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继续往后说，但饱含威胁的‘否则’二字，已经足够让霍雨萱感觉到了压迫。
“否则如何？”
纵然心中有些胆怯，可是她又怎会容许别人压自己一头？
顾修远听着忽然笑了，似乎在笑她的不知死活。
下一秒，霍雨萱的脖子被一把掐住。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霍雨萱慌了一瞬，可也只是一瞬。
因为她不相信顾修远敢把她如何，直到……她真的透不过气。
他的唇角噙着笑意，甚至眼中的情绪都没有波动，可是手上的力度却阻断了她的呼吸……
霍雨萱害怕地拍着顾修远的手，却挣不开他的束缚，她求救地看着门外，可外边的人好像根本就没察觉到这一切……
也或许，是根本就没人想管。
她的脸颊因为窒息而涨红，顾修远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用力了一点，然后慢慢凑近她耳边。
“否则，我弄死你……”
卡着脖子的力度突然抽离，霍雨萱咚一下跌坐在地上。
咳咳……
她狼狈地咳嗽，因为缺氧而眩晕，顾修远又逆光而立。她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顾修远的手机响起，他冷冷地瞟了一眼霍雨萱然后接起电话。
“喂，刘主任。”顾修远淡笑，“那就有劳刘主任把联系方式给我。”
“好，等去A市，我一定当面致谢。”
A市？
霍雨萱对A市这两个字一直特别敏感，尤其是在发现陆清怡和纪舒语来往甚密之后
她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甚至不知对方是谁，但就是莫名的不安。
这种恐惧感像是一座山重重地压下来，别被扼住脖子还让人窒息。
病房的门在这时候打开，霍正霆夫妇走进来。
原本以为有了救命稻草的霍雨萱，在看见父亲的眼神之后，窒息感更加强烈了。
霍正霆的脸色铁青，看着角落里的女儿，眼中是压制不住的愤怒。
霍雨萱平日里都很忌惮父亲，更不要说是此时。
她低下头，然后颤抖着缩成一团。
“萱萱。”
看着女儿害怕的模样，陆清怡赶紧上前。
霍雨萱任由陆清怡抱着自己，在她的怀里抖成一团，不住地抓紧她的衣服，然后可怜道：“妈咪~”
“霍雨萱。”
霍正霆沉声叫着女儿的名字。
这个时候，她不认错，竟然还想逃避？
霍雨萱重重一颤。
这么多年，虽然他淡漠，父女关系也不亲近，可是他也从未直呼过她的名字。
“妈咪~”霍雨萱哽咽，求救般地看向陆清怡，“我，我不知道……”
她像是拒绝自己所看见的一切，痛苦又后悔。
“爸爸，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她抱着头，用力拉扯自己的头发。
见女儿这样，陆清怡更加担心。
“正霆，你先不要发脾气，我们先带萱萱看医生吧！”
霍正霆满心怒火，可是面对伤心焦急的妻子和状态异常的女儿，饶是再怎么愤怒，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尤其，还有外人在场。
顾修远在一边看着，他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不管对内如何，对外……霍家还是会顺应维护的。
只是，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
西子湾
顾修远回来的时候，纪舒语正靠在沙发里听音乐。
一直都觉得她只是个小丫头，可是转眼竟然都要做妈妈了。
有时候一觉醒来，他都没什么真实感。
“老婆。”顾修远上前来抱着她吻了吻。
“笑得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顾修远做思考状，然后道：“回来见到你，算不算？”
“油嘴滑舌。”纪舒语口中嫌弃，可眼里笑意却更浓了。
“怎么是油嘴滑舌呢！”他说着倾身抱住她，“是真觉得一看见你，满身的疲惫都不见了。”
纪舒语被逗笑，然后伸出手臂抱抱他。
“老公，你辛苦了。”她吻他，然后让他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宝宝，跟爸爸说辛苦了！”
顾修远贴在她的腹部，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倒也是真给面子，他刚一贴进，小家伙立即手舞足蹈起来。
顾修远发现，他哄得纪舒语开心的时候，两个小东西就很喜欢和他玩。
要是他有个什么不顺着她的……，不管他如何招呼，两个小东西都不理他，等他放弃了，两个小家伙就扑通扑通跟妈妈玩得欢快。
“这两个小东西才这么点儿，就知道联合你欺负我了吗？”他故作不满。
“所以你现在要对我们三个好一点。”纪舒语趁机道，“要不然宝宝可是会记仇的！”
“是这样吗？”顾修远笑，“如我好好疼她们的妈咪，你说她们是不是就会多爱我一点……”
“我觉得会。”纪舒语煞有其事地点头，然后两人笑成一团。
饭后，顾修远等纪舒语睡下，才去书房。
他按着刘主任给的联系方式，找到十几年前的孤儿院的一位老师……
……
医院
自事情发生之后，霍雨萱就“日夜难眠”。
整日说有人欺负她，看过心理医生，一时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说可能是受过什么刺激。
陆清怡整天守着女儿。
虽然最初回到家里的时候，她也日夜不安、害怕，担心爸爸妈妈会弄丢她，说梦见被欺负，可后来都好了啊！
她从来没发现女儿有心理方面的问题。
照顾霍雨萱的阿姨被叫到休息室里。
“夫人，小姐的病情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一进门，她扑通一声跪下来，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这种毫无人性的暴力，说成了是病。
“小姐平时都是好好的，就是来了云城之后，失控的时候才会越来越多。”
“你说什么？”陆清怡皱眉。
自从来了云城？
“小姐好像是在这，遇见了孤儿院时候的小伙伴。”阿姨不敢抬头，“那之后，小姐就动不动就发脾气，甚至动手伤人。”
“孤儿院的伙伴？”陆清怡皱眉。
“我也不敢问，我一问，小姐就很怕，晚上还做梦。”
阿姨悄悄打量着陆清怡的眼色。
她都是按着霍雨萱教她的说的，这么说真的能过关吗？
虽然一时摸不透霍雨萱的心思，但是她预感到那个“小伙伴”要倒霉了……