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电话冲散了气氛的迷乱。
顾修远看了一眼，本不欲接听，可是这个时间打来的电话，还是引起了他的几分重视。
“顾总，我是霍雨萱案情的警员，霍雨萱要见你。”
“见我？”顾修远心中好笑，“没空。”
“可是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警员答道，“她还说，如果你不来，一定会后悔的。”
按说，嫌疑人在案件调查期间是除了案件负责人和律师不允许见其他人的，可是这个疯子进来开始就一言不发，今天第一次开口就是要见顾修远，还说不转达出了事情，他们付不起责任。
顾修远听着也只是冷笑。
后悔？
如果说后悔，他只后悔当初管了她的死活！
电话挂断，看着衣衫半褪、面色绯红的纪舒语，顾修远低笑，“抱歉。”
？
他的笑让纪舒语觉得‘事情不妙’，赶紧撑住他的肩，“也许，她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现在，什么事都没眼下的事情重要。”他亲吻她的眉眼，“顾太太，我记得每次在楼梯上，你都……特别有感觉。”
“……”
这个，不要脸的！！
……
控制太久的欲望，一旦出笼就像是野兽，再也控制不住。
次日，纪舒语在全身的酸痛中醒来的时候，顾修远正在打电话。
听着像是在联系室内设计师。
见她醒来，他上前来吻吻她的唇，然后如以往把她折腾狠了的时候一样，抱着哄一会儿，再抱她去洗漱。
对于她这个好意，纪舒语是拒绝的，可他却笑着。
“不会再欺负你了。”
尽管她这可怜的模样是实在是惹人犯罪，可到底是要顾念她的身体。
纪舒语嫌弃冷笑，“可你之前告诉我，男人在**说的话，听听就好。”
此言一出，顾修远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把她惹毛了。
“老婆，这个……不能怪我的。”他在她耳边委屈。
从有宝宝之前，再到有宝宝，有过那为数不多的几次，一直都是不上不下的，不能尽情比得不到还难受。
纪舒语脸红，气鼓鼓地咬着牙却不知道说什么能反驳。
看着他的样子，顾修远愉悦低笑出声。
当初离开郁园，这边的东西都没带走，两人换好了衣服，然后一起出了门。
纪舒语去看奶奶，顾修远则去了警局。
……
警局内，霍雨萱被两个人半拖半搀扶地带出来。
顾修远虽然不担心她的威胁，可是他想知道她“逃离”的这段时间，在哪里。
霍雨萱的手被铐着，嘴角、眼睛都是伤，脸颊高高肿起，衣领处还有新鲜的烟蒂烫伤，显然是被特殊关照过的。
霍雨萱死死地盯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可那一丝恨意后面，似乎笑意更浓。
“听说，你有事想说。”顾修远淡淡地看着霍雨萱。
“我昨晚想见你，你现在才过来，不觉得晚了吗？”
在霍家十几年，即便此时已经成为阶下囚，还是让她学不乖，学不会放低姿态，认不清现实。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吗？”顾修远好笑地睨着她。
“我不说，你能如何。”
霍雨萱不甘被压制，可是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我为什么要把你如何？”顾修远笑得不屑，“霍雨萱，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那些曾经被你以家世欺压的人，你圈子里那些对你伏低做小的人，现在知道你是个冒牌货，你觉得她们会放过这个机会？”
霍雨萱听着，手慢慢攥紧。
是啊，不会！！
所以这段时间她才会这样凄惨。
衣服遮盖的地方全都是伤，青紫、烫伤，她们逼她喝污水、逼她下跪捏脚，将她踩在脚下……
这一切，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可是她却连对方是谁都猜不到。
“我只有一个问题。”顾修远看着她，“这段时间，你在哪？”
霍雨萱看着他，果然他对她的去向有兴趣。
“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
“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本跟我讲条件？”顾修远起身。“你自己又有几分本事，扛过那些‘招待’，嗯？”
霍雨萱听着脸色瞬变。
“你要是识相一点，我说不定可以保证你在判决前舒服一些，要不然……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让你平安等到判决那天。”
霍雨萱怕得发抖。
“这段时间，你在哪里？”他又问了一次，显然没有多少耐心，“你，是怎么出来的。”
听他提起这段时间，霍雨萱抓紧手臂。
她不知道，只知道那里黑暗、潮湿，比那个卫生间好不到哪里。
那个男人应该很年轻，声音很好听，好像在哪里听过，只知道那个人……是个变态！！
他给她注射那些药，却从不动她。
他让她像狗一样摇尾乞怜，靠自残来缓解药性，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可怕的变化。
她病了，很严重……
想着，她忽然笑了。
那咯咯的笑声听得顾修远心中一阵不舒服。
“我不知道。”她抬眼，“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反正我也没什么希望了，但我绝对不会一个人死的。”她说着含笑看向顾修远，“所有欺负我的人，我都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
霍雨萱说着，看看顾修远受伤的掌心，又看看他衣领处那若隐若现的痕迹。
“顾修远，我得不到的，纪舒语也别想得到。”她说着，眼中忽然多了一抹病态，一抹玉石俱焚的狠戾。
“你什么意思？”顾修远拧眉。
“没什么，等我……心情好的时候，会告诉你的。”她说着想起身，却因为脚腕受伤而摔坐回去。
她的反应很不合理，就如在停车场里一样。
可他查过停车场的监控，霍雨萱是自己溜进去的，之前因为怀疑她注射的药有问题，他也做过血检、还做了毛发检测，均没发现问题。
原本放下的心却因为她的这番话而在再次悬起来。
“霍雨萱，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
“下次我叫你过来就过来，我说不定就告诉你了。”
顾修远也不怒，“既然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那就自求多福吧！”
“顾修远，有些事情你以为是结束，其实……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