后,所有的担心都化作一声嘲讽。
“这么不情不愿的,给谁看呢?”尉迟磊冷笑,“知道什么叫伺候人吗?”
他无趣地起身。
慕苒蜷在**看着不消片刻就整理自己,衣冠楚楚的男人。
相较于他……狼狈的自己,真的像是外面那些‘伺候’人的女人。
尉迟磊看了眼慕苒受伤的模样,心头更加烦躁。
“我会叫人来收拾东西,明天开始搬去和我住。”
“如果我不呢?”慕苒冷声拒绝。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尉迟磊整理好自己的袖扣,“慕苒,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交易?
她的初恋,她此生唯一不顾一切爱过、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啊!她付出所有,到头来只换来一场交易。
哥哥医疗事故,惹了不能惹的人,是尉迟磊摆平了这件事。
作为交换条件,她要陪在他身边,到他……厌倦为止。
她闭眼,拉过被子挡住自己,尉迟磊俯身凑过来……
“下次,我希望你明白,什么叫‘伺候’。”
说完,尉迟磊转身走出卧室。
想到小女人烫红的手腕,他倏然将烟蒂攥进手里。
瞬间袭来的疼痛使得他一颤。
疼?
呵,比起子弹穿透身体,比起爆炸的弹片在脑子里无法取出的疼,这点小伤小痛算了屁!!
慕苒,只是你欠我的!
用力摔下烟头,他阔步走出去,嘭一下甩上房门。
哇——
这一次,妙妙真的被惊醒了。
慕苒匆匆爬起来穿上衣服,眼泪都来不及擦就跑过去抱女儿:“宝贝别怕,妈妈在这。”
将受惊的女儿抱进怀里,眼泪终究是再也控制不住。
尉迟磊,你这个王八蛋……
……
天色微微暗下来。
纪舒语一边开车,一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将顾修远又骂了一万遍。
贺婉言看了一眼面色通红的小姑,一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
从商场出来看见小姑的车,她本想蹭个车,顺便和她聊聊家里的事情。因为知道她最近有些压力,可哪想到开门会撞见妹妹和顾修远热吻。
“小语,我给你选了款包包,搭配你哥送你的礼物,正合适。”为了免得她尴尬,贺婉言先打破沉默。
“谢谢嫂子。”她可以领会到嫂子的好意,可脸更红了。
“小语,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笑。
小两口历经那么多波折,情感自控也是合理的。
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纪舒语心里就更气了,顾修远,你这个王八蛋!!
看着她小女孩儿般地羞红的脸颊,贺婉言忍不住笑。
车停在院子里,贺婉言递过自己的口红让她补了个妆,又帮她理理头发,然后笑道:“嗯,现在没问题了。”
霍家连续多日的热闹,儿孙绕膝的幸福稍稍冲淡了旧伤带来的影响。
饭后,霍邵骞将定制的项链送给妹妹。
难得一见的珍贵蓝钻,是数月前在一个拍卖会上拍得的。霍邵骞特意请了国外著名的设计师为妹妹设计了一条项链。
“真漂亮。”纪舒语由衷赞叹,“还是送给嫂子吧!”
从她回家开始,哥哥大大小小的礼物不断,她也没拒绝过。
可这份礼物贵重又特殊……
“这是我和你嫂子一起送你的,样式还是你嫂子选的呢。”霍邵骞笑,“再说,于你嫂子来讲,最珍贵的在这个呢!”他说着拍拍自己。
“……”
纪舒语听着看向贺婉言,姑嫂俩噗嗤一声笑出来。
“哥,这话自己说出来……真的不会怪怪的吗?”纪舒语忍着笑意。
霍邵骞笑着看向怀里的妻子:“怪吗?”
贺婉言做思考状,“怪……对的。”
看着自己老公威胁的眼神,贺婉言临时改口。
最近他们住在这边,晚上几个孩子都在主宅跟爷爷奶奶住,所以霍大少有些没节制。
霍大少满意于妻子的‘识相’,识相,是一定要好好奖励的。
天色渐晚,夫妻俩回自己的别墅了。
纪舒语将哥哥送的礼物收起来,在首饰柜里她看见了那条叫‘心语’的手链。
那是四年前顾修远送她的,中间还被自己扯断过一次,后来顾修远又修补好送她。
如今早众多昂贵的首饰中,它看起来已经不起眼,却一直都是她最喜欢的。
轻轻将它拿起来,然后戴在手腕上。
顾修远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她瞅了一眼,没接。
‘你还答应陪我吃饭呢’
‘我和尉迟磊真的不熟’
‘老婆,你接电话啊!’
纪舒语没理他,跟慕苒视频通话之后,美美的睡觉去了。
……
接下来的几天,纪舒都在忙自己品牌的事情。
霍邵骞每天上班接、下班送,顾修远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小女人被带走。
霍家没有明确地表示反对的手段,可行动上又是实实在在地干扰他的靠近。
顾修远登门的时候是周末。
他换了身大方得体的衣服,甚至每一根头发都仔细地看过,确保没有失礼,才提着礼物去按门铃。
来开门的是霍家的新管家。
两年前,霍家给老管家买房子和一大笔安置金,已经送管家回家养老。
“先生,您找谁。”
“我来拜访霍先生。”顾修远温和有理道,“我姓顾。”
管家当然知道‘顾’是谁,顾修远他也不陌生。
“先生和夫人都不在,您还是改天再来吧!”
管家没有开门的意思,显然是得了吩咐。
“有劳,那我等等。”他颔首,没有为难管家,规规矩矩地站到了一边。
管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无奈地摇头走开。
此时已是深秋,在外面站久了有些凉,他站着不动,只等霍家的人‘回来’。
……
霍邵骞的视频会议一直开到下午。
公司的重心如今已经回国内发展,可是很多生意上和国外往来还是不少的。
最近M国的一家公司在国内寻找合作伙伴,国内很多大公司都在争取,他们家也不例外。
看着丈夫的脸色,贺婉言就知道这次会议并未讨论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不顺利吗?”贺婉言揉着他的太阳穴。
说是争取合作,可现在他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据说那个G先生是位华人,不过有什么严重的洁癖,不喜欢应酬,所以没什么人见过。”
“那就先不要想了。”贺婉言端过杯子喂他喝了口水,“刚刚管家说有客人拜访,一直在外边等着呢,问你的意思。”
不用说,霍邵骞就知道来人是顾修远。
“客人拜访,没听爸妈说啊!”
贺婉言无奈叹气。
虽然和顾修远圈子不同,但年纪相仿,也是见了面能友好打个招呼的关系,对于他更有些原生家庭不幸福同病相怜的感觉。
“那你也不能把人晾外边啊!”贺婉言道,“这要是传出去……”
“就算传出去,也不是我霍家的不是。”
“……”
贺婉言一时有些无语。
“你这是从小舅子那吃的苦,也想让你妹夫也尝尝?”
霍邵骞一噎,将这个里外不分的小女人抓过来狠狠吻了吻,末了还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啊——
贺婉言低呼,然后不满捶他一下。
“那怎么能一样?”霍邵骞气呼呼地问。
“夏玫和顾斌犯了错,但孩子是无辜的嘛!”贺婉言道,“其实,顾修远挺不容易的。”
“你干嘛为他讲话?”霍邵骞斜眼。
“人家嫂子都叫过了,我不是该帮就得帮一下嘛!”
“哈!一句嫂子就把你收买了?”霍邵骞拧眉,“小语才是亲的。”
“就是因为心疼她,我才帮顾修远说话啊!”贺婉言耐心道。“小语那么爱他,要是知道他被关在门外吹冷风,该有多心疼。”
“……”
“老公,我其实有句话,你听了能不生气吗?”
“那要是我生气了,你会负责灭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